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说,你们两个放心的等在这里,我们一会就回来了。
白大师这才松开我的手,我忽然觉得手心里好像多了个东西,是他刚才塞进我手里的!
看到王涛和李铁嘴进了山洞,白大师冲着我挤了挤眼睛,之后跟阮梦瑶说,“我们先喝两瓶,就当是野餐了!”
阮梦瑶微微一笑说,“好啊,那就多陪白叔喝两杯!”
不知道这个老家伙在搞什么鬼,我背着背包跟着王涛他们,在临进洞之前,我把手掌摊开,看到手心里多了一个纸团,是刚才白大师给我留下的。
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小心李,王”应该是刚才他抽空写的。
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为什么给我预警,我回头看了一眼,白大师已经把餐布摊开,把吃的放在上面,看样子真的要开始野餐了。
而王涛和李铁嘴就在我前面一丈多远的地方,已经踏进了山洞里面,洞里光线有些暗,隐隐约约的看不太清。
我跟他们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如果他们想害我,机会应该会很多的,白大师到底在提醒我什么呢?
其实奶奶当初就要跟我说过,不能相信任何人。
想到那天在槐树村,我们刚到那里,吕东就追上来了,很明显是有人在报信,而这次同样有懂得厌胜术的人追了来,并差点要了我们的命。
这次胡大仙没有来,如果真的有内奸,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他们中的一个。
我把纸条撕碎,扔进旁边的树丛里面,快走几步跟上了他们两个。
山洞里光线很暗,我们每人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天然的山洞,进去才发现,里面还有几间破破烂烂的房间。
房间里还有些简单的陈设,并有一些生活用品。
只是时间有些长,又没人整理,上面满是灰尘,放在炕上的几床被子除了满是灰尘之外,更是破破烂烂的用手一碰就会掉渣。
“怎么会有人在这里住?”李铁嘴不解的问,房间并不大,看样子也就十几平。
“很可能是猎户曾经在这里住过。”王涛说。
“不可能,”李铁嘴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一向都多疑的,“这里离外面的镇子足有数百里,猎户是走不了这么远的,还有看洞壁上被熏黑的样子,这些人住了好久了。”
果然,在房间的墙壁上挂着很多的兽皮,兽皮也碎成了一片片的,而在房间里还有一个烟道,洞顶的出口处被熏得黑漆漆的。
“可能是有人在这里住过,后来环境被破坏了,他们就搬走了。”王涛接着解释。
“不对,如果搬家的话,生活用品总得拿走吧,把这些东西都留下,根本就不是搬走了。”李铁嘴又推翻了他的推论。
王涛有些不耐烦了,“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李铁嘴用手指沾了沾墙壁上的一大片红色印记,之后又轻轻的捻了捻,然后说,“这是人血,他们并没有搬走,肯定是死在了这里。”
他的话也有些道理,大伙把屋子里的那几件家具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到哪里有尸体。
“过了那么久,人血和野兽的血是很难分清的,你别在这杞人忧天了,”王涛不屑的说,“如果他们死在这里,尸体自己走了吗?”
“咳咳……”李铁嘴干咳两声,没有搭理他,而是扭头跟我说,“感觉这里很不对劲,得加点小心。”
我也把木工斧握在手里,李铁嘴拿着的是一柄匕首,而王涛用的是一柄军刺,他说自己当过兵,这是当兵时留下的。
我们从房子里出来,跟这间房子并排的还有几间房子,房子都依洞壁而建,跟刚才我们进过的房间一样,里面也同样的有生活用品,却没有人!
山洞很深,就跟巨兽的大口似的,只要我们一进去,就会被它整个的吞下去。
“往里面走!”李铁嘴拿着匕首在前面开路,王涛走在中间,我则在最后面。
我们三个谁都不说话,注意着每一点动静。
“前面有人!”李铁嘴忽的停住脚步,在手电的光柱里,果然看到一个人靠着洞壁坐在那里。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往那边靠近。
那人戴着一个狗皮大帽子,把脸都遮住了,身上穿着一件狼皮大袄,我们到了跟前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已经死了!”李铁嘴说。
这个季节穿着那样一身衣服,非得悟出痱子来不可,看来对方死掉的时候,应该是冬天。
我蹲在他的身边,轻轻的把大帽子摘下来,这才发现,他的脸被风干得只剩下一层紫色的皮,而身上的衣服也一碰就变成灰尘消散了。
他身上只剩下白生生的骨头,李铁嘴“咦”了一声,“这个人死的时候一定很痛苦!”
因为我一碰他的身体,那些骨骼就跟积木死的,寸寸断裂开来,身体也跟着倒在地上,那颗骷髅摔出去好几米远。
什么东西能让他骨骼寸断而死?
在我看来这有些不可思议,他就跟被很重的东西砸死的,否则骨头不会碎成那个样子。
可是如果被砸死,又不可能坐在那里的。
我们三个在一边端详了好一会,也没有弄明白他的死因。
虽然他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可害人的东西仍旧有可能还在山洞里!
一直往里面走,陆陆续续的又发现了五六具尸体,他们的死因都是相同的。
最后一具尸体出现在一个角落处,他明显比其他人高大很多,身上穿着一件熊皮的皮袄。
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皮袄还没有烂,李铁嘴用匕首挑了尸体一下。
同样的,尸体一下子就瘫在了地上,与别人不同的是,他的手里握着一把钥匙,钥匙是银色的,足有半尺多长,样式挺古怪的。
“怎么会有一把钥匙?”王涛把钥匙捡起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
钥匙的中央有一个篆字,看了好一会,终于认了出来,应该是个“卒”字。
当他把钥匙捡起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很熟,忽然想起来,小时候也见到奶奶拿过一把同样的钥匙,只是那把钥匙是金色的。
当时看到上面也有一个篆字,只是那个时候很小,并不认识那个字。
奶奶把钥匙收起来,不让我看,直到她去世的时候,也没有告诉我钥匙放在哪了。
世上的钥匙有无数种,但是这种样式古怪的钥匙还是很容易记住的。
我把钥匙从王涛手里接过来,放进了背包里,或者有一天这个东西能够用得到。
洞越往里走越宽敞,眼看着要到尽头了,在洞壁旁边有一口将近两人高高的大棺材。
没想到这里还有这种东西,不知道棺材和外面的死人有什么关系。
我们向着棺材靠近过去,棺材的漆都有些斑驳了,可是棺材板却没有腐烂多迹象。
我仔细的看了看,木板的纹理很细,应该是一种很罕见的木料做成的。
棺材盖子盖得很严,上面钉了八颗棺材钉,一般来说,棺材都是钉六颗钉的,除非怕里面的东西出来,才会多加两颗棺材钉。
“棺材里封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多钉两颗钉?”王涛问我。
我跟他说,我只是个木匠,又不是神仙,不开棺材哪知道里面是什么?
王涛嘿嘿一笑,让我搭把手,他想要到棺材上面看看。
棺材很高,除了能看到棺材钉之外,上面有什么根本就看不到。
我让他蹬着我的肩膀爬上去,王涛双手扶着棺材壁,很小心的爬了上去。
还没等站稳,忽的一抖,从我的肩膀上掉了下来,摔了个嘴啃泥。
我问他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王涛从地上爬起来,脸色煞白的跟我说,“手……棺材上有一双手!”
这两天我们已经被手给吓坏了,我问他,“棺材上怎么会有手?仅仅是手吗?”
王涛说,他用手电只看到一双发白的手,就吓得掉了下来。
如果那个控制断掌的人来找我们复仇,不会把手掌放在棺材上的。
地面是泥土的,如果从地面袭击成功率不是更高?
我觉得应该不是那人来了,那双手可能另有原因,只是王涛被手吓得都成惊弓之鸟了,所以才还没看清就掉了下来。
我让他蹲下,我要蹬着他的肩膀上去看个究竟。
王涛让我多加小心,如果有危险赶紧逃。
我让他放心,然后用嘴叼着手电筒,一手拿着木工斧,一手握着木头纤维爬了上去。
棺盖上很干净,甚至可以说是一尘不染的,似乎最近有人特意打扫过。
我用手电往棺材的另一面照过去,棺材跟涯壁之间有一道一米多宽的缝隙,果然有一双手正搭在棺材盖子上。
那双手跟我们见到的断手很像,也是苍白的,却没有那么青青。
我能肯定的是,这是一双没有活气的手。
我往前探了探身子,刚想用斧头把手抬起来看看,忽然看到那双手正泡在一滩血污里,血还没有凝固。
这是怎么回事?我让王涛别乱动,用斧头碰了一下那双手,这才发现,手掌的脉门处被割开,血是从手上流下来的。
而在棺材盖子上有一个跟老鼠洞差不多大小的洞孔,那双手几盖在洞口上,大部分的血都顺着洞口流进了棺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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