转眼间,赵歆在清缘观待了三年,宫中多次来信让她回京,不过都被赵歆给推却了,但这次皇后有孕,赵歆也不得不回去看望了。
连御用车驾都准备好了,赵歆就知道皇兄也希望她回京一趟。
赵缙为洛河准备的御驾显然超过了公主的规格,但既然是他亲赐,也无人说什么,
即便没有摆出公主仪仗,看到这华贵不同凡响的车驾,也自然避开退散,甚至不会抬眼去瞧,谁知道里面坐着什么样的贵人。
倒是有一个人不同,一身青衣容貌还算俊朗的年轻人,毫不畏惧的姿态显得有些鹤立鸡群,望向车驾,绣着金丝凤凰缀以珊瑚的华盖,车窗的轻纱明珠帘间,隐隐约约显露出车内的佳人身影。
他望向车驾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惊艳,即便看不清容貌,也能猜得出绝对是位美人,尤其是车驾的华美富贵,更让这份美丽令人心动。
待车驾走后许久,年轻人仍是久久不能忘怀,他身旁衣着显贵的络腮胡大汉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兄弟,怎么了?”
年轻人,也就是林运向他打听道,“坐在车里的人是谁?”
他刚来京城不久,比不上金山海久居京城,又是个人脉广的商人。金山海也只当林兄弟是好奇,给他解释道,“那是皇家的车驾,看随行的侍女打扮,应该是当朝洛河公主。”
林运好奇道,“为何这么说?”
金山海又详细给他道来,“洛河公主三年前就到清缘观担任观主,为大熙修行祈福,所以她身边的侍女也都是在道观的打扮。”
林运回想起方才车驾旁随行的侍女,的确如金山海所说。
“洛河公主与当今并非一母同胞,但却备受宠信,而且洛河公主不仅娴静温雅,而且仁心仁德……”
金山海在京城待过,知道许多关于洛河公主的事迹,他虽只是一介商人,但也钦佩不已,到如今还有不少人记得当年洛河公主举荐人才,安抚民心的功绩。
“洛河公主。”林运念着这几个字,目光里透着炙热。
***
其实赵歆也被这车驾上的珠宝闪的头晕,也默默地嫌弃车驾的招摇,对9526道,“可能是审美不同吧。”
只可惜回来后,她大概会经常见到了。
车驾直接入了皇宫,早已在宫中等候的皇后见着她,好一通嗔怪埋怨,“平日就是本宫和陛下生辰,也不见你回来。你是真把我们都给忘了。”
赵歆含笑道,“皇嫂是嫌弃洛河的生辰礼物不够好。”
哪里不够好,每年的生辰礼物都是最尽心的,有洛河养的花,皇后每日一见都觉得心旷神怡,还有养身的玉石等等。
皇后只是没想到洛河修道修的清心寡欲逍遥自在,连皇宫的富贵繁华也懒得回来看一眼了。
说完皇后又是忍不住惊艳,三年不见,洛河已是眉目如画,透着几分令人惊艳的风采了,气度更是风雅安宁,淡泊宁静中不失高华。
皇后笑叹道,“若不是亲眼见到你,本宫还担心你在道观里受苦了。”
她拉着赵歆的手,温柔笑道,“不过,这次回来就别再走了,京中的公主府都已经修好了。”
赵歆微微一怔,公主府的事她倒不知晓,不过也罢,她如今已过了适婚年龄,看皇兄和皇后的意思,也不会强求她婚嫁,又是宫外的公主府,和在清缘观也没什么区别。
若是不喜欢,到时候再回清缘观住就是了。
这些念头都是在一瞬间,赵歆点了点头。
皇后见状,更加欢喜了。
皇后有孕已然三月,她抚着小腹,脸上透着母爱的光采,“若是能生个像歆儿的女儿就好了。”
太子赵澜已虚岁满十,且得陛下重视,皇后的确没有什么压力。
赵歆不露痕迹地把过皇后的脉象后,微笑道,“赵歆祝皇嫂得偿所愿。”
皇帝赵缙在下朝后也来了皇后宫中,见到赵歆也很高兴,还道为她归来设宴,正好开府,可在公主府中宴请。
赵歆本是想推辞的,但皇兄体谅她,没有在宫中设宴,而是放在了她的公主府里,便也应下来了。
赵缙和皇后想的也是洛河回京,日后又长居公主府,若是不设宴向全京城的勋贵宣告她的归来,岂不是让人看轻了洛河公主。
赵歆又带着不少赏赐回到她的新公主府,开府事务繁多,来往送礼回帖更是多矣,好在跟在赵歆身边三年的人,处理好公主府内的事务也是游刃有余。
宴会就定在赵歆回京的第三日,
皇帝赵缙和皇后也是亲临宴会,令众人见到帝后对洛河公主回京的重视。堂堂公主宴会,自然不会只邀请女眷,连许多朝臣也来了,不过赵歆知道,他们是在给皇帝面子,是为皇帝而来,而不是为她。
京城一众勋贵,也是重新见到洛河公主,或者说是第一次见到洛河公主,过去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真的一见了,倒是觉得不同于其他公主或张扬或贤淑,不过想想能立下以往那些功绩的,也不会是位普通的公主。
这三年,洛河公主看似在清缘观修道,但她的名声却从未淡过,江南的济世药堂已经开到了第十二家,谁都知道是有洛河公主的支持,而出自济民药堂的许多良药除了一部分用于民,还有一部分也贡献给了朝廷,比如用于军中的白药。
老实说,涉及到军队权利,令人眼热,可谁让洛河公主名声又好,得皇帝宠爱,又万事不沾,清贵无实权,又非男子,什么手段也使不到她身上。
这场宴会,倒是让赵歆把京城里的勋贵高门大族给认了个全,差不多四品以上的官员都来了,以下的也接不到公主府的帖子了。
但也有些例外,不乏有许多贵族中男女,或是有潜质的年轻官员,比如周明嘉,他是个聪敏的人,见了洛河公主,也同他人一般恭谨持礼,仿佛过去从未发生过什么事。
皇后看到他这般懂事,不免叹息道,“可惜了。”
她对赵歆低语道,“上次春闱他拿了个传胪,在翰林院里待了两年,听陛下说打算把他外放了。”
赵歆失笑,她都未曾见过这个人,皇后和皇兄倒是替她记着。
别看皇后素来贤良淑德,却也是记着仇,平日宫中设宴或是年节,周家女眷她从来不主动召见。
周阁老也快退了,皇帝赵缙也算给面子,终于把他的嫡长孙周明礼给调回来了,不过另一个孙子周明嘉,却是主动要求外放。赵缙看他也是有几分立业做实事的心思,也就准了。
周明嘉却不打算带妻子上任,这几年虽有祖母教导好歹知事了点,但她身子弱,一年到头总是生几回大病,他去的地方不算富饶,杨思薇跟着他去不比在府内好,还有大夫和府里的药材。
说起来,杨思薇以前身子也没这么差,顶多是悲春伤秋了些,但嫁给周明嘉后,受了几回刺激,又因为她姑母周大夫人想着抱孙子,杨思薇吃了许久药,不见怀胎,反倒身子差多了。
周明嘉做决定后,杨思薇本是想要去的,不过周老夫人也觉得孙媳妇身子不好,去反倒是拖累明嘉,至于明嘉身边没人照顾,带几个丫鬟姨娘就是了。
杨思薇听了之后,又生了一场病。
这些后宅之事,就是皇后也不会同赵歆说起。
酒过三巡后,赵歆便劝皇兄和皇后回去了,皇后倒是想多待,但赵歆劝道,她怀有身孕,不宜劳累,皇后便只好和皇帝回宫了。
还有大半宾客,公主府内倒是一番不夜天的盛景,四处挂着宫灯,亮堂堂如白昼。
也有些往赵歆身边凑的,还都是些样貌好的,不论男女,不过单单赵歆望过来的一眼,便让人不敢太过靠近了,
大概是感觉太过清贵,如泠泠清风、悠悠白云,让人不敢轻亵。
此次设宴,赵歆倒是换下了那蓝白道袍,穿上了一件宫装,这还是皇后特地嘱咐的,洛河穿道服虽然好看,但到底是公主,又好不容易回来了,还穿那个做什么。
但不知是否道服穿久了,也自带道家的清净缥缈气质。
赵歆饮酒,赏着宫廷歌舞,她在清缘观的时候也结识了不少人,其中就有灿烂文华,擅长歌舞的大家。
忽然有人进来禀报,是公主府的长史,他面色微微激动,“殿下,有人赠诗。”
“无名小辈,哪来的胆量向公主赠诗?”靠近的成国公世子玩笑道,取过那诗稿,“我来为公主念念。”
“云想衣裳花想容……”
刚念了一句,成国公世子本就没多少的醉意彻底清醒了,
念完后,而且还不止这一首。宴会场上众人鸦雀无声。
“锦瑟无端五十弦……”
被赠诗的赵歆/9526:“……”
她在清缘观悠闲了几年,没想到一回京就给她这么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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