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陈墨还是回到了村子,也吃上了一口热饭,虽然是牢饭。
“大哥,我是冤枉的啊!我也就恰巧路过!”陈墨隔着锁住的木栏,看着外面的牛一般强壮的汉子。
“你这个骗子,村长叫我看好你,你别想跑!捕快很快就来了!”大牛头也不回,瓮声道。
“就算我是骗子,也不可能杀人啊!”陈墨继续挣扎。
“你是骗子,骗子最擅长说谎了,你说没有杀人,可能就是杀人了。村长说的,你有嫌疑,可别想跑!”大牛说。
这说得居然好有道理,居然不知道从何反驳。
陈墨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倒了血霉,难道这具身体的原身真的是扫把星?
他不过是饿得发慌,到地里面偷了几个红薯,甚至还没来得及吃完,就遇到了诡异的死亡事件。
然后就被惊动的村民擒住,扭送到这里,给关了起来。
“大哥,我可以待在这里,等捕快来,可你能不能把这东西弄走了!”
陈墨指向屋子的另一角,那具诡异的男子尸体就停放在哪里,尸体上的花长得更加茂盛了,让人瘆得慌。
“村子里就这一间屋子,不放这里,放哪里啊?”大牛撇了陈墨一眼。
陈墨看了大牛一眼,满脸无奈。
他打了个喷嚏,昨晚醒过来前,这身体已经被雨淋了一天,湿衣服到现在都没有换下。
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感冒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揉了揉鼻子,鼻塞了,闻不到气味,很难受。
日上三竿时,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陈墨一个激灵从地上站起来。
“捕快大人,尸体就在这里面。”这是村长的声音,陈墨还记得。
三个持刀的捕快,加上一个仵作,在村长的带领下,进入了屋子。
“来的居然是郑捕头!”大牛惊叹道。
“他很有名吗?”陈墨看着为首的捕头,三十多岁的年纪,腰间配着两把短刀,只有小臂长。
这是很罕见的情况,通常捕快配的都是制式的长刀。
即使是在江湖上,也很少有人使用短刀,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长兵器在战斗中通常是占有优势的。
短兵器的优势在于隐蔽,但短刀隐蔽性又不够,远比不上匕首。
短刀这两头都不沾好的兵器,使用的人自然就少。
“当然了!郑元义,鬼哭双刀郑神捕,这附近的人谁没有听说过?”大牛鄙视了陈墨一眼,脸上一副见识少的表情。
陈墨无语,他才到这地方不久,那认识什么鬼哭双刀?有一说一,这外号挺挫的。
“他是谁?”郑元义审视着陈墨。
“郑捕头,我们村郑屠夫死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我怀疑郑屠夫的死和他有关。”村长回答。
郑元义眉头微皱,他看不出这个人身上有武功的底子,应该是个普通人。
“看一下尸体。”郑元义接过钥匙,打开了牢房。
看到尸体的时候,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样诡异的死亡方式,简直闻所未闻。
“刘仵作,这种死亡方式是怎么形成的?”郑元义回过头,看向旁边的仵作。
刘仵作摇了摇头,“老朽干了一辈子,从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死亡方式。根据村长提供的信息,这郑屠夫是昨晚猝死的,可看这尸斑的侵袭程度,起码死了两天以上。”
“天魔教的九窍腐尸掌倒是有可能做到这种效果。”徐捕头沉吟道,“可据我所知,会这门功法的人,只有天魔教的核心教众。天魔教位于大漠深处,又怎么会出现在大夏国?特意杀害一个普通人?”
陈墨站在一旁,不时向打开的门看去。
但他知道没有逃跑的可能,虽然这郑元义名号有点挫,但只有起错的名,没有叫错的外号。他一个战五渣,那是这些武林高手的对手。
“有什么植物,可以在短短几秒钟内,从一粒种子成长为鲜花吗?”陈墨忽然开口。
徐捕头看了陈墨一眼,居然回答了,“据我所知,只有扶桑国的迷幻昙花,可以在一日之日长满整座都城。”
“那凶手是扶桑人?”陈墨之所以如此积极,是想着早日洗脱身上的嫌疑,离开这个鬼地方。
徐捕头用刀鞘摆弄了一下尸体上的鲜花,“所谓的迷幻昙花只是通过催眠,让人产生幻觉罢了,眼前的可不是。”
“小三子,你在这里守着,刘虎,你跟我到现场勘察。”徐捕头转头拱手,“刘仵作,尸体就交给你了。”
“那我呢?”陈墨出声。
徐捕头刚想带人离开,听到后脚步一顿,看了陈墨一眼,“在洗脱嫌疑之前,你就待在这里吧!对了,小三子,给他戴上手链,好好看守!”
陈墨嘴角微微抽搐,自己干嘛多嘴来着。
刘仵作研究了一会后,就尝试着解剖尸体。
尸体的坚硬程度远超想象,柳叶刀划开胸膛时,用力过猛,青绿色的鲜血飞溅出来,不小心滴入刘仵作眼睛里。
刘仵作打了个寒颤,握着柳叶刀呆滞了半晌。
良久,他擦掉脸上的鲜血,重新开始解剖。
到了午饭的时间,陈墨作为嫌疑犯,也领到了一份饭菜,味道自然是不敢恭维的,但好歹能填饱肚子。
“刘仵作,这是你的那一份。”小三子把饭菜端进牢房里。
“哦,放哪吧,我现在没有什么胃口。”刘仵作的声音有点嘶哑。
陈墨瞥到那份不知道比他好了多少的饭菜,叹了一口气。但他忽然愣住了,他直勾勾地盯着刘仵作。
这刘仵作早上看起来还挺精神的,怎么现在脸色怎么差,一脸铁青一股寒意涌上陈墨心头,那种诡异铁青,和地上的花尸简直一模一样。
得想办法离开这里!陈墨握紧了手中的小树枝,这是他被关起来之前顺手从外面摘的,一直藏在袖子里。
陈墨一直窝在角落里,小三子见怪不怪,刘仵作则是压根不在意。
忽然“咔”的一声响起,捕快小三子看了陈墨一眼,然后收回目光,陈墨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把右手中的小树枝收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锁条抽出来,再把锁挂回去,这样从外表就看不出异样了。
陈墨作为一个职业骗子,没有点压箱底的本事,怎么可能逍遥怎么久?这种锁根本难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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