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顾南城跟慕晚安的婚礼逼近。
她实在是捉摸不透盛西爵的想法,他心上人结婚,他半点反应都没有,也没见他借酒消愁什么的。
傍晚的时候她散步散到游泳池边,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洒了一身的水,恨不得一脚踹在他肩膀上。
她嗔恼到极致,怒道,“你真是无聊透了,裙子都被你打湿了。”
现在已经是春末初夏的天,她臭美爱漂亮,穿的就是裙子,何况这几天温度奇高。
米悦低头看自己身上,更恼怒,因为他泼了水,她衣服的料子本来就薄,现在都透明得可以看到內衣。
男人泡在水里,看着她炸毛的样子,唇角忍不住就上扬,低沉的笑出来,“要不要下来洗?”
她嫌弃道,“不洗,冷。”
初夏还没到洗冷水的季节,她又不是这种皮糙肉厚的男人。
盛西爵本想拉她下来,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她这种娇生惯养的身子,的确是容易感冒,勾了勾唇,笑得邪气,“风吹一吹就干了,不就是个內衣,你內衣下面我也见过了。”
米悦怒得不行,弯腰捞了一把水就泼他脸上,“色胚。”
他手臂靠在游泳池边缘,俊朗的脸布满着水珠,懒洋洋的眯眼,“从强一奸犯跌倒色胚了?”
米悦索性脱了鞋子,细白的脚落在蓝色的水中,坐在游泳池边,斜了他一眼,轻轻一哼,抬着下巴的模样傲娇得不行,但又按捺不住好奇心,“慕晚安要结婚了,你就没一点想法?”
他腔调很淡,捕捉不到什么情绪,“她早就结婚了。”
也是,这一次就只是举行婚礼而已。
他还在监狱的时候,人家就已经领证了。
她长长的哦了一声,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神色,“你怎么也不黯然伤神一下?”
盛西爵看着她一双瞧着自己的眼睛,这女人在别人面前总是高人一等的高贵冷艳,现在这副又傻又白的表情像个十足的小女人。
他突然伸出了手。
米悦只觉得自己的脚踝被男人的手指扣住,下一秒她整个人都扑通一声跌进了水里。
“啊……”
透心凉,虽然不至于寒冷刺骨,但还是冷得她天灵盖都抖了一下。
“混蛋……我……不会……游泳……”
米悦喝了好开口游泳池的水,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淹死的时候,整个人都被有力的手臂捞出了水面。
盛西爵的确没想到她不会游泳,因为绾绾会,晚安也会,米悦又在纽约长大,西方教育更重视这些方面。
她身子都湿透了,刚扯她下水也是一时兴起,捞出来后他就抱着她上岸,准备回去洗个热水澡换衣服。
但米悦被吓坏了,尤其是想到自己还呛进去游泳池的水她就勃然大怒。
风一吹,她就冷得一抽一抽的,握着拳头恨不得砸死这个无聊的男人。
他还不是公主抱,直接扛在了肩膀上,水滴滴答答的湿了一路,长发如海藻倒垂,她就一拳一拳的砸在他的背上,“混蛋……你放我下来……”
她砸他倒没什么,就那点小拳头,但她一直不配合扭着想下来,盛西爵眉头一皱,手掌拍在她的臀部上,沉声道,“别闹了。”
米悦一僵,几乎是尖叫出声,“你拍哪里?”
“让你别闹。”
米悦觉得这男人的脸皮要厚破城墙了,实在是让她恼怒到极致,尤其是被这么倒挂着简直脑袋充血,一下子也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低头就一口咬在男人的肩膀上。
她咬得并不痛,但盛西爵顺便全身都绷直了。
甚至血液全都往一个方向涌去。
他瞳眸重重的缩起,忍住了。
米悦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只觉得他的脚步好像加快了,弄得她头晕眼花的,她又恨恨的咬了一口,一直到快到客厅了她才松了口,继续捶,“你快把我放下来,丢脸死了。”
盛西爵依然没搭理她,在佣人的目光下直接扛着她上楼。
米悦清楚的看到佣人笑着的表情,一副想笑又不敢笑出声的样子。
他把她扛到了主卧,扔到了沙发里。
米悦气得不习惯,顺手抄袭沙发上的抱枕就一个劲的往他身上砸,“我叫你放我下来你听不到吗?脸都被你丢光了,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聊的男人。”
砸了好几下她终于觉得解气了点,最后把枕头一把砸到他的脸上。
衣服都湿了,她自然是往浴室走准备泡个热水澡然后换身干的衣服,但从他身边走过去还不到两步,手臂突然被扣住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被往后拉,然后跌进了男人赤果的甚至还有点湿漉漉的怀里。
她睁大眼,正好看见男人压下来的俊美硬朗的脸。
她被吻住了。
在力气这件事情上,再来一个她也不是盛西爵的对手。
她又是推搡又是挣扎的没有任何的作用,扣着她腰肢的男人就像是一堵墙,悍然不动,反倒是她自己耗尽了力气差点瘫软在他的怀里。
一直等到他结结实实的吻了个够,盛西爵才算是松开了她。
她腿上一软,差点就这么跌倒了下去,男人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的腰,又几步把她带到了沙发里。
米悦的脸蛋红得能滴出血,一双深色的眼睛怒视他,“你……你什么意思?”
男人低头拧眉看着她。
相比她又脸红又气得话都说不顺,他冷峻的神色显得冷静许多,好似完全没有受刚刚那个吻的影响。她人还是坐在沙发里,浑身湿漉漉的,而他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
静默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
男人率先沙哑的出声,“先去洗澡,会着凉。”
米悦咬着唇,从沙发里站了起来,然后眼睛不眨一个巴掌就朝他扇了过去。
“啪”的响亮的一声。
收回手臂,她这才头也不回的朝浴室走去。
盛西爵站在原地,抿起薄唇注视着她的背影。
她走进浴室就反手关上了门,“砰”的一声,丝毫不掩饰她的脾气,整个房间都被她震响了。
米悦关上门就拧开了花洒。
最开始淋下来的是冷水,又淋了个透心凉,好在这也只是一小会儿的事情,没一会儿水就变热了。
她衣服都没脱,任由那淅淅沥沥的水从头顶淋下。
强一奸犯就是强一奸犯,死性不改。
扇他一个巴掌都少了。
她在花洒下站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抹了抹眼睛,然后重重的把衣服脱下,再扔到一边。
连着头发一起,她洗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盛西爵已经不在了。
她还注意到沙发上被她衣裙打湿的那一块已经被换了下来,干干净净的,估计是佣人打扫过了。
她穿着浴袍坐在沙发里,蜷着自己的膝盖。
盛西爵从她的卧室出去后,回次卧换了身衣服,就一直站在二楼走廊最尽头的阳台上,靠在身后的栏杆上,指间夹着烟,望着安静而幽深的走廊。
眼眸深沉,看不出在想什么。
一个晚上米悦都没再离开卧室,连书房她都没去。
第二天,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准确的说,是米悦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依然像往常一样,偶尔逛街,偶尔修剪园艺,偶尔陪着盛柏在花园里散步聊天。
盛西爵也什么都没说,当时配合她。
这件事情当做就这么过去了,至少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几天后是顾南城跟慕晚安的婚礼,盛西爵要去参加,以他们的关系她自然也要去参加,两人很早就到了,看着新娘换礼服做头发。
婚礼一座很古老的教堂举行,安静流畅的钢琴版婚礼进行曲响起的时候,米悦看着那一身花团锦簇的婚纱出神。
印象中,她好像很少参加谁的婚礼。
裴子俊跟米兰的婚礼她也没参加。
不知道这一对站在十字架下向神父宣誓的夫妻是不是每一个字都出自真心。
她的婚礼只是一场奢华的戏,全都是演给别人看的。
也许是她太出神,以至于都没有发生她身边的男人在看着她。
婚礼结束后他们自然就回去了,时间不算很晚,大概十点左右。
她回浴室洗了个澡,披着浴袍坐在地毯上,把平板架在沙发上,随意得不雅,人类最优雅的一些姿势,往往不是太舒服。
打开电影正准备看时,想起今天婚宴上的红酒味道不错——顾总的确是财大气粗,名酒能这么成批的请人喝。
不过她喝了才两杯,就被盛西爵抽走了,那男人不准她继续喝。
她向来爱生活爱美食,前两天她在瑞士的一个朋友回国,她才知道她竟然是安城人,两人小聚了下,临走前她要了瓶红酒。
于是她爬起来去书房把那瓶红酒找了出来。
一边看电影一边品酒,还算是惬意。
一部电影大概两个小时,看完刚好是零点后,她正准备关平板的时候隐约听到了车子的引擎声。
微微一怔,她还是爬了起来的走到窗前,果然看到他一贯开的车正驶出了别墅。
她拧眉,难道有他妹妹的消息了?
第二天,吃早餐的只有她一个人,盛柏的早餐是的佣人送到他的房间照顾他吃。
她一边吃着小笼包,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他昨晚是不是出去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是的,盛先生昨晚到现在都没回来,”佣人顿了顿,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太太,您要不要打电话问一问?我看他昨晚出去的时候有点匆忙,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别出事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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