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放纵,陆盏眠喝得酒还挺多,虽然大脑有些昏沉,但意识倒还算清晰,瞥见站在门口同样脸黑拦住某位眼熟的少年时,她突然粲然一笑。
“你怎么不进去啊,应栀在里面等你呢。”陆盏眠开热闹不怕事大,脸蛋儿上的漩儿浅浅。
站在霍明远身后的少年正是立体展示画报里的那位剑桥大学学历的英语高材生,生得与绝色能沾染到几分,可陆盏眠“人间绝色”这四个字只有寇骁担得起。
见陆盏眠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而那位看着就挺嫰的少年黑眸垂着,寇骁莫名就觉得这人还挺娇羞啊。
强势将陆盏眠死死地扣在怀里后,他敛睫凑到她耳畔轻声咬耳朵,“他有那么好看,至于连眼睛都不眨?”
“……”
这是吃醋了呀,陆盏眠平直的唇缝弯了弯,红唇翘起。
舌头抵了抵口腔壁,陆盏眠挑了挑眉,姿态嚣张又风情,“好看啊,他睫毛长,五官端正,气质……唔……”
还未等她把话说完,寇骁冰冷的掌心捂住了她的唇瓣,他轻哼睨着那少年看,淬着寒的眼眸盯着霍明远,“我问你,是他长得帅还是我帅?”
“……”
这绝对是寇骁头一回怀疑自己的形象。
霍明远没忍住笑,“噗呲”一下笑了出来,他摆摆手,“你自个儿照照镜子不就完事了,你搁那小鲜肉堆里一站,你说那些富婆看谁?”
“肯定你啊。”霍明远百无聊赖地翻了个白眼,随后拎着那少年的后颈肉怒骂,“你姐让你来当活招牌,你还真来啊。”
“毛长硬了吗?知道这地儿是什么地方吗,你就敢来!”
霍明远说话不顾场合,话里带着黄腔,似是觉得还不够,他低嗤,“来这的姐姐不是三十就是四十岁的,又是狼啊又是虎,就你这小身板,你姐每顿给你补多少。”
那唇红齿白的少年抿了抿唇,歪头看他,眼睛微眯,“补什么?”
“……”
就在霍明远即将脱口而出的那一刹,霍明远果断用眼神制止他,“我们先走,你好好“教训”一下他。”
寇骁将“教训”两个字咬得特别重,陆盏眠轻哂,心里觉得寇骁挺幼稚,她早就不是那个纯情小姑娘了,遮掩什么。
携带着夏日余热的暖风穿过弄堂拂起陆盏眠的长发,若有似无的茉莉清香萦绕在鼻尖。
寇骁趁陆盏眠没注意,从身后再次将她打横抱起——
“你干嘛呀?”陆盏眠被她一惊,忙不迭搂住他的脖颈,她气哼哼地娇嗔,“抱上瘾了是吧?”
寇骁略一点头,性感的喉咙曲线滚了滚,他轻哼,“刚当着我的面看那个男生,你问过我了嘛。”
男人的嗓音很沉莫名透着股狼性,待到屁股蹲儿重重地陷进迈巴赫柔软的皮质软垫时,炙热的吻仿佛验证着陆盏眠的猜测。
他在愤怒,现在的他很想把她狠狠地摁在身下,强迫她承认心里只有他。
被迫承受的吻在陆盏眠偏头的那一刹戛然而止,寇骁猩红的眸染着的欲火渐渐的暗淡下去,面上的情绪缓了几分。
目光触及到陆盏眠不安面色的那一瞬,他的心尖猛颤。
车内安静不已,寇骁的心脏却哐哐乱跳,心绪完全乱了,他不应该那么胡来……
良久,陆盏眠听到寇骁轻声向她低诉,一遍又一遍,“对不起……对不起……”
他接连说了三声对不起,一声比一声虔诚,一声比一声委屈。
怎么他还委屈上了?正当陆盏眠侧眸看他时,寇骁精雕玉琢般的脸向她渐渐后退。
“我现在送你回家。”寇骁沉声说,无处安放的躁意令他额上出了细密的汗珠,欲火来得旺,灭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此时的陆盏眠还没察觉到寇骁的不对劲,她似蜜桃般的唇瓣抿了抿,扬起的笑容很浅。
她想,他学会了在意她。
陆盏眠翘起唇,右手托着下巴架在车窗框上,声音倦懒,“你这会儿把我送到新理公馆,那我就等着被我爸训好了。”
酒精的后劲涌上来,陆盏眠打了个酒嗝儿,似葡萄的眼睛眯了眯,“你想报仇,就把我送那吧。”
“……”
刚才近距离接触时,她像只扬爪的猫逞凶不让人靠近,现在突然又温驯起来,惹得人想摸。
寇骁经她那么一下,早就收敛了,他点点头,“这会儿秦姨应该睡了,带你去翡翠园。”
闻言,陆盏眠没有异议,伴随着迈巴赫轻微的摇晃,她渐渐瞌上眼眸。
驶入翡翠园,桂花的芳香扑面而来。
待在楼上刚歇下的秦姨听到楼底下有车驶入园子里的动静后,她忙不迭穿上衣服赶下来,瞥见寇骁抱着睡得正迷糊的陆盏眠后,她刚想说话,却被制止了。
“嘘。”寇骁柔软着目光看向秦姨,“秦姨这会儿你去睡吧,不用管我们。”
瞬间明白了的秦姨眉梢带喜,她“诶”了声后,忙不迭往里赶,全然当做没看见。
刚踏入室内,陆盏眠悠悠地转醒了。
她像只撩人不倦的猫似的眨了眨眼睛,瞥见周围的环境后,她莽撞地从寇骁怀里跳下来,“到了啊。”
“嗯”寇骁的嗓音沙哑低沉。
目光触及到女人晕开的口红,他暗了暗眸子偏离视线。
后退半步扯掉西装后,他大步往楼上走,“身上味儿大,我先去洗个澡。”
他的意思全然是主随客便,陆盏眠看着他落寞的身影倒也没觉得多不对劲,可心里酸酸的。
有种无端端的失落感。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被厨房里酒柜里名贵的红酒冲散掉,她没喝尽兴,既然他冒犯了她,那就用酒来赔罪好了。
酒精具有迷幻作用,她酒量不高,可她爱喝酒,特别是在无人的情况下。
连着喝了两杯后,她望见高阁之处有瓶看着就很贵的几瓶酒,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后,她踮起脚尖又拿了两瓶。
红酒的味道偏苦,醒酒的时间也有思量,可她不太懂酒,寇骁比她懂得多。
起初的她像只猫儿似的用舌头舔了舔,察觉到味道不错后,她开始小口小口地喝。
“味道也就这样嘛。”陆盏眠似醉非醉地吐了吐舌。
待到把寇骁的酒轮番糟蹋个遍后,她盯着酒瓶愣愣出神,游离的魂魄始终无法归位,可他知道待会肯定要被骂了。
摇摇晃晃地把未喝完的酒瓶塞到中岛台内侧后,她“嘿嘿”一笑,“瞧我……多机智……嗝儿……”
用冷水洗漱干净换上睡袍的寇骁在主卧没看见陆盏眠,他又去侧卧望了望,可他仍旧没看到人影。缓步下楼,目光扫了眼空旷的客厅后,他的心随之提起。
人呢?
厨房里窸窸窣窣的动静惹得寇骁踱步向前,瞥见陆盏眠偷偷用手拿剩菜吃,她有些哭笑不得。
陆盏眠脑袋很沉,肚子很饿,抬眸看见清爽寇骁的那一刹,她怂唧唧地拿着的肉递上前,舌头还打结,“你……想次吗?”
隐在暗色里的姑娘乖得让人心颤,潋滟红唇显露出原本的色泽更加诱人,那不舍地眼神逗乐寇骁。
“最后一块糖醋排骨给我?”寇骁把脑袋向前靠,声音放轻逗她。
秦姨的糖醋排骨是寻常外头买不到的,错过最后一块,那就没有了。
思虑半分钟,陆盏眠心一横牙一咬,递出的手更往前一些,“你吃嘛,千万别吧唧嘴噢,我会馋的”
“……”
怎么跟永远吃不到了似的,寇骁盯着女人油腻的指尖眉头轻蹙,接着唇齿掠过女人似葱段的手指。
不知是否是他故意的,唇瓣贴到手指的那一刹,舌头还舔了舔指腹。
“好吃吗?”陆盏眠睁着杏眸,光听他咀嚼的节奏,她就知道超级好吃了!
“你怎么那么穷呀。”陆盏眠吐槽了句。
寇骁不解,盯着她粉嫩的脸蛋微怔,声音略带疑惑,“什么?”
“秦姨就做了一小碗糖醋排,还有鸭血粉丝汤,你好抠噢。”找了半天没找到粮的陆盏眠愤愤吐槽,泛红的脸蛋稍稍泛热,刚喝的酒后劲好像起来了。
“我跟向威不常来这吃,没特意招呼,这里经常她一个人吃饭。”寇骁不遮不掩,目光触及到她红润的脸蛋时,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
热度与闷汗惹得寇骁眸底划过一丝暗淡情绪,他循声问:“脑袋晕不晕?”
闻言,陆盏眠歪着脑袋果断摇摇头,我头一点都不晕,只是看人有点重影。
“我没喝酒。”陆盏眠不打自招,圆润的眼睛轻眨,瞪得圆圆的,很无辜。
猝不及防打了个嗝儿后,她突然哽住,右手捂住唇后,她摇摇头一再强调,“我真的没喝酒。”
“……”
信你才有鬼,寇骁伸手揽住陆盏眠的腰,鞋后跟不经意踢倒立在柜角附近的半瓶红酒后,醇香的液体瞬间流了出来。
小醉鬼瞥见昂贵红酒涓涓地往外流,伸手就想去拿,奈何被寇骁双手钳制住,整个身体被她抱坐在中岛台上。
四目相对,寇骁率先出声,“你没喝酒,酒会长腿?”
如果我说有腿,会不会被挨打?
寇骁的神情严肃,清冷的面色在如银般的月光之下更显清澈,他才是人间最摸不着的那轮清风明月啊,更是珠贝里珍贵无暇的珍珠,亦是谁也触及不得的高岭之花。
世间绝无仅有的那款。不过,他凶巴巴起来,真的很坏又很痞,能分分钟把你凶哭。
他的语气怎么能那么凶呢,陆盏眠撅了撅嘴,不太高兴。
高跟鞋落下时,陆盏眠狡黠一笑,接着她伸出脚趾去交缠寇骁的睡袍,纯情好看的唇瓣一张一合,“你有很多很多酒。”
因为喝的醉,所以她脑袋像小鸡似的轻轻点,“所以,要懂得分享啊。”
“……”
真是个好借口,寇骁勾唇。
莫名憋下去的哑火窜然而起,寇骁艰涩的咽了咽喉咙,眼底炙热的火焰熊熊燃起,他俯身贴耳警告,“把脚给我伸回去,要不然……”
“要不然干嘛?”借酒逞凶说得就是陆盏眠本人,她放诞无礼地用脚趾又蹭了蹭他。
蹭蹭怎么了,就你脾气大!
下一秒,陆盏眠豁然瞪大眼睛,气血逆流的滋味令她恼然般地锤了锤寇骁的腰,“我就蹭了蹭你,你没必要这么欺负人吧,我现在道歉行不行?”
“我就蹭蹭你啊!你这人不经碰的嘛!”
燃起的欲火又启是一两句话能浇灭的,寇骁打横抱着他,眼里聚着火焰,“晚了。”
“自己撩起来的火,自己给我灭。”寇骁咬牙切齿,“你看我今天放不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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