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心知不妙,立即又将“镇魂丹”放进嘴里。然后,他才故作刚听清:“喂,是叫我吗?我就是高山!”
出来叫人的,是内监司原有的一个杂役。杂役见高山答应,就招了招手:“叶总管叫你进来问话,快跟我来!”
“是!”高山装作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低下头,却趁机将口中的“镇魂丹”连同包裹它的油纸都咬碎,全部咽到肚子里。
再一次进入正堂,堂上的气氛比先前紧张许多。
此时,只有叶古和周法兴还坐着,贺公公、许烈阳、冯长山、卢东南、朱能五人都站着了。
“你是高山?”叶古问道。
“是,大人,下官正是高山,现任华阳县阴阳司百夫长一职!”高山老老实实地答道。
叶古板着脸:“咱家出京之前,已经收到凤仙郡的相关信息,蔡公公之死,你的嫌疑最大!”
高山点头说道:“禀公公,下官确实与蔡公公干儿子沈委有矛盾,这才导致蔡公公老是针对下官,让下官倍感压力。但是,下官没有能力杀死他!”
“咱家听说,你的背后有天台宗撑腰,难道不可能是天台宗替你出手的吗?”
“下官只是在上次消灭僵尸的时候,得到了天台宗的帮助,大家认识了。如果下次见面,或者能说上几句客气话。但是,下官想利用人家做事,而且还是杀了一个郡的镇守太监,公公觉得,天台宗的人是傻子吗?”
高山的口气虽然做到尽量的卑微,但是说出来的内容却带着愤懑,似乎在表达被人冤屈的不平。
对此,冯长山、许烈阳、老朱都面现同情之色,就连那个一脸漠然的周法兴也不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好小子,还挺有脾气!”叶古冷笑一声,“过来,让咱家摸摸你的头!”
高山知道,叶古这是要使出“识海搜魂”,此时,他的心中颇有些惴惴不安:“万一这个‘镇魂丹’失效了怎么办?”
他缓步上前,一屁股坐在叶古的面前,任由叶古将手掌按在他的脑门上。
一丝若有若无的真气从叶古的掌心进入高山头顶的“百会穴”,然后进入大脑,在大脑的沟沟坎坎中穿梭、萦绕。
高山坦然受之,若无其事。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叶古才收回手掌,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看来,这种功夫还是挺损耗真元的。
高山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冯长山的身后。冯长山手向后伸,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大腿,表示安慰。
此时,叶古终于睁开眼睛:“高山是值得信任的!”
高山立即装出一副欢欣鼓舞的样子:“谢公公为下官正名!”
叶古又说:“可是,这样一来,此案就陷入困境了!”
就在这时,有杂役走进正堂,递给贺公公一个玉禽,贺公公接过,往脑门上一贴,然后失声叫道:“叶总管,沈委也死了!”
“什么?快拿来让咱家也听听!”叶古说着,从贺公公的手中接过玉禽。
“据匡武县阴阳司来报,沈委被杀,现场有阴气残留,极有可能是僵尸所为。但是,凶手居然在现场留下一张字条,上写:‘施主,你的任务已经完成,贫僧去也!’”
叶古将玉禽中的内容复述了一遍,却又疑惑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都说是僵尸了,怎么还能留下字条?”
现场的这些人,除了高山谁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高山却比他们还难受:“我个乖!好不容易收个僵尸,斯德哥尔摩情结都用上了,‘归心茶’也灌进了他的肚子,他说反就反了!他怎么知道我的‘归心茶’是假的呢?”
好在,他比较能想得开:“迦叶怎么说也帮我办了两件大事,杀了老蔡和沈委,这是我最大的心病。好了,暂且由他去吧!”
就在这时,只听卢东南说道:“公公,既然想不明白是不是僵尸,那就暂且放一放,我们还是要从源头上查一查!”
叶古一愣:“源头?源头在哪儿?”
卢东南向高山一指:“高百夫长与沈委有仇,这才导致蔡公公屡次为难高百夫长。下官觉得,不妨让高百夫长解释一下,沈委为什么死了!”
高山一听,心中暗骂:“好你个姓卢的,我跟你没完!”
于是,他故作思索状:“禀公公,下官确实需要解释一下!”
“好,你大胆说吧!”自从刚才用过“识海搜魂”无效,叶古也拿高山没办法,现在高山主动要求解释,叶古就让他大胆地说。
“从蔡公公之死,到沈委被杀,下官觉得,是有人陷害!”
“是吗?那你说说,是谁陷害了你!”卢东南问道。
高山心道:“好啊,我一会儿就牵扯到你的身上!”
于是,他继续说道:“前一段时间,佛门、道门伏击天狐,三方几乎全军覆没,下官按照蔡公公要求,进入桑姥山搜索天狐妖丹。在我们搜到金斗坪的时候,与盘踞在那里的黑灵宗发生冲突。在道门的帮助下,我们灭了黑灵宗,只有宗主令狐退一个人逃走。哦,对了,令狐退的父亲,原本是我们大魏的高官令狐冲之!”
听高山这么一说,叶古顿时来了精神:“小高,你说令狐退的父亲是令狐冲之啊!此人我认识,皇家到现在还通缉他呢!令狐冲之死了吗?”
高山笑道:“令狐冲之死了,他的儿子还在,弄出一个黑灵宗装神弄鬼。据说,郡城有人给他传递信息,也让他搜索天狐妖丹!”
此言一出,高山发现卢东南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叶古高兴了:“小高做得好!就算蔡公公的案子查得不怎么仔细,只要能把令狐冲之查出底细,也是大功一件!小高,你接着说!”
高山又说:“下官与令狐退有灭宗之仇,令狐退肯定恨死了下官。而下官与蔡公公父子的恩怨,大半个郡城的人都知道。所以,下官认为,令狐退很有可能是真正的凶手!”
高山话音刚落,冯长山一拍大腿:“有道理!令狐退杀死蔡公公,用来嫁祸高山,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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