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陵园后,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夜色让原本就阴森的殡仪馆显得更令人胆寒。
我和王权站在殡仪馆大楼门前等待着陈歌,闷热的天气让原本就心事重重的我更加烦躁。
“这娘们怎么还不出来?该不会是诓我吧?”这时候,王权也不耐烦的嘟囔道。
“再等等吧。”我因这些事情缠绕心头,十分烦躁,不愿多说。
又等了将近20分钟,我和王权等的心都快熟了,就在王权刚要进楼去看看陈歌是不是提前走了的时候,那道高挑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向我们走来。
看着陈歌走了出来,我松了一口气,王权却十分不耐的嚷嚷着:“你这一天真是好大的架子,让小爷我巴巴的等了一下午!”
这时候陈歌已经走到了我们身边,她一听王权抱怨,立马暴跳如雷:“你活该!老娘也没强按你在这,你自找还怪我?”
王权瞪大牛眼,还要说什么,我看这形势不妙,这俩人都是暴脾气,要在这么下去就要不欢而散了。
可毕竟还有那么多事情要问那陈歌,等问明白了再发火也不迟,我连忙向王权使眼色:大丈夫能屈能伸,别和她计较。
王权看了我的眼色之后心领神会,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好男不和女斗。”
陈歌狠狠地刮了他一眼,靠在王权租的小捷达上,有些不耐的开口说道:“说吧,什么事要和我谈,如果你不说出什么让我感兴趣的事情,我可没空在这和你们浪费时间。”
王权怒极反笑:“呵,你要是现在走,老子保证你悔得肠子乌青!”说罢,便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东西——是那张印有鱼形岛屿的照片。
看到照片,陈歌本来不屑的眼神一下子凝固了,一把从王权手里夺过照片,仔细的看了一遍后,抬头盯着王权,沉声说道:“你从哪里弄到的?”
王权也不客气,从陈歌手里抢回照片,大大咧咧的说道:“小爷的本事大着呢,现在你决定和我们好好谈谈了吧?”
陈歌面色十分凝重,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详谈。”说罢,她便迈开长腿走到她的哈雷机车旁边,跨到车上后,回头对我们说道:“云景南大街,俱乐部不见不散。”
说罢,她发动引擎,哈雷机车的响声充满了力量,载着这脾气火爆的女人绝尘而去。
看着陈歌这婆娘态度转变竟然如此之大,我的心不禁活络起来:难道,她知道关于这鱼形岛屿的事情?
旋即我又开始陷入困惑:如果她真的知道,那之前的所有到底是不是她所为?那她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这些都和这鱼形岛屿有关?
我扭头看了看王权,发现这货也是眉头紧锁,好像在思索着些什么。
我俩就这样各怀心事的想了一会儿,王权率先缓过神来,开口道:“看来她肯定知道些什么,如果她真的知道这照片的地方是哪,我们也省了好多功夫,走,咱们找她去!”
说罢,就钻进驾驶室里,我也不敢怠慢,赶紧钻进车里,王权立刻发动车子,向着陈歌的俱乐部飞速驶去。
一路上,我和王权都沉默不语,气氛闷得厉害,只有车子在马路上飞驰的声音。
突然,我想起一个事情:王权让我来帝都,不是说慕轩青临走前也告诉他一些事情吗?
一想到这,我立刻开口向王权问道:“哎,王司令,你叫我来北京之前,不是说慕轩青和你说了些事情吗?他和你说什么了?”
王权被我突然的问题打断了思绪,眉头皱了一下,开口说道:“这些日子发生太多事,我都没来得及和你说,慕轩青和我说的只是一句话,但是,他这句话却也是我如此执着的另一个原因。”
我一听王权这话,立马来了精神,激动的说道:“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他和你说什么了?”
王权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道:“其实也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这事儿说了对我们要调查的朱鱼计划的真相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王权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与其说那慕轩青告诉我一句话,倒不如说是让我带话而已,我不知道那慕轩青具体什么来头,他回北京后,只说了一句‘凤落梧桐,暗潮涌动’,
然后让我把这句话带给我爷爷,我觉得纳闷,就追问他什么意思,他当时好像有什么急事,只让我去问我爷爷,就急匆匆的回老家去了。
接着,我就火急火燎的跑到我爷爷家,告诉了他老人家这句话,谁知老爷子一听这句话,脸色立马变得铁青,我知道老爷子肯定知道什么,就赶忙追问,谁知老爷子直接呵斥了我一顿,让我别多问,把我撵走了。”王权说到这,有点激动:“嘿!这我这小暴脾气就上来了,不告诉我,我就自己查,然后我就顺藤摸瓜查到了这张照片,接着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听完王权的话,我原本就凌乱的脑子又被搅个稀烂:这一路走来,有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让我都无暇思索,先是宿舍楼下的聚阴眼,又是日本人的什么狗屁朱鱼计划,一路把我押送到北京的冰块凌,还有那鱼形岛屿,以及我自己时不时梦做的那些奇怪的梦……这一切,究竟有什么关系?
我越想越烦,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绷带,闭上眼睛,叹息了一声,心里说不出的疲倦。
王权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我被他吓了一跳:“你干嘛?”
王权认真的看着我,开口说道:“实在不行咱就都去他娘的,反正知不知道又对咱们没什么影响,咱们又何必自讨苦吃?”
听了他的话,我沉默了:是啊,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就算我知道真相又能如何?
这一切的开始只不过是因为我的好奇罢了,可是好奇心却害得我两次险些丧命,我不禁心生退意,叹了口气,刚要开口说我想回家,这时候坐在驾驶座位的王权突然脸色一变,大吼一声:“趴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王权按在了身下,紧接着就是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碎裂的车窗玻璃散落在我和王权的身上,王权连忙起身发动车子,一边开车一边大骂道:“他娘的!是狙击手!真是tm看得起我们!”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王权刚刚开动车子的时候,子弹穿透玻璃的声音再次响起——估计是王权先开动了车子,所以子弹只打穿了车子后面的玻璃,不然穿透的可能就是我们俩的脑袋!
我被惊得连声尖叫,王权已经把车子开的飞快,接着车子后头又传来一声子弹穿透车子铁皮的脆响,王权一边大骂,一边把车子的速度提到了极致,车子如受惊的野马,一下子窜出了好远。
车子飞驰在马路上,我和王权都惊魂未定,刚才如果不是王权反应快,我俩可能都要横死街头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杀吓得不轻,浑身都被汗水打湿,我僵硬的坐在副驾驶,脑子已经完全短路,七魄丢了六魄半,过了好一会儿,我的六魄半才回到了我的身体里,我扭动僵硬的脖子,回头看了看王权,发现这小子也是满头大汗。
又过了好半晌,我终于彻底的缓过神儿来,浑身的冷汗蒸发让我不自主的打了个激灵,喉咙里干涩的难受,沙哑的苦笑着对王权说道:“看来,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王权也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恶狠狠的说道:“看来小爷不把它查个底儿掉,这条命就tm难保了,他娘的,这可是你们逼我的!”
看着王权的样子,在性命攸关的时候,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杀激出了一股倔劲儿:他娘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要杀我灭口,老子偏要把这些事查个水落石出,不然老子就他娘的不姓洛!
想罢,我斩钉截铁的开口说道:“去找那姓陈的!我倒要看看,这些破事背后,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王权看我也被激的发狠,哈哈大笑道:“英雄所见略同!咱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收咱的命,咱就和他丫的斗到底!”说罢,王权辨认了一下方向,调转车头,向陈歌的俱乐部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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