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荀远坤已经站到了城墙跟前,虽然城墙高达10米,却不至于妨碍城上城下这对父子的沟通。
荀远坤跟身边身旁的蜥蜴人咕哝了两句,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蜥蜴人纷纷退后,退到山下百米开外,荀长军见状连忙命令手下开启城门,放荀远坤进来。
荀远坤进城后立即奔上城头,重新出现在山下蜥蜴人的视野之中,给他老爸讲出来一段往事。
在地表三年以前,也就是星河纪19年,荀长军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决定给儿子走一回后门,让儿子进入地窟寻找机缘。
从北极天坑进入地窟的荀远坤还是很小心的,因为他曾经听父亲说过,除了龙氏制药的关键人物之外,进入地窟的人从未有过返回地表的先例。
所以,即使感受到了超过地表不知多少倍的、浓郁的天地灵气,他也没敢立即寻觅一处隐秘所在练功,而是先把北极入口附近的地窟环境侦查了一遍,再逐步扩大侦查范围。
在侦查过程中,他数次发现地窟生物和地窟人,都机警地躲开了,然后他发现地窟生物和地窟人之间并不是和平共处的,它们彼此之间同样存在厮杀争斗,甚至互为食物链。
地窟人吃地窟生物,地窟生物也吃地窟人。
远远地看到了这样的情景,他就想到了自己,虽然自己携带的食物都是太空食品,足够一年用度,可是一年之后呢?自己不还是得就地取材填饱肚子么?
既然如此,倒不如现在就开始就地取材,看看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
在这样的指导思想下,他开始试着捡漏。秉承地表人类的习惯,地窟人的肉自然不在考虑范围之内,直立行走的地窟人与地表人已经很相似了,吃地窟人不就是吃人么?想想都恶心,所以他只捡地窟生物的尸体。
虽然地窟里面天然限制任何高科技工具,但是幸好还能生火。
他用随身携带的火石打火机生火,尝试烧烤那些地窟生物的肉,然后发现,这些怪模怪样的地窟生物是真的不好吃。柴,他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柴的肉。
地窟生物的肉非但不好吃,而且很难消化。
这下他可就犯了愁,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试着吃了一次地窟人的肉,却发现地窟人的肉比任何肉类都好吃,用四个字来评价,肥嫩鲜美。
不吃不知道,一吃忘不掉。吃过一次地窟人肉之后,他就上了瘾,他发现只要一天不吃地窟人肉,就会浑身难受,就像毒瘾发作了一样。
于是他害怕了。由于缺乏相关仪器设备,他无法断定地窟人肉是否具有毒品那样的性质,生怕自己染上毒瘾,最终变成废人。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吃地窟人肉,找了个天然的洞穴,钻进去后,再用麻绳把自己捆了起来,只求戒掉毒瘾。
说来也巧,在他“戒毒”的第六天,他遭遇了进入地窟之后的第一次危机。
洞穴外面来了大量的地窟生物,他知道,地窟生物的鼻子比地表上的狗还要灵敏,这下完蛋了,他迅速解开身上的麻绳,从洞穴里钻出来,立马傻了眼。
洞穴外面的地窟生物不计其数,数都数不过来。这其中有他见过的种类,也有没见过的种类,大的庞然如大象,小的细小如蛇虫,将他团团包围。
他见识过地窟生物的战斗力,只道已然无幸,便不再挣扎,静等被这些生物咬死,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然而令他惊奇的是,这些生物非但没有吃他,甚至都不曾扑过来咬他一口。
正不明所以时,他就看见了一群蜥蜴人。
与他从前见过且吃过的地窟人截然不同的蜥蜴人。
这种蜥蜴人的长相怪异无比,身高在1米9左右,长着一双大眼睛,几乎全身都长满了鳞片,仿佛蜥蜴一样的鳞片。之所以说它们是蜥蜴“人”,是因为它们和人类一样,生有一颗头颅躯干和四肢,最关键的是它们也是直立行走。
蜥蜴人是地窟生物的头儿,而在蜥蜴人群里面,也有贵贱高低之分,在他看见的这群蜥蜴人里,为首的是一个母蜥蜴人,或者,也可以叫做女蜥蜴人。
然后他就明白了,这些地窟生物没有咬死并吃掉他,是因为这个女蜥蜴人看上了他。
为了求生,他只能委曲求全,做了这名女蜥蜴人的丈夫。
再后来,他几乎成为了所有女蜥蜴人的丈夫,在往后的十八年岁月里,生下了近万个儿女和孙女。
蜥蜴人的成长速度极快,寿命也不长,只有短短的几十年,如同地表上的狗一样,出生八个月就进入发情期,就可以繁殖后代,而且不避近亲。
荀远坤惭愧地告诉父亲:“这座城里的女蜥蜴人,都是我的女儿或孙女。你们有没有杀了她们?杀了就杀了吧,我可不想要这种后代。”
荀长军都听傻了,心说你跑到地窟里干嘛来了?当种马么?
老荀没有半点当爷爷的喜悦,他原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死于军事演习,给他留下了一个孙子,儿媳当年就改嫁了。荀远坤是小儿子,在地表尚未成婚,跑到地窟里居然搞出了这么一出闹剧,这能叫传宗接代么?
不过他倒也能够理解儿子的苦衷,若非为了求生,儿子怎么可能这么干?
同时他也明白了,儿子已经是这座城的城主,是所有蜥蜴人的头。
于是忍不住问道:“你刚才说城外的蜥蜴人都丧失了战斗力,是怎么回事?”
荀远坤苦笑道:“蜥蜴人原本力大无穷,不论男女都是天生神力,但是我的后代却发生了基因改变,我的女儿或孙女天生体质虚弱,当然,这个虚弱是跟从前的女蜥蜴人相比而言,并不是多病那种体弱,蜥蜴人的免疫能力极强。”
听到这里,老荀再次问道:“那么你的儿子或孙子呢?”
荀远坤道:“我的儿子或孙子就不存在这个缺陷,他们仍然拥有天生神力,我把红拳传给了他们,他们各个都是武道的天才,修炼速度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如果按照地表武者的等级来说,他们都达到了九星宗师的水准。”
“啊?”老荀又惊又喜,惊的是蜥蜴人练武的速度之快,喜的是,如果按照儿子这个说法,自己岂不是骤然拥有了数千名九星宗师?
有了这么多九星宗师可供驱策,还怕什么丁俊超?怕什么伪军?
正高兴时,忽听儿子黯然说道:“但是现在,他们基本都变成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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