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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县这里,大江边上不是太远的地方,张辽收回了顶在甘宁胸膛之上的枪。
甘宁倒也没有做什么趁势继续反攻张辽的阴险反派动作。
他对着张辽抱拳施礼,口中道:“张将军武艺高强,甘宁技不如人,心中佩服。”
说罢,望着张辽又道:“若是在舟船之上,张将军必不能胜我!”
张辽闻言笑道:“我只在岸上等你!”
甘宁闻言,跟着笑了起来。
“如何,你还要不要前去见皇叔了?
虽然你甘兴霸不曾将我战败,但能够与我交战一百多回合方才落败,这战绩说出去也不丢人了。
不如将我战败耀眼,但拿到皇叔那里,也能说得过去,绝对不会让皇叔将你当做寻常人对待。
实话与你说了,皇叔手下精通水战的将领不多,除了皇叔自己之外,其余将领,在这方面都不擅长。
你常年纵横大江之上,水性好,熟悉水域,本身武艺不差。
若是跟了皇叔,必定能得重用。
到时间谋一个封妻荫子,岂不比你带领一些人,在大江之上做截江贼强上百倍?
我所说都是金玉良言,你自己好好思量!”
甘宁闻言,思索一下道:“我若是说不呢?”
张辽笑道:“那你便是冲击军寨的截江贼,法外狂贼!
这等人,自然是要斩首悬头示众,以儆效尤!”
甘宁闻言,脸上露出笑容来。
他又叹口气道:“如此,我还有的选吗?
自然是要追随皇叔,成为皇叔部下一战将,封妻荫子,光宗耀祖。
不过……”
甘宁话中出现转折。
张辽笑望着他,并不开口接话,只等着甘宁将话说完。
“不过我经历不好,以往的时候年少轻狂,做了不少出格的事。
身上纵然有些勇力,此时前去投靠皇叔,只怕也有些不妥。
若是张将军能够给写上书信一封,让在下带着去见皇叔,代为引荐,那就稳妥多了。”
甘宁望着张辽,将剩下的话说了出来。
原来说了这样多,是为了这个。
张辽笑道:“你若是有意,我自然乐意引荐。
皇叔素来求贤若渴,不问出身。
兴霸这样的人过去,就算是没有我的引荐,也一样能够得到重用。”
说罢,又望向甘宁道:“这事我应下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要求?可以一并说来。”
甘宁道:“已经麻烦许多,其余不必了。”
说完,压低了一些声音道:“我见皇叔,并不白见,还要将一些东西送与皇叔。”
“何事?”
“一场不大不小的富贵。”
甘宁这家伙,不愧是道上混过的,说话习惯还没有改过来,张口就要送富贵,而且送的对象还是刘成。
张辽皱皱眉眉头:“好好说话,不要打哈哈,说的云山雾罩的,事关皇叔的事情,不能有丝毫马虎。”
甘宁闻言,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以往习惯,一时半会儿没有改过来。”
说着,声音压下更低:“西川有一些世家大族,对皇叔不满,想要给皇叔使绊子。
找到了我的头上。
我前来,就是那些人在后面暗中在捣鬼。
想要我前来巫县这里,杀了张将军你,断了皇叔的左膀右臂,从而好给皇叔一个大教训,让皇叔在这里吃瘪……”
“所以你就来了?”
张辽望着甘宁,似笑非笑的询问。
甘宁笑道:“我本意就是想着去找皇叔,投靠到皇叔手下做事情的。
以往年少轻狂不懂事,觉得有些事情很是风流。
如今再看,觉得不像话。
刘焉那人,不是一个心胸宽阔的,不是一个人物,不配使唤我。
如今皇叔这般的人物来到了西川,我便想着去投靠。
可巧在这样的时候,这些人就赶着送上门来,要与我送富贵。
我一琢磨,觉得这事情很好。
搂草打兔……额……两不耽误。
就带着弟兄们过来了……”
听到甘宁的话,张辽顿时笑了起来。
这甘兴霸是准备将那些花钱使唤他做事情的人,给往死里坑啊。
先假装同意做事情,从他们那里得到一批好处,然后再来到皇叔那里,顺手将这些人给卖了,一来到皇叔跟前就立功。
顺便来到这里与自己打上一架。
赢了自己更好,像现在这种与自己斗了一百多回合才败的失败,跟没有败一样。
能够充分证明他的能力。
这甘兴霸,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啊!
不过,他很喜欢!
那些西川的本地大族,想要对皇叔不利,更是挑了自己作为下手的对象。
他心中可恼着呢!
甘宁的这一番骚操作,可谓是正中他的下怀,让他觉得格外解气。
“你的这一番作为,极为优秀,皇叔知道之后,一定会极为高兴。
兴霸你有本事,又有这般的心性,可以预见,你在皇叔手下,一定能够过得很滋润。”
甘宁闻言也笑了起来。
“你是准备带那你手下的人在这里上岸,等待着皇叔那里来消息,还是自己去寻皇叔?”
张辽与甘宁又说了一会儿话后,如此询问。
甘宁道:“我还是早些去见皇叔好了。
以往的时候,没有升起这样的心思还好,如今这样的心思升起了,就一刻都不想多等,再不想再当这锦帆贼了!”
张辽闻言,也没有阻拦。
开口道:“兴霸心中既然有了决断,那就只管去。
我这边马上与你些引荐信……”
黑虎立在江中船头上,一边努力演着戏,一边眼巴眼望的看着岸上,盼望着张辽能够出手,将甘宁这家伙给弄死。
结果,他所盼望的这一幕,不仅没有出现,这张辽还与甘宁这厮,亲切的交谈起来了!
这情况,让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着甘宁被弄死,然后接收甘宁留下来的遗产的黑虎,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什么情况?
等到甘宁安然无恙的重返船上,并向众人宣告,他已经通过张辽向刘皇叔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并让张辽替自己写了引荐书信,将要带领他们前去绵竹投奔刘皇叔,从今之后,要为刘皇叔做事情之后,黑虎整个人,就更加的懵了!
这、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不是说好只是以此为借口,骗骗那张辽张文远,好以此为契机,将张文远给斩杀的吗?
现在怎么就变成了真的前去投靠刘成了?
怎么突然之间,就发生了这样大转变?!
原来黑虎觉得,他什么都懂,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但是现在,他却忽然间发现,他什么都看不明白了……
“统领,不是说好要全力杀死张文远,如果事情不成,就立刻扬帆东去的吗?
这怎么……”
黑虎在心里面憋了好一段儿时间,终于还是没能憋住,开口询问甘宁。
话刚出口,脑海之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种可能。
不等甘宁开口,他就连忙说道:
“我知道了!
统领您刚才见机不对,就假事真做,骗过那张辽,假意说前去投靠刘皇叔,实际上则是以此为借口,进行脱身。
从别处绕道东出,或者是将船只改动上一番,避过张辽的眼睛,再继续东行!
再或者是统领想要干一票大的,以此为契机,前往绵竹,直接将那刘皇叔给弄死……
统领,您是真机智!
真有大智慧!
这样短的时间里,居然能够想出这样好的办法!”
口中如此说着,望向甘宁的目光亮晶晶的,里面仿佛有光在跳动。
满是崇拜的样子。
甘宁望着他,干脆利落的摇了摇头:“不,你说的全都不对,我就是要前去投靠刘皇叔!”
黑虎顿时傻眼。
整个人都懵掉的那种。
“统领你、你为何要这样做?”
甘宁望着他笑道:“我为何不能这样做?我为何就偏偏要与刘皇叔为敌?
我有这一身本事,投靠到刘皇叔手下,给刘皇叔做会事情,谋一个正经出身不好吗?”
“您、您……统领您说的对,与刘皇叔做事情,确实要比与那些人做事情要强。”
黑虎转变了话锋。
这样说完,就转身朝着边上走去。
刚走两步,就听得有铁链声响起。
黑虎听得大惊,双腿用力,纵身就要朝着江中跃去。
但终究还是晚了。
他刚跃起,一根铁链就已经抽到了他的腿上,并顺势缠住。
甘宁握着铁链的手,顺势用力一拉扯,直接就将黑虎拉的摔在了地上。
黑虎挣扎着想跑,甘宁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左脚踩在他的背上,另外一只手拔刀在手,猛然挥落下去!
正在挣扎的黑虎,身子不由的为之僵直了。
口中发出了一声惨叫。
鲜血喷涌而出。
一根手指掉落了下来。
这手指,是黑虎的手手指。
“统领,统领!这、这是为何?
我对统、统领您忠心耿耿,就、就算是您不愿意给那些人做事情,也不、不能这般对待我啊!
我可是您的得力下属!”
黑虎惨叫一声之后,忍痛出声辩解,声音都在颤抖。
甘宁一手铁链一手刀,冷笑了一声:“你对我忠心耿耿,你刚才跑什么?”
见到黑虎的两只手都拼命的蜷缩起来,藏在身子下面,甘宁道:“自己将手伸出来,不然整条手臂都给你剁了!”
黑虎闻言浑身为之一震,万分恐惧,但还是将那只正在流血,少了小拇指的手掌给伸了出来。
甘宁手起刀落,黑虎的无名指也干净利落的掉落了下去。
“刚才跑什么?”
甘宁问黑虎。
黑虎整个人的身子都在颤抖。
“我、我怕首领您、您对我出手……”
“手伸出来!”
甘宁出声喝。
然后又是干净利落的一刀斩落下去。
一声惨叫之后,浑身被汗水湿透的黑虎颤抖着道:“我、我说,我说,我私、私下收了好处,想要让统领去做这事情……”
“砰!”
甘宁也不说话,再度挥刀斩下。
顷刻之间,黑虎的左手,就只剩下了一根大拇指。
“我、我都说了,统…统领,我就是收了好处,怕、怕统领知道……”
“砰!”
染血长刀落下,最后一根拇指也随之掉落。
“首领,我、我真的、真的就这些,我、我不知道该说、说什么了。”
“砰!”
甘宁一句话不说,手中刀子落下,黑虎那没有了手指的手掌落了下来!
“统、统领,真、真的只有这些了……真的……”
黑虎痛哭流涕,进行哀嚎。
甘宁不为所动,不理会他,继续挥刀下斩。
黑虎的小臂掉落下去……
“我、我说、我说……
我、我想要借刀杀人,想、想要害、害、害死统领,想、想、想要做统领……”
当甘宁将黑虎的整条左臂斩落,准备接着斩右臂的时候,黑虎终于是绷不住了。
痛哭流涕的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统、统领,是、是我一、一时糊涂,我、我死、死是应该的,求、求头领您、您照顾一、一下我儿子……”
他对着甘宁哀求。
甘宁道:“你确实活不了,你的儿子我也会有所照看,你死吧,给你一个痛快!”
他说着,干净利落的一刀将黑虎给斩杀了。
黑虎咽气的时候,眼中反而露出了解脱的神色。
甘宁抬脚将黑虎踢到了江中。
水猴子以及大眼珠子和其余知道了真相的锦帆贼成员,不仅没有对黑虎遭遇感到怜悯,一个个还觉得极为愤怒。
如果不是统领甘宁抬脚将黑虎的尸体踢到了水中,他们一定会将之给砍成碎块喂鱼!
……
巫县这里,有兵卒骑着战马,一路往西飞驰在,朝着绵竹而去。
这是张辽派遣出去的信使,将要赶在甘宁一行人到达绵竹之前,将这里的消息告知刘皇叔。
好让刘皇叔心里,有一个准备。
可以说,张辽做事情,还是很细心的……
……
“也不知道那些锦帆贼,有没有将张辽给斩杀了……”
巴郡之中的一处宅子之中,有人出声如此说道。
“最好是能够将之杀了。
这些家伙们,闯出来的名声不小,也是有些本事在的,说不得真的会立下奇功。
而且,咱们可是抛出了蜀郡郡丞这样一个大香饵。
由不得他不为之拼命!”
“我总是有些担心会出问题,这刘成,看起来与刘焉这些人不同,我有些担心……”
一个看上去大约到了花甲之年的人,如此说道。
“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这些年来,咱们做这样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
哪一任来到咱们这里的官员没有对咱们妥协?
这刘成也一样会如此,不会成为例外!”
那老者的话刚一落音,立刻就有人笑着出声。
“就是,完全不必担忧,事情成与不成,都是锦帆贼做的,与我等无关。
就算是那刘成隐约察觉到一些这事情又能如何?
咱们都是这益州的大族。
根深蒂固,他也不敢真的对咱们出手,做些什么伤筋动骨的事。
真这样做了,这事情就不是咱们几家的事情了,而是整个益州所有世家大族的事。
他刘成真敢动咱们,益州的其余世家大族必然心惊。
他刘成想要在益州这里安稳的过下去,建立一些东西,根本就不可能!
那人不是傻子,这些干系他是能够掂量清楚的。”
这是一个年纪更大的人在说话,年近古稀,头发都已经变得稀疏了,不过精神却显得很不错。
这是一个老与益州长官进行争斗的高手了。
屋内几人听他这样说,都觉得非常有道理。
心中担忧的人,放下心来。
本就不担忧的人,变得更加有底气。
正在这时,有人匆匆来报,说那锦帆贼没有斩杀张辽。
“贼果然是贼,就算是出名也一样是贼,不能对其报太多希望。
不过,这对于咱们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太大损失。
无非是损失一些钱财罢了。
这些锦帆贼一击不中,必然遁走。
远走荆州或者是江东。
与益州这里再也没有什么瓜葛。”
那个头发稀疏之人,听到人禀告说甘宁战败,立刻出声如此说道。
声音不急不缓,话语井井有条,智珠在握,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屋内其余人纷纷跟着点头附和。
那个前来禀告、话刚说出了一个开头,就已经被那头发稀释之人的分析给强行打断的人,见此在心中忍耐了一阵儿之后,终于是憋不住了。
“那锦帆贼并没有东遁,而是一路逆流而上了!
有消息传来,说是这甘宁想要前往绵竹投靠刘皇叔!
张辽亲自写了推荐书信,进行作保!”
这话一出口,室内轻松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滞!
众人齐齐都呆愣住了。
就连那个智珠在握,表现淡然,准备再说一些话,来显示自己高明的老者,都破了功。
“你说的嘛?!”
他急切出声。
这通报消息的人,闻言就又连忙重复了这些话……
通报消息的人退出去,室内轻松的氛围,随之一去不复返。
突然间发生的转折,打破了他们原有的计划。
这甘宁的不按常理行事,让他们瞬间慌了,觉得事情棘手。
“不要慌,先喝口水冷静冷静。”
那个头发稀疏之人开口说道。
众人看来是真的比较方,他这话出口之后,齐齐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水……
“事情有些出乎预料,但也不大,还是之前那些话,咱们的身份地位在这里放着,那刘皇叔也不可能不是一个不知轻重之人,不可能在这事情上,对咱们下死手。
最坏也无非是咱们找准时机,花费上一些钱财,给那刘成让出一些利益罢了。
伤不了筋,动不了骨。
那刘皇叔也不敢让咱们伤筋动骨!
如此一番下来,这事情也就揭过去了……”
头发稀疏之人,最先说话。
他的话得到了在场众人认同。
“我觉得,咱们还可以找些人,联合一下,趁着这个契机,给那刘皇叔看一看咱们的态度。
向他稍稍的展示一下咱们的力量。
让他知道,这益州真正说了算的人是谁。
让他见好就收,不要借着这个机会,就张开血盆大口,想要死命从咱们身上往下咬肉。
这是不可能的。”
又有人开口说道。
“确实有这个必要。
自从这刘皇叔进入到益州之后,咱们这些人,对他都是很配合的。
这个时候,也需要表明一下咱们的态度。
不要让他太过于嚣张跋扈。
觉得可以在益州这里为所欲为了……”
“等一下咱们就立刻分头行动,紧急联络可以联络的人。
这刘成来到益州这样久,总是在动咱们的利益,心中对他不满的人多了去了。
咱们此时出声,必定能够得到很多人的支持!”
众人迅速商议,越商议心中越安稳。
越觉得自己等人,胜券在握。
优势在我。
就连那个胆子最小的人,也都变得不再担心。
众人谈论一会儿,就各自散开,开始积极的为这事情做准备。
甚至于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还觉得那锦帆贼甘宁这突如其来的一手,还是非常不错的。
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下这样大的决心……
……
绵竹城这里,刘成接到了来自于张辽快马加急送来的信件。
读罢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
甘宁甘兴霸?
这位也是一个猛的一批的人物啊!
历史上可是干过百骑劫曹老板大营的事情。
虽取得的战果,远不如张辽逍遥津,对上孙十万的那耀眼战绩。
但也足可以说明此人之悍勇了。
更为难的是,这个甘宁乃是一个精通水战的将领。
大将,刘成手下现在倒不是多缺。
赵云、张辽、徐晃、李进、高顺等这些,都是数得着的大将。
但精通水战的倒不多,甘宁来降,正好能够补上自己在这方面的短板。
“那些不老实的家族怎办?要不要现在就出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荀攸询问刘成。
刘成笑了笑:“这事情不着急,让羽箭再飞一会儿。”
荀攸听到刘成这话,心中顿时一凛。
刘皇叔这是准备玩一次大的啊!
“皇叔,这样做的话,益州这里会不会乱掉,毕竟牵连甚广。
而且,今后皇叔必定还会再攻打其余州郡,此时若在益州做的太狠,只怕今后再攻打其余州郡了,那里的世家大族,将会死命抵抗……”
荀攸望着刘成,显得有些不放心的为刘成分析事情的利害。
刘成笑笑:“只怕这些人心里面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敢在如今的这个时候,这般行事,要搞事情。
既然他们要搞事情,那就让他们搞事情好了。
我之前还在想,他们若是不起来搞事情,我该怎么搞他们,可巧现在自己出来了。
那就让他们好好的闹腾吧。
这些就如同人身上的烂疮,需要下狠心下狠手,割掉腐肉,才能够迅速长好。
这些问题不解决,就算是到时间真的让大汉重新站起来,也将是步履蹒跚,不能长久。
光武当初的时候,就不曾着手解决此等问题,等到天下安稳之后,再想要动手解决此等问题,却发现已经解决不动了,只能与之妥协。
最终造成此等局面。
此时战乱,我又提大兵至此,这些人尚且如此,我若是离开,岂不是要翻天?
刚好可以趁机解决一下,免得日后麻烦。
至于益州会不会因此而混乱……
我觉得乱不起来。
这些世家大族,看起来力量极强大,但终究只是少数。
只要咱们能够稳住广大百姓,又有大军在手,那这益州就乱不起来。
至于今后收复其余州郡的时候,那些地方的世家大族,会因此而全力反抗……
那就让他们反抗好了。
反抗一个解决一个,反倒是省的麻烦去到处寻找他们了。
将这些腐肉全部都解决掉了,今后我等在擦掉了错误部分的纸张上进行作画,可就容易多了,就比如关中……”
刘成的一席话说出,令的荀攸心潮为之起伏起来。
世家大族的事情,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不是没有看到这个问题之所在。
不仅仅是他,现在,以及以往的不少人,都看到过这个问题。
但是,却从来没有人想过从大刀阔斧的在全国范围内来整顿一下这个事情。
倒也不是说没有人想过,而是没有人敢这样做。
因为这事情牵连的实在太多了!
可远比攻进益州,将刘焉给弄掉难得太多,太多。
世家大族,经过这样多年的发展壮大,早就不知道有多根深蒂固。
就算是他荀攸荀公达,自认为天资聪颖,做事情极为有气魄。
在得知益州这里有世家大族想要对皇叔不利,想要跳起来反抗的时候,心里面的想法,也是将这几个冒头的家族给好好的解决一番。
并借机好好敲打一下其余的世家大族。
让他们变得老实。
将这件事情给及时解决了,不要让事情变得扩大化。
他觉得,自己这样的处理方法,已经是够大气魄了!
够大手笔了。
结果现在,与刘皇叔比起来,自己所谓的大气魄,真的是小气的不得了。
两个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对着全国范围内的世家大族动刀子,这事情只需要想想,就能够让许多人吓得不敢再升起这样的念头。
就算是自己,也只是在心里面稍微的想想,就不再往这上面努力。
毕竟这牵扯太广,也太过于困难重重了。
结果现在,刘皇叔很平淡的就将这话说出来了。
并正在准备付诸行动!!
不做比对还好,真的做了对比,才发现,自己与刘皇叔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世人与刘皇叔的差距有多大。
这种差距,倒不是说智慧上面的,而是说胸襟、气魄,以及格局上的!
“皇叔志向远大,心胸宽广,属下佩服!”
荀攸对着刘成恭敬施礼,口中如此说道。
他说的是真心话,他是真的佩服。
刘成对荀攸摆摆手,笑着道:“算不得志向远大,只是不想看到四百年强汉,分崩离析,想要让其走的更远一些。
这些事情,仅仅只靠我一个人是不成的,还需要公达这般的人,与我一起努力才可以。”
荀攸躬身道:“敢不竭尽全力,以效犬马之劳?”
说罢,想了想又道:“皇叔,倒也不能说所有的世家大族,都是毒瘤,有不少也是很好的,属下觉得,不能够将所有人,都给的一棒子打死……”
刘成点点头道:“这是自然,谁是朋友,谁是敌人,这些都是要分辨清楚的。
不管什么时候,将所有人都给一棒子打死,都是不对的,需要加以甄别。”
荀攸闻言,放下心来。
他方才倒是有些担忧,刘皇叔会杀红眼,对着世家大族进行无差别攻击。
现在看来,这事情不会发生,刘皇叔对这些事情,有着清醒的认识。
当下就坐下与刘成商议接下来的事情……
……
风吹动着锦帆,船只逆流而上。
甘宁一行人,一路来到蜀郡,并靠近成都……
看着大江两岸,那已经成熟的稻子,与那些正在努力收割稻子的农人,甘宁的心中,有些复杂.
尤其是想起自己将要前去面见刘皇叔的时候,心情更为复杂。
在想那将是一个怎样的情景。
刘皇叔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出身,而对自己有偏见?
对自己进行下马威?
会不会在今后不重用自己……
以往的时候,没有想着去投靠谁去讨生活,甘宁倒没有觉得这事情将会如何如何。
此时下定了决心,要来投靠刘皇叔了,反倒是想的多了,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锦帆船还在江中的时候,甘宁等人,就已经看到渡口处有着几十兵卒,打着旗帜在那里。
正有些惊疑不定,却听得那兵马之中,已经有人开口,朝着他们大声喊话:
“船上的可是甘宁甘兴霸?!
我等奉皇叔之令,特意在此相迎,等候多时了!”
甘宁闻言,顿时放下心来。
“统领,排面啊!
刘皇叔居然派人,来到这样远的地方进行相迎!”
水猴子等锦帆贼众人,满是喜悦,只觉得面上有光。
“走,快些靠岸登船!”
甘宁说道。
……
“我得兴霸,如高祖得樊哙也!!”
绵竹城外十里之遥,刘成紧紧握住甘宁双手,满是真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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