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封推,有三更。这是第二更。第三更在晚上9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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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司凤惊得神魂俱灭,颤声道:“大哥?大哥!”手放到他鼻前,还好,呼吸还在,很平稳,原来他只是睡着了。他松了一口气,全身都要虚脱一般,手脚都在发软。
无支祁将衣兜里剩余的大半碎片全部递到他面前,道:“这东西虽然碎了,但好像功效还在。对我也没用,你拿去吧。以后要去昆仑山,就你现在的功力,远远不够。”
禹司凤并不推辞,撕下袖子,将大半的碎片包裹起来,分做两份,放在怀里,一时间只觉浑身都充满了用不完的力量,那种感觉,实非言语所能描述。回头见离泽宫弟子们都默然看着自己,他微微一笑,说道:“这东西是属于整个离泽宫的,先借我用一段时间,回来之后,就分给你们。”
谁知那些弟子纷纷摇头道:“不!禹……你太客气了,此乃神器,我们没有这等仙缘,也不敢要。你留着就好!”原来他们见为了这东西,副宫主发狂的样子,最后又被天界神将抓走,不由都冷了心,若不是挂心大宫主,只怕他们早就散了。
禹司凤叹了一声,起身道:“我走了。拜托你们,照顾璇玑和柳大哥。”
无支祁忽然说道:“等等,得找个人一起。”
他走过去,在禹司凤肩上一勾,低声道:“那个青龙神出鬼没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来加害,你别忘了自己也是被天界盯上的人,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要么咱们一起,留下战神,要么你和战神一起,好歹都能和天界抗一抗。”
禹司凤回头看一眼,璇玑还晕死在地上,动也不动,于是摇头道:“她……还不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
无支祁笑道:“急什么,看我的。”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带着恶意的笑,拔开塞子,朝璇玑鼻子前一挥,跟着赶紧捂紧自己的鼻子,跳开老远。
璇玑眉头突然一皱,跟着打了几十个喷嚏,涕泪交流地醒了过来,揉着鼻子茫然地起身,看了一圈,最后定在禹司凤脸上。“出什么事了?”她鼻音浓重地问着,忍不住又打了好几个喷嚏,只得用手绢死死捂住口鼻。
紫狐一见她醒了过来,喜得赶紧扶起她,唧唧呱呱将她晕倒之后的事情说了一遍。璇玑皱眉捂着鼻子,轻道:“无支祁,你用什么东西给我闻?好难闻!我的鼻子都闻不到别的味道了!”
无支祁哈哈笑道:“这玩意叫青龙鳞,就是青龙那丑女蜕皮的时候换下的旧鳞片,够臭吧?长的丑也罢了,浑身还发臭,叫她丑女都算便宜了她!”
璇玑瞪了他一眼,低头去看柳意欢,他额上的伤口不再流血,脸色也慢慢变得红润,想来已无大碍。她擤了擤鼻涕,又打了个喷嚏,这才说道:“走吧,司凤,我陪你去离泽宫。”说罢朝他走去,一靠近他,只觉先前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她微微一愣,有些失神,低声道:“好古怪,我怎么觉得均天策海那么熟悉?”
禹司凤掏出一包碎片递给她,璇玑用手拨弄着那些玉白的碎片,百思不得其解,想起晕倒之前,耳边响起的那句话,她更是茫然。无支祁笑道:“你是不是还想再看看策海钩?”璇玑轻道:“可以吗?借我看一下就给你。”
无支祁二话不说,将策海钩从左肋下抽出,递到她手上。那是一根足有一人多高的武器,从上到下散发着悦目的银光,钩子像是一块块骨头拼起来的,怎么看,怎么像人的脊椎。她用手在上面缓缓抚摸,心中栗六,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无支祁说道:“你也觉得像骨头吧?”
她点了点头,忽然又摇头道:“神器可能都是……这么古怪的吧。”她把策海钩还了回去,定定神,道:“好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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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璇玑第三次来到离泽宫,前两次来,都是为了找禹司凤,没想到第三次来,却是为了救人。离泽宫还是和以前一样,连绵数里的巨大宫殿,造型古朴浑厚,和往常不同的是,众人在宫中奔跑了许久,也没遇到半个人,戒备森严的离泽宫,如今竟成了无人之境。
众弟子在樨斗和金桂两个宫中搜了个底朝天,没找到半个管事的长老,倒是将其他留在宫中的年轻弟子们给惊动了,纷纷出来询问。禹司凤问道:“怎么没人看守大门?长老们呢?大宫主呢?”
那些弟子奇道:“副宫主说近日有变故,让我们通通留在屋内不许出来。长老们难道不在屋里吗?大宫主不是在闭关修炼吗?你怎么……你们怎么……?”
禹司凤心急如焚,没时间和他们解释,摆了摆手,自己朝地牢那里跑去。剩下那些弟子给留在宫中的人解释发生过的事情,自然是人人震惊愤慨。
离泽宫的地牢建在丹牙台下,一进去便闻到一股骚臭味,璇玑跟在禹司凤身后,捂住鼻子,低声道:“会不会他们都被副宫主关在了地牢里?”禹司凤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嘘,别说话!前面好像有声音!”
两人同时闭嘴,只听地牢里远远地传来许多叫骂之声,听那声音,竟像是宫中的那些长老,他们果然是被副宫主用计关在了地牢里。罗长老骂得最响最恶毒,几乎把副宫主从头到脚骂得一钱不值,居然还没一个字重复的,璇玑听着听着竟然觉得很好笑,忍不住咯咯笑了一声。禹司凤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结果还是迟了,里面的人听到有人发笑,骂得更厉害,什么王八羔子小兔崽子都是小意思了。
禹司凤拉着她的手,踩着地上漆黑的臭水朝里走。狭长深邃的地道,两排都是铁栏杆,墙壁上幽火跳跃,栏杆后面大多是枯骨腐尸,地牢里的气味难闻之极。璇玑压低了声音轻道:“你们关了这许多犯人?都犯了什么错?”
禹司凤低声道:“都是试图叛逃离泽宫的金翅鸟,全部被老宫主抓了回来。老宫主是历代最铁腕的宫主,宁可杀了他们,也不给他们逍遥。”
两人走了一会,地道到头了,却是一扇铁门。这里地势高出一块来,地上囤积的臭水没有淹到这里,禹司凤打开铁门,轻道:“铁门后关的都是厉害的叛逃者,当初我也是在铁门后的一间牢房里见到柳大哥的。”
他将铁门一推,吱呀一声响,里面的叫骂声越发清晰了,在地道里来回震荡,吵得人头疼。禹司凤快步上前,果然两旁的铁栏后面都关着两三名长老,每个人身上都被铁索牢牢锁住,动弹不得,一见来的人是禹司凤,他们都有些发怔,一时倒也骂不出口。
禹司凤急道:“我师父呢?”
一个长老恨恨地说道:“你师父?!两个宫主自然是蛇鼠一窝!为了独吞均天环,把咱们都迷倒了关在这地牢里!离泽宫竟出了这等畜生之人!实在令历代先祖颜面尽失!”
禹司凤见他们群情愤慨,也顾不得解释,沿着地道朝里面跑去,一面回手把钥匙丢给璇玑,道:“璇玑,你帮我把这些长老们都放出来!把事情解释给他们听!”
璇玑赶紧答应一声,飞快地打开牢门,将这些长老身上的铁索一一斩断,一面将副宫主抢夺均天环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她口舌不甚伶俐,但说得一板一眼,半点虚字也无,不由得让人不信,最后,又道:“那副宫主应当就是元朗的转世。我看他好像也没什么本事,怎么能把长老们都关在地牢里?”
罗长老长叹一声,道:“想不到!他居然这般狼子野心!先祖他……他原来……唉……”众人都唏嘘一番,这才解释道:“当日禹司凤离开离泽宫,说去阴间取均天环之后,大宫主就再也没出现过,副宫主说他是闭关修炼去了。他二人乃是亲兄弟,谁能想到副宫主竟会加害与他?这一闭关就是两年,两年里都没见到大宫主,自然有人质疑,但副宫主从来不解释,正好那日他喜形于色,召集了离泽宫所有的人,说无支祁已经被救出,取回均天环指日可待。这等喜事一出现,谁还顾得上大宫主的事情?于是当晚副宫主摆了酒宴,预祝均天环顺利到手。哪知他居然在酒菜里下了药!酒过三巡,我们全部被迷倒,醒过来便被关在地牢里了。”
众人想起离泽宫成立近千年,发展到如今,颇有威名,谁想起因不过是一个人的贪欲,这一千年的时光,当真是可笑且可悲。被他们奉为圭臬的目标,更是成了个天大的笑话,怎不令人心灰意冷?
罗长老问道:“那大宫主并不知道此事了?他也被关在地牢里?”
璇玑迟疑着点了点头:“说不定已经被关了两年,他喝下那个情人咒的解药,不但失去了先前的记忆,好像连妖力也没了——我是听那个元朗说的,不知是不是真的。”
罗长老惊道:“他若是失去了妖力,岂不和普通人无异?地牢这里瘴气十足,毒虫出没,他只怕性命不保!快!咱们一起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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