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南……”谢芳华手敲在桌案上,低眉沉思,“南城郊外都有什么?我若是没记错,南城郊外三十里处有那怪人的毒药圃?”
“是的。但那怪人死了。如今尸体已经送去衙门验尸了。”春花道。
“这雨也不大!”谢芳华忽然向外又看了一眼,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二人不明所以,不知道如何答话,只看着她。
谢芳华站起身,“若是胭脂楼无事儿的话,你们二人随我出城一趟吧!”
“主子?您要出城?”二人齐齐看向窗外,顿时不赞同地道,“您来葵水了,如今外面雨虽然不大,但气息比较寒凉。您的身子娇贵,怎么受得住?”
谢芳华笑了一声,“我的身子何曾娇贵了?”
二人想起她是从无名山待了八年回来的,一时无言。天下人人都知道忠勇侯府小姐的身子金娇玉贵。但是天机阁的人都知道,她是从怎样的地狱里爬出来的。
“走吧!”谢芳华向门外走去。
二人看着她,“您就这样出去?不换衣遮掩容貌了?”
谢芳华脚步不停,“现在多少人都知道我随秦铮来了平阳城,遮不遮掩也没什么不同。而那个怪人所住的毒药圃既然牵连了谢氏,我身为忠勇侯府的小姐,怎么也要去看一看的。”
二人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了她身后。
来到胭脂楼后门口,有人备好了车。
三人上了车,马车驶离了后门口,向南城而去。
因外面下着雨,大街上没有多少行人,一路畅通无阻,不多时,便来到了南城门。
因出了八皇子等人被劫持带走之事,南城门已经由平阳县守下令,全城戒严,但是这自然是难不住春花、秋月,递交了随时进出城的牌子,守城的士兵自然放行。
马车出了南城门后,车夫便挥着马缰,马车沿着官道跑了起来。
雨虽然不大,但是路上泥泞,马车跑得并不快。
一个时辰后,来到了三十里地外。
这一处是荒郊,有一片洼谷,洼谷内有一排房舍。
马车停住,春花、秋月四下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异常,便跳下了马车,对谢芳华道,“主子,那处毒药圃就是这里。”
谢芳华挑开帘幕看了一下,跳下了马车。
秋月立即给她撑起伞遮住雨,她转头看了一眼,秋月的半个身子露在雨中,便自己接过伞,打量了一眼这一片洼谷,四处种着药材,一排房舍在药圃的正中间。
她看了片刻,抬步向里面走去。
这一处药圃很大,几乎覆盖整个洼谷。
这个时节,春雨下起来,伴随着春风,外面都有着清清冷冷的凉意。但是这一处洼谷却在春雨中有着丝丝的暖意,并没有多少风丝。
春花、秋月各自撑了伞跟在谢芳华身后。
谢芳华沿着药圃转了一圈,将所有的毒药都识了一遍,想着这个怪人真是一个种药的能人。有许多罕见的药品,他这里都能养活,而且养得极好。
药圃是实打实的药圃,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异常,谢芳华转了一圈之后,便来到屋门口。
春花、秋月看她的意思是想进去看看,便上前推开了关着的门。
房门是虚掩着的,轻易便能打开。屋内自然是没有人。
这一排房舍总共有五间。主屋陈设简单,家用器具一应所用都是木质,就是寻常百姓的起居之处,没有什么特别。其余四间有两间房间堆满了药材,有两间房间堆满了医药的书籍。
谢芳华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便转身出了房间。
站在门口,看着院中的药圃,她对二人问,“那个怪人是在何处死的?那个谢氏是在何处写的?”
“据说是在他弄药的时候,死在门前。”春花指了指门口,“如今过去了一日夜,今日又下了雨,痕迹应该是给弄没了。”
谢芳华看了一眼门前,除了门槛处有些凝固未褪的血迹外,什么痕迹也没有。她想着怪不得王倾媚说来了也白来,果然是一无所获。到底还是王倾媚在平阳城待得久,晓得某些事情。
又在门口站了片刻,谢芳华抬步离开。
走到院中,西南上空忽然放出一枚天青色信号,在雨中与雨天之色融在一起,不太显眼。
“主子,这是月娘放出的信号,在西南五里处。”春花立即道。
“走,我们过去!”谢芳华脚步快了些。
不多时,三人便上了马车,向西南方向而去。
一路顺畅,用了大约三炷香的时间,来到了月娘放信号之处。这是一处半坡的山峦。半山腰处有一处庙宇。而此时,两拨人正在动手。
谢芳华认出,其中一拨人正是挟持了秦倾等五人之人。
没看到秦倾等人,只看到其中一名黑衣人在和月娘单打独斗,其余人也各自缠斗在一起。而那和月娘单打独斗之人显然不是最早先那领头的黑衣人,而是一名身着素净青衫的年轻男子。他的武功显然在月娘之上,因为月娘已经受了伤,而他周身却无伤势。
看他的招式,似乎是想拿住月娘,并没有对她下狠手。
若是对她下狠手的话,以月娘的武功,显然早就会败了,也不能等到现在。
月娘此时已经青丝散乱,衣裙被刮了几道口子,几乎半个身子都染了血。气息发急,再过片刻,恐难支撑了。
这倒是和她对付被她今日拿住的秦钰的人时有异曲同工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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