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马秀英只是轻嗯了一声，没做解释。
白星瞳说：“马阿姨，当年你那嗓门那么亮，现在成了这样，是不是有人下毒？”
马秀英一听，眼圈又红了。
叶无锋说：“马阿姨，你放心，这里没有外人，无论下毒的是什么人，我们都不会泄露出去。”
马秀英叹了口气：“说来话长，我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是谁给我下的毒。”
“你当时没有报警吗？”白星瞳作为警察，还是相信警方的力量。
马秀英回忆着说：“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我是给兴盛公司的老总张老栓庆六十大寿，在他家里去演出，当时演一场能有五万的收入，这还是两年之前……”
马秀英的回忆之中，在那场演出结束之后，照例要为她和另一个主要搭档演员郭大嘴庆功，结果那次她只喝了一点点红酒，竟然烂醉如泥，平时她能喝半斤大高粱没啥事！
第二天醒来之后，嗓子就变成了这样。
“那你回忆一下，之前或者之后，得罪过谁？”白星瞳极力地引导着。
“我怎么可能得罪谁啊！最多也就是我们二人转这个圈里的……难道是罗小花？”马秀英苦笑，“当时罗小花还是跟着跑龙套的小角色，可现在，人家已经成为奉天二人转大舞台的当家花旦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就算人家能请我去，我也只能去打杂了。”
“你说的那个郭大嘴，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叶无锋忍不住问道。
“唉！”一提到郭大嘴，马秀英就叹了口气，“其实，我和郭大嘴不仅在演出的时候成双成对，当时我们平时就出双入对，就差一张结婚证了。可惜后来我嗓子坏了，他就对我没兴趣了。然后，他现在跟罗小花搭档，罗小花据说是乔七的干闺女……”
“等等！”叶无锋觉得突然抓到了什么，“乔七的干闺女？”
白星瞳的眼神也是一闪：“你是说？马阿姨被下毒，跟乔七有关？”
叶无锋缓缓地说：“马阿姨突然嗓子坏掉，能顶替她的人，就是罗小花？对吧？然后，罗小花在这两年之中，成功地大红大紫，这里面肯定有乔七捧的因素，另外就是，马阿姨是罗小花成功路上的一颗绊脚石。如果马阿姨在，凭马阿姨当时的嗓子和功力，恐怕根本就没有罗小花上台的份吧？”
马阿姨点点头：“对！其实之前在演出的时候，罗小花也上过场，却被观众给轰下去了，我一上台，观众立马尖叫连连，我当时能压住场啊。”
简福灵说：“我明白了。马阿姨，同行是冤家，你被下毒，很可能就是罗小花干的。”
“怎么可能？！”马阿姨用力摇头，“罗小花当时在我们班里的时候，我把她当成亲闺女一样，有时间就教她，她怎么可能害我？”
白星瞳说：“那么，罗小花红起来之后，她有没有跟你联系过？”
马秀英说：“罗小花确实来过一趟，还给我送过来五千块钱，可我妈有病，很快就花光了。”
“那是在多久之前？”白星瞳追问。
“一年前。”马秀英很确定，“当时罗小花已经混得相当好了，我偷偷地去看过她演出，确实提高得很快。”
叶无锋点头：“这说明，有人专门包装她。也许，背后这个包装她的人，就是乔七。”
简福灵说：“是啊！一方面扫平障碍，另一方面包装上位，这应该就是乔七一手策划的！”
白星瞳说：“可所有的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马秀英说：“是啊！我们不能冤枉了罗小花，她其实是个好孩子。”
叶无锋说：“你嗓子坏了之后，没有了收入，没钱给妈妈治病，为什么不在戏班里跑龙套？”
“戏班里一个月只给我五百块钱，我做不下去啊！妈妈吃药都要一千多。”马秀英叹了口气。
叶无锋点头：“之前罗小花跑龙套的时候，给她多少钱？”
马秀英说：“好象是一千吧？然后有演出的话，还有一点点分成。”
白星瞳皱眉道：“这分明就是有人硬要把你挤走。”
叶无锋淡笑：“罗小花不愿意天天看见你，因为她心里有愧，看到你就不舒服。”
简福灵睁大眼睛：“所以，把马阿姨赶出来，任她自生自灭？”
叶无锋点头：“对了，郭大嘴跟你没有联系吗？”
马秀英摇摇头：“郭大嘴在我出事之后，知道我嗓子坏了，就再也没见过我。”
简福灵恨恨地说：“男人都是无情无义的东西！”
叶无锋瞟了她一眼，简福灵讪笑一声：“我可没说你啊。”
马秀英叹了口气：“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正常。”显然，经过了如此的打击，她的整个人生都毁了，对于人情的冷暖，也看得更加清晰了。
“到家了。”叶无锋大概计算了一下，足有五公里的路程。
看样子，马秀英嗓子坏了之后，连说话的声音都那么难听，找工作的难度，确实不小。
这是一个破败到极点的农家小院，房子都是土坯砌成的，房顶上的茅草，也非常地凌乱，房门也破了几个洞，随便一个普通人，一脚就能完全踹碎。
而且，这里连电都没有！进入房间时，只能用手机照着光，马秀英的手机还是个老年机！
马秀英的妈妈，躺在床上，竟然是瘫痪的！
“不好意思，星瞳，我整天要在外面干活，没时间伺候妈妈，家里的味道太难闻了，你们还是别进来了。”说着话，马秀英点燃了一盏煤油灯！
“英子回来了？”马秀英的妈妈，倒是能听得见。
白星瞳站在房门口，就闻到了房间里的一股尿骚味，她不由一皱眉，低声向叶无锋说道：“帮帮她，好吗？”
叶无锋点头：“打120吧！”
“嗯。”白星瞳掏出手机打电话。
叶无锋最能体会，象马秀英之前当红的时候，收入可不是一般地好，如今坠落凡尘，嗓子又坏了，经历的苦难，简直难以想象。
这其中的始作俑者，当然就是那个毒坏了马秀英嗓子的人！象这样的人，就该千刀万剐！
白星瞳说：“怎么办？”
叶无锋说：“先送医院，然后我们帮她报仇！凭她个人的能力，是根本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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