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拿这那些资料一份一份地看着,越看面色越严峻。
“猫儿,怎么样?”白玉堂着急地问。
“老鼠,你怎么发现的?”展昭抬头看白玉堂。
“……?……我发现什么了?”
“这些人和强迫症还有心理暗示有关。”展昭拿资料拍他,“快说!别装傻!”
“我没装傻。”白玉堂随手翻着那本杂志,“只是你想啊,这个案子莫名其妙和你扯上关系,再加上那个C大心理系,所以我觉得和心理学是不是有关系咯。”
“还有!”白玉堂补充,“王朝他们这几天把这些资料都看遍了,也没发现这些被害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特殊关系,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生活都比较失意,事业上也不是很成功,有几个更是有精神病史。”
“哦~~”展昭摸摸下巴,“所以就上我这儿来找灵感了是吧。”
“我看你好像已经有灵感了的样子。”白玉堂伸手抬他下巴,“看你这一脸得意的。“
“去!”展昭拍开他手,站起来就往外走。
“喂!猫!去哪里?”白玉堂连忙跟上。
“你知不知道,我们局里是最早成立‘犯罪心理研究中心’的?”展昭边快步往外走边问。
“嗯……好像是二十年前,包局提议成立的吧?”白玉堂追上两步,两人并排往前走,“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展昭按下电梯:“知道为什么要成立这个部门么?”
白玉堂掏掏耳朵:“你爽快些说行不?”
“当年出了一件很大的案子,由于牵连极广,所以一般人都不得而知,我也是在进研究中心时,听前辈提起过。”两人走进电梯,展昭按下11楼的按钮。“细节大家都不清楚,只知道凶手通过心理暗示,控制人杀人,五年里死了上百人,光警察就死了十几个。”
电梯门在11楼打开,白玉堂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么大的案子我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展昭笑,抬脚就向档案室走去:“二十年前你才多大?你个小屁孩上哪打听去?”
白玉堂翻翻白眼:“那你怎么会知道的?”
展昭嘿嘿笑着瞥他一眼:“我比你大么!”说完,“啧啧”地摇着头看身边一脸铁青的白玉堂,若有所思,“某人小时候不知道多可爱,一口一声哥哥叫得那个甜啊,谁知长大后这么招人嫌!”
白玉堂听得眉毛都竖起来了:“哈!你个死猫,还敢奚落爷爷,小时候可爱的不知道是说?”说完,就一副回忆状,“每天都被幼儿园那些阿姨亲得满脸口水的也不知道是谁??”
“啊!”展昭连忙转移话题,“档案室到啦!”说完,就推开门走进去
白玉堂跟在后面,嘴里嘀嘀咕咕:“要是没我护着你,你能安全长那么大么?忘恩负义!”
冷不防前面的展昭狠狠地关上门,幸好白玉堂眼疾手快,伸手挡住了迎面拍来的门,余惊未消地拍着胸口:“你也太狠了吧,嫉妒爷的鼻子长得帅是不是?!”
“嘘!”展昭回身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走到档案架前查找了起来。
“这样多慢啊?”白玉堂看到那密密麻麻的标签就眼晕,“电脑里没记载么?”
展昭边翻边漫不经心地回他:“我以前找过,电脑里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咦?”
白玉堂见他翻着翻着就皱着眉头停了下来,赶忙凑过去:“怎么了?找到啦?”
展昭指着架子说:“82-87年的档案少了好多!”
“那些是秘密档案。”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插了进来。
……!!……
展昭和白玉堂都不是胆小的人,但这深更半夜的,阴森森的档案室里,两人的神经都处在高度的紧张中,冷不防的一个声音还是把两人惊得一蹦。
一束手电筒的强光直射过来,白玉堂已经看清了是看管资料的老档案员孙老头。
“孙头,这么晚了还不睡?”连忙伸手护住自己和身后展昭的眼睛,“开着灯呢,还拿手电筒照什么呀?又不是拍恐怖片。”
孙老头呵呵笑着关了手电筒:“是你们俩个小子啊,大半夜的跑资料室来,我还以为哪个不长眼的上这里来偷东西。”
展昭指着档案架上的空档:“孙头,你说这里的是秘密档案?”
孙老头朝两人招招手,示意两人跟他走。
跟着孙老头走到他在走廊尽头的值班室,里面的电磁炉里正咕嘟咕嘟地煮着方便面。
“好香啊。”展昭和白玉堂异口同声地就叫了起来,才想起两人忙了一晚上,还没吃过东西。
孙老头从柜子里又拿出两包面,下到锅里:“坐吧。”
两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坐下。
“那些少掉的档案都是一个案子的,有一部分被封存起来,作为机密了。”孙老头拿出三个干净的碗,往里面放了些葱花,“还有一部分,被毁掉了。”
“毁掉?”白玉堂和展昭同时问,“怎么会毁掉?“
孙老头把面盛出来,幽幽叹了口气:“被那个人毁了。”
“哪个人?”接过孙老头递过来的面,好香啊!!
“说起来,如果那个人不毁掉那些档案的话,可能永远都不会被抓。”孙老头也坐下,边吃面边说着。
“毁掉档案的是凶手?“展昭惊讶地问。
点点头:“不只是凶手,还是个警察。”
“咳咳……”白玉堂一口面好玄没呛着,展昭递纸巾过去,“你说他是警察?”
“当年的局里最拉风的警察叫什么‘黑白双煞’的,你俩听说过么?
白玉堂笑:“孙头,你说的是包局和我家老头吧?”
孙老头也笑:“没错,现在听起来怪恶心的,不过当年,那可真是威风八面啊!”
风风火火地吃完最后一口面,白玉堂擦着嘴问:“孙头,那凶手和这两老头有什么关系?”
“唉……”孙老头叹了口气,“除了少数的几个老头子,现在的年轻人全都不知道了,当年的黑白双煞,其实有三个人!”
“三个人?”展昭惊讶,“该不会那第三个人就是凶手吧?”
孙头没有回答,倒是盯着展昭看了一会:“他和你一样。”
……?……
展昭和白玉堂互望了一眼,满脸疑惑。
孙老头收起桌上的碗筷:“心理分析……简直就是个天才,只是那时候没有这种名头,他本身还是个警察。”
白玉堂有些着急:“孙头,您说了半天,那人究竟是谁啊?”
“……刚才都说了,这是秘密档案。”孙头笑道,“我可是有保密义务的。能告诉你们的只有那么多了,而且细节我也的确是不知道,知情人应该只有三个。”
“三个?”白玉堂疑惑,“除了我爸和包局之外,还有谁?”
“他本人。”孙头站起来,收拾桌子。
“他还活着?”展昭大惊。
白玉堂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杀了上百人,没判死刑?”
孙头摇摇头:“他已经不能再害人了。”说完,就闭口不言了。
那晚,展昭和白玉堂软磨硬泡,孙头也没再开口,倒是给他俩又煮了两碗面。
打着饱嗝从值班室出来,白玉堂皱着眉:“神神秘秘的,真不爽!”
“接下来怎么办?”展昭问,“回去问你爸?”
白玉堂一脸你饶了我的表情:“我天!二十多年了,该说早说了!”
“那问包局?”
“你去!”
展昭为难:“你能证明两件案子有关么?”
白玉堂耸肩:“他肯定会这么问!”
“你妈会不会知道?”
“老头肯定不让她说的,”白玉堂皱鼻子:“要不然灌醉他试试……不过醒了之后肯定会被宰。”
两人愁眉苦脸走到S.C.I门口,展昭突然问:“小白,你哥比你大几岁?”
白玉堂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八岁……啊~~~~~~~”
展昭见他反应过来了,忙道:“你哥当时已经十几岁了,应该记事了吧?”
“不是啊猫儿!我不是‘啊’那个!”白玉堂苦着张脸,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
“那你‘啊’哪个?”
“……我哥今天回来,我说好了要去接他的。”
“啊?!”展昭也是一蹦,“你哥几点的飞机?”
“12点。”白玉堂挠头。
展昭看表,刚好12点:“赶快去啊!就迟到个半小时应该没关系吧?“
白玉堂哭丧着脸:“……是中午12点……”
展昭张着嘴呆了一会,然后抬手拍拍他肩膀:“新纪录啊!照你哥的性格来看……”停顿了一下,怜悯地总结了一句,“你死定了!”
白玉堂原地转了几圈,拉起展昭就往外跑。
“你干什么?”展昭拉着一边的办公桌,努力不让白玉堂拖走。
“跟我一起去!”更用力地拽。
“我不要!为什么我要一起去??”
“就说是被事情拖住了,你给我做证!”
“我不!凭什么?我不骗人的!”
“总之跟我去你又不会少块肉!”
“我不去!”
……
两人保持着拔和的姿势,一点一点地向门口移动。
最后,展昭死死拽住门框,“放手!我不去!你敢在警局里乱来!你这告你绑架!!”
白玉堂那个气啊:“死猫!爷爷平时好吃好喝地喂你,你竟然见死不救,好!”说着,放开了手。
展昭刚松了口气,却见白玉堂上前一步,一把把他扛起来,就向电梯跑去。
“呀~~~白老鼠!死老鼠!…………”接下来的话,都被封在了“叮”一声关上的电梯里。
公孙从法医室里出来,看到的刚好是这一幕。
“唉……”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刚想离开,就听电梯又“叮”地一声响。
回头,见另一边的电梯门打开,从里面缓步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人。
公孙上下打量他,断定这人应该不是警察,个子很高,衣着高档,脸上轮廓分明,极英俊……有点眼熟……
“你找谁?“
那人听到声音,斜眼瞟了公孙一眼,“你是谁?”
公孙见他态度傲慢,抬起头,对着他笑了一笑。
S.C.I.透明玻璃门里的赵虎看到公孙这个笑容,就觉后脖颈冒凉气,推推身边的蒋平,示意他抬头看。
蒋平抬头,看到门外诡异的一幕,也伸了伸舌头,小声说:“公孙估计刚验完尸,这兄弟撞枪口上了,正赶上公孙火气最大的时候……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啊??”
公孙伸出手:“你好,我叫公孙策,法医室的。”
那人看到公孙的笑容先是一愣,但极好的修养让他本能地伸出手回握,刚想开口却觉得手上的感觉不对,湿湿滑滑的,低下头看……
就见公孙和他握在一起的手上戴着一双肉色的塑胶手套,再看自己手上,满是红红白白、粘乎乎的稠状物体。
正自不解,就听公孙热心地解释道:“红色的是肝脏残留物,白色的是脑浆,黑色的是烧焦的脂肪……”
蹲在门后看热闹的赵虎等人已经想找地方吐一下了,那人倒是很冷静,除了脸色铁青外,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仔细看的话,还是可以看到他喉结稍稍地耸动了几下……
“怎么称呼?”公孙笑得更加明朗,心说这人不是小角色。
那人咬着牙吐出三个字:“白锦堂。”
“呵~~~”在众人的抽气声中,就见白锦堂脸上的阴沉敛去,换成了意义不明的笑容,他张开双臂就给还在发呆的公孙来了个拥抱:“玉堂经常提起你。”
“呵~~~”众人又抽了口气,公孙背上,赫然一个红白相间,粘乎乎的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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