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陵西,太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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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铁儿嘴上无谓,心里却深知此人不凡。
念及自己仅凭青冥剑法前八式,斗那方北已堪堪危矣。
又怎可对付得了之后的对手?
只得赶紧熟悉下刚刚略有心得的第九式———大病终隐。
想到这里,阿铁儿行出约半里,来到一块大石下,左右瞧瞧,没人注意,兀自练起剑来。
…………
阿铁儿刚抖了几个剑花,忽觉头顶之上一道黑影一掠而过,向山上奔去。
阿铁儿心中一凛。
暗想此人轻身功夫远在自己之上,若是太一门弟子定然是走山道。
只怕是夹杂在人群之中混进来的歹人。
这太一门乃卧龙之地,高手云集,什么人竟敢在此造次?
…………
阿铁儿心说,这人胆敢如此行事,武力定然不弱,自己须小心谨慎才是。
想到这里,提气屏息,一纵身也跃上大石,随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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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门院墙之上。
手扒墙头探头向里一看,阿铁儿心头猛的一诧。
———院中一个小道士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眼见是要不行了。
…………
太一门陡现凶害。
阿铁儿不忍观瞧,忙抬头向前看去。
却见一座高阁巍然立于不远处,凌势浩然。
———怪哉的是,此阁木石崭新,像是不久前刚修建。
…………
正在阿铁儿分神之际,那黑衣人已经奔入阁内,一闪身便再看不到。
瞧其背影,当是个青年男子。
…………
阿铁儿翻身一跃,跃入院内,俯身追了过去。
阿铁儿轻身功夫本就不差,几个起落便已来到阁前石阶之上,在倒地小道士背上三五疾点,简单行救。
随后探身往里观瞧。
那黑衣人忽然从一侧抖身跃了出来,脸上竟是黑巾蒙着面,仅现着两只凌光如炬的眼睛,手里拿着几卷经书正往怀里急急塞去。
…………
好怪的身法———
阿铁儿心中叹到? 方才察觉此处便就是太一门的太一阁(牌位、藏书之地)。
想来这黑衣人是趁论剑大会期间? 太一门疏于防范之际,潜到太一阁来盗取秘籍经卷的。
…………
那人也发现了阿铁儿? 眼中诧讶一闪即过。
二话不说? 挥掌便向阿铁儿袭来。
阿铁儿见他掌劲纯厚非常,武力远在那剑七九之上? 灵机一动大喊一声:“哎———有人偷经书了!!"
脚尖一滑,身子在空中一旋? 划得一道半弧线封住了黑衣人的去路。
…………
那黑衣人见阿铁儿这一招似有若无? 却极是漂亮,眼神里便闪过一丝诧异。
且见他大声叫喊个不停,知他是特意引人前来。
…………
黑衣人轻哼一声,双臂一挥呈合围之势袭向阿铁儿。
与此同时? 阿铁儿只听一声轻啸自黑衣人口中吐出? 隔着黑巾传入耳中,霎时化作虎啸之声,在阿铁儿脑中激荡回响。
…………
阿铁儿心头一诧,这才知道黑衣人啸声中蕴着甚是蛮横的阴劲。
稍一分神,便被黑衣人一掌正中心口。
阿铁儿惨叫一声跌出丈外。
…………
那黑衣人见自己一掌竟没将这毛头小子拍亡? 甚至连昏迷都不曾有,不觉大为诧奇? 怔怔的朝阿铁儿看了两眼。
正在此时,就听有人在院外口诵道号说:“无量无量!!小兄弟何故来此盗取经书?"
话音刚落? 已有三人飘身行至院中。
…………
阿铁儿爬起身来回头一看,只见正中一人仙风长袍? 手持拂尘? 正是掌门———行悠大师。
左边一位中年? 双目如灯,颇有大户名门之风。
右边却是一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眉清目秀。
…………
阿铁儿一见行悠大师,心中大喜过望,忙指着黑衣蒙面之人喊说:“此人差点害了看护阁院的小道,偷盗了阁中的经卷,就藏在他衣襟之中。大师万不可放他走………"
黑衣人见势不妙,双脚一点地,腾空向院外飞去。
阿铁儿见他的轻身功夫与寻常所见的大不相同。
轻身功夫立于“轻身”二字,自当在轻巧上苦练。
这黑衣人却截然不同,纵身跃起后,像一铁秤砣被人远远抛出般劲道十足,直冲天际,煞是唬人。
…………
身后三人见其要逃,忙飞身追了上去。
那个书生轻身功夫甚为了得,几个腾越已经奔至,使一招“飞雁平落"直扑黑衣人后心。
那黑衣人———身在半空,忽听脑后风起。
大诧之下,气冲元关,身子一旋挥掌向那书生拍去。
…………
阿铁儿见那书生左臂前伸,似想生生接下这一掌,急忙大声喊到:“小心,接不得!!这歹人………"
话音未落。
“砰———"
一声震响,黑衣人一掌击在书生左臂之上。
书生支撑不住,轰然向地落下。
黑衣人见状心中窃喜,便要乘胜追击。
…………
行悠大师与那中年人已然奔到半空,见黑衣人如此毒辣。
二人大怒,挥掌与其斗在一处。
只是那中年男子似乎对那书生甚是担心,一边对付黑衣人一边大喊:“听雨,小心!!"
阿铁儿见书生左臂中掌,又从高处落下,这样跌在地上,后果不堪设想。
忙使一招“孤星逐日",顺地面向前奔出数丈,接着一跃起,伸手救那书生。
…………
这时,黑衣人已经被掌门二人从高空迫落下来。
这厮低头一看。
瞧见阿铁儿二人恰巧在自己正下方.不由得便是一阵狂笑,气走涌泉,一脚踏在阿铁儿后背之上。
…………
阿铁儿心口刚吃一掌,后背又挨一脚,觉得体内真气像决堤的洪水一般翻涌。
一股腥气涌上喉头,阿铁儿忍了又忍,仍有一丝红迹顺着嘴角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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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书生只觉身上突受大力,加快了下落的速度,头一倾,发上方巾飘然而落.
阿铁儿只觉眼前一花,一蓬云鬓长发在面前陡然弥散开来。
使他眼前一恍。
仔细再看,哪还有什么清秀的书生,分明是一位花容月貌的姑娘………
阿铁儿心中一诧,险些松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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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铁儿直看的呆了,怔怔的望着那双眼里———映出两个自己来。
…………
二人安然落地。
那姑娘轻轻寻出一块丝帕来,且将自己面上轻轻拂净,又将它递到阿铁儿眼前,婉声说:"多谢少侠出手相救!!"
…………
阿铁儿无话可答,伸手接了过来。
这时就听身后一个焦急的声音:“听雨,你没事罢?"
…………
那女子答说:“爹,我没事!"说着一瞧阿铁儿,“多亏这位大侠相救!!"
阿铁儿无法,只得转过身来。
只见与行悠大师同行的那个中年男子,已站在自己身后,正愣愣的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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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在一旁看她爹的表情似是大为不满,低声说:“爹!!你想什么呢?"
那人这才缓过神来,急忙冲阿铁儿一抱拳说:“多谢大侠救我女儿一命,在下感激不尽!!"
阿铁儿听他并无斥意,这才长出了一口,忙还示说:“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
阿铁儿忽然想起贼人来,忙问:“可曾将那黑衣人擒获?"
听雨的爹爹面现窘色,“这贼人身法着实了得,我和行悠大师合力尚不能将他拿下,还是给他逃了!!"
阿铁儿“哦"了一声,又问:“那经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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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书只夺回了这一本波若指,还有一本不悠决被他偷走了。"行悠大师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三人回头观瞧,原来行悠大师已经进太一阁将各卷经书寻了个遍,独不见了这本太一门秘籍———不悠决。
阿铁儿急忙说:“大师,说不定贼人还在院门,大师还是命人封锁各个山口,仔细盘查罢!!"
行悠大师轻轻的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说:“无用的,那人功夫不在贫道之下,再多的弟子也抓他不住,只得是徒劳无功.贫道非常感谢小兄弟能够仗义施救,不知小兄弟伤势何如?"
阿铁儿周身一正,笑着说:“大师放心罢,这些全是皮外伤,没事的!!"
行悠大师却似有些不信,“这贼人武力高深,你前后挨他两记拳脚,果真无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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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铁儿大手一挥,不以为意的笑说:“没事!!不信你们看!!"说着一拳轰向虚空。
三人听他拳上呼呼生风,便知他经脉畅通,并无内伤,这才纷纷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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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悠大师诧讶于这小兄弟年纪轻轻,气劲却如此纯厚,很是欣赏。问说:“小兄弟可是来参加此次论剑的?"
阿铁儿忙答到:“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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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的爹在一旁看阿铁儿答话时面带豪气,不由诧奇的问到:“不知小兄弟是何门何派?你的师承尊号又怎么称呼?"
阿铁儿略一迟疑,挠了挠头皮,答说:“在下阿铁儿,是‘狼王门’弟子,我师父他………他老人家久居深山,不喜与外人来往,所以武门上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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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悠大师喃喃说:“狼王门?贫道没记错的话,小兄弟已经胜了第二轮,进入第三轮了罢?"
阿铁儿讪讪的说:“大师说的无错,不过这里高手如云,我想第三轮很难得胜了,刚才就是想趁着休息的间隙,找个没人的地方再练练剑,才碰到那黑衣人的………"
正在此时,远处钟声响起,武比又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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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冲阿铁儿一笑,拉着她爹的手说:“爹,第三轮就要开始了!咱们快些赶过去罢!!"
行悠大师也单掌一立说:“正是!几位请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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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行至擂台处,行悠大师三人纷纷与阿铁儿道别,往擂北高台去了。
阿铁儿回头见各擂旁边早已是人山人海,只在东边留下了一条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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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铁儿刚要挤进人群下场抽签,就听身边有人喊:“臭小子,这么急着进去被人揍啊!!"
听声音阿铁儿便知道———是那绝琴宫的紫衫女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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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铁儿心境沉稳,断不理会。
“喂喂喂———我就说你不长耳朵,胜完一场就飘飘然飞到天上去了,人家的规矩安排全然不顾!!"那女子绝绝的白了阿铁儿一眼,很是不屑的说。
“什么规矩,不是下场抽签么?我看你还是赶紧替自己祈福———莫跟我抽到一场罢,否则,我下手可不分轻重!!"阿铁儿打诨。
“臭小子,第三场共八人,人家小道刚才皆已经抽好签了。”
“………你呢,这一场在震擂,要对付的是我绝琴宫的同门小师妹,我呢,是在乾擂和御龙山庄的人斗。若是你真能将我小师妹败了,那下一场就轮到我来揍你了………"
阿铁儿正要讥言,忽然钟声响起。
有人高声喊到:“第三轮武比,现在开始!!"
场外掌声雷动。
…………
阿铁儿不再理会那小贼,迈步挤进人群,踏进震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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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一看,对面果真站着一位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场下众人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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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就听一个威严的声音喝说:“我绝琴宫虽是女辈,却也不会让鼠辈宵小所欺!!"
声音虽然醇厚,却隐着一股祥和,清清楚楚地送到各人耳中。
众人心中却是一震,登时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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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铁儿转身看那说话之人,只见是一中年女子,面目和善,却是满目庄然。
且躬身示说:“绝琴宫是武门大派,晚辈一向敬重,莫敢有丝毫的不敬之心。”
那中年女子是绝琴宫掌门王沐的师姐———间己。
本是与王沐一起来太一门观摩论剑大会。
半途,王沐却遇到一件急事去了京都。
终于,间己只得领了几个弟子来到太一门参加论剑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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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己见阿铁儿说的郑重,便说:“少侠不必。徐末,你便与这位少侠切磋切磋罢!”
场上的小姑娘———徐末躬身说:“是,师伯!!”
…………
阿铁儿肃身而立,他明白绝琴宫是大派,武门泰斗,不敢丝毫轻视。
徐末对阿铁儿一示,缓缓一剑刺出,这套剑法名曰“绝月悬木",是王沐根据各式绝琴宫本有剑法,与自己闯荡武门时所见的玄妙招式相辅而成,苦苦创得,一招一式皆与前所不见、似是而非。
明明以为此剑,应当左闪扭头躲过,却忽见剑势旋变,从左边直直劈来,似幻似真,声东击西便是这套剑法的精髓。
…………
而阿铁儿所用剑法,大部皆是无妄门主的青冥剑法,自己的武力也是由无影剑衍生出来,甚难收放自如。
绝琴宫弟子善于琴、剑。
剑法不仅厉害,其中还富琴律,击剑间同音袭来。
…………
剑同音,音和律。
阿铁儿只觉自己处处掣肘,招式被隐隐地压住了。
登时心中忿忿,无影剑绝非善物,玄气贯身,阿铁儿手上劲头不禁大增。
…………
徐末看其满面通红,眼含邪光,心中也不免有些害怕。
…………
阿铁儿魔目已显,那剑法已没有了招式,似乱劈风般砍了过去。
徐末虽是绝琴宫弟子中的佼佼者,却是初入武门,经验甚少,看到阿铁儿似是以命相搏,不免慌乱。
…………
阿铁儿见其剑法怯了,不但没有退守之意,反而愈加砍来。
…………
“无量无量!!”一声道号自间己口中喝出,只见其手持长剑,逸身进场。
一剑击在阿铁儿剑柄着力之处,竟一下将阿铁儿利剑击落在地。
阿铁儿瞬时清醒,呆立当场。
…………
众人大哗。
不曾想这位看起来可敬的老前辈———竟然会进场干扰二人武比。
间己凛声说:“少侠,你可知道自己险些入魔。”
阿铁儿自知是无影剑的玄力在驱使自己,登时汗如雨下。
…………
“少侠,我看你武力深厚,只是似乎并非常年苦炼所得。”间己说:“我不知少侠究竟是何等的机缘才得到了这般深厚的玄力,不过少侠自当自重,切不可入魔———终得悔不该!!”
间己思索一下,说:“少侠还年轻,望能悬崖勒马,好自为之!!”
阿铁儿心中一阵大动,应了一声。
…………
间己却不再多说,缓声说:“绝琴宫徐末———自是已经败了,咱们退下罢。”说罢携了徐末下台,竟自退场。
众人不知个中缘由,竟高呼起来。
阿铁儿却一点不觉轻松,反觉自己真如间己所说的“入魔”一样。
心境不得弛度,赶忙下台走到一个无人之处暗里调和自己的内息,许久才平静下来。
…………
许多旁人看到阿铁儿,皆指点说:“看,这就是‘狼王门’的那位年少高手,已经击败了火凤帮,绝琴宫众派能人了。”
“真是难得啊。”
“说的不错,我派中若有这样的少年英雄便有望了!!”
…………
阿铁儿自小孤苦,怎听过这么多陌生人的赞语,不自觉有些飘然起来。
微微一笑,作没有听到,向下一擂走去。
…………
且听一声钟响,亡擂上一位青衣道人高声喊到:“有请‘狼王门’阿铁儿与绝琴宫的之白下场切磋!!"
…………
阿铁儿这才知道———那紫衫女子名叫之白,定定神,心说:“这次说什么也得将小贼败下,将解药夺来!!”
见前面人挤人,人挨人,甚是难行。
阿铁儿一时兴起,飞身跃过围观众人,飘然落入场中。
人群中立时掌声雷动,叫好连天。
…………
之白却不以为意的一撇嘴,讥说:“想扮跳蚤吓唬我,真是笑!!"
阿铁儿厉声喝说:“小贼,只须记得约定就好,你败了可不得反悔!!”
“呵………"之白见其众目之下开口便叫自己小贼,心中不忿,面色一沉,再也不和其多费口舌,挥剑迎了上来.
…………
二人本来便武式相当,阿铁儿只想败下之白,拿了解药去救莫天。
之白心头嗔怒,也使出了全身之数。
二人眨眼间就拼至了七十余招。
…………
这时阿铁儿使一招“大病终隐",挥剑向之白“百会”斩来。
之白躲闪不及,只好举剑相迎。
"镗———"
一声脆响,二人皆觉虎口立时一麻。
…………
之白跃开数步,一边揉着右手,一边说:“臭小子,你这剑倒是不错,可惜在你手上,算是明珠暗投了。来,来,来!!我们再来比过!!"
说着一挥剑,学着阿铁儿的样子举剑向阿铁儿头顶劈来。
阿铁儿见势已成,也只好举剑格挡。
"镗!!"
且一声响。
…………
"再来!"
“镗———”
"再来!!"
"………"
…………
一转眼,二人已经剑磕了十数下。
围观众人全全看傻了眼。
过得好一会儿,这才纷纷交头接耳说:“各位,你们见过这么玩命的吗?"
“没见过啊,这是武斗啊还是砍树啊!!"
“你懂个什么,这才是高手呢!!弄那些虚的武用,比划来比划去的,哪有这样来的痛快………”
“………一顿剑砍,谁活着就算谁胜!!你还别说哈,这小姑娘看着单薄,这手劲也忒大!!"
…………
阿铁儿只觉无奈,心说哪有这样武比斗擂的。
可看之白神情甚是认真,转念一想她的剑法自己已经领教过,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分出胜负来,倒还真不如这样来的简单。
想到这里干脆抛却杂念,全力迎斗。
…………
二人又剑磕三十几下,阿铁儿只觉得右臂沉若铁铅,低头看了看,青锋剑锋利依旧,剑刃上不见一点损伤,这才放下心来。
之白也觉右臂发酸,虎口发麻,剑握在手中突突的抖个不停。
一横心,剑转左手,厉声喝到:"阿铁儿,看掌!!"
说罢一掌拼尽自己残力,击了过去。
…………
阿铁儿和之白二人均已是疲乏不堪,气劲消耗大半,几要倒地。
阿铁儿知———这是最终全力一搏,不敢大意,凝神气海,一掌推出。
…………
之白出手,由于气劲消耗过大,速度明显慢了不少。
阿铁儿本来可以轻松避过这一掌,可他却是一咬牙,挥掌迎上。
…………
“砰!!!"
一声轰响,二人皆被震开丈外。
“扑通———”
“扑通———"
双双跌在地上,只剩下大口大口出气的份儿,哪还有气力站起身来。
…………
阿铁儿仰面躺在地上,只觉得周身坠铅,心口也异常沉闷,脑袋里一片嗡嘤之声。心中却独有一个念头,“得胜,拿到解药!!”
可是浑身无力,哪里还站得起来?
…………
阿铁儿心中也在不断的对自己励说:“阿铁儿,你一定得站起身来,解药,得拿到解药!!"
过得半晌,阿铁儿终觉一股真气自腹中升起,缓缓游遍全身。
阿铁儿兀得大喝一声,利剑撑地,终于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
人群中传来一片欢呼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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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铁儿扭头看了看,见之白坐在地上剑尖撑地,却无论怎么使劲皆站不起身来,委实难堪之下,双眼已经闪出了泪光。
阿铁儿看了心中不忍。
不过他一心系于解药之上,也顾不得那么许多,虚乏地说:“之白姑娘,是我胜了,你就将解药拿来罢!!”
…………
现在阿铁儿已得胜,言语上便不愿逞能。
绕是如此,重伤之下,几句话说的也十分勉力。
之白伤势恐惧比他还重,只半坐在地上冷笑不语。
…………
阿铁儿看其不肯拿出解药,急说:“你怎言而无信?”
说罢,晃晃悠悠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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