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吧！”
龙傲天静静地看着他。
“我……不想继续了。”
毛克定闻言有些失落，“你想离开这里？”
叶非凡点点头。
龙傲天道，“想好去哪儿了吗？”
叶非凡摇头。
毛克定犹豫再三说道，“大师兄，……你……好象没什么地方可去。”
龙傲天点头，“还是我说吧。天子剑就在你身上，无论你去了什么地方，都会有人追杀你。”
“果然在我身上？”
叶非凡睁大了眼睛。
“你知道？”
毛克定有些意外。
龙傲天有些歉意道，“大师兄，对不住你，为了确定这件事，我们两个动了点小心思，陆远那些人……是我们安排好的。”
叶非凡一呆，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一人一猫。
毛克定忙道，“大师兄，你别误会，大士的意思是说，那些人是我们引过来的，并不是刻意安排！”
龙傲天瞪起双眼怒道，“是就是，解释什么？引过来和故意设局，有什么不同吗？”
毛克定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叶非凡静静地看着龙傲天。
“大师兄，你身上怀有天子剑，这件事恐怕你师父林木早就知道。到这里，我安排了右贤王府的陆远带两万黑精铁骑前来，就是为了验证此事。”
“此事有极大风险，如果你身上没有天子剑，你……必难活命，如果有……后面也会麻烦不断。”
叶非凡无语。
其实他早就把前前后后发生过的事情串连过无数遍，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天子剑在他身上，而且林木早就知道，所以才会一直陪在他身边。至于后来进入剑阁，恐怕也是另一场安排好的测试。
因为所有人的目标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天子剑！
唯一让他感觉意外的就是燕舞。
他一直以为燕舞是为了他才会选择舍弃生命，现在看来龙傲天的说法才是真相，她只是在修炼自家的幻影飞魂术。
而自己，从一开始就是别人利用的工具。
“龙兄，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天子剑从我身体里取走？”
沉默良久，叶非凡问了一句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
龙傲天和毛克定同时一愣，“你不想拥有天子剑？”
叶非凡苦笑，“我只是不想做一个杀人魔王。”
龙傲天神色古怪，“拥有天子剑，便可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就连九天玄皇都要退让三分！”
“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叶非凡打断了他的话。
龙傲天顿时语塞。
毛克定摇头叹道，“大师兄，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没有欲望的人。”
龙傲天注视他良久缓缓道，“若想让天子剑主动和你分离，只有等它吸足天地之力，重新化形本原，可到了那时……你自己……万难幸存！”
叶非凡再次无语。
可他忽然又想到了另一种不可思议的情况。
没准天子剑只会带走他现在这具身体，“他自己”可能没什么事，那是因为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也不是他！
赶紧把这个荒谬的想法抛掉，摆在眼前的现实是，自己想不成为焦点都不行的窘境，而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他心里不能接受的是，目前可以让自己“强大”的方式，竟然是踏着别人的生命往前走，这一点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滥杀无辜绝对不是他的标签。
龙傲天见他沉默，说道，“你若不想成为别人上进的踏脚石，就要有把别人踩在脚下的实力。”
叶非凡微微一怔，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疑惑。
龙傲天仿佛能看透别人的心思，无所谓地说道，“满天香把我变成一只猫带在身边，无非就是想借助我身上的原子力，还能让我无计可施。可是她却不知道，在她身边，我同样可以吸取她身上的原子力为我所用，有朝一日回到混元，我将变得比以前强大无数倍，到时候我一样会把她变成我榻上的玩物。”
“她不会有不平之心，同样，现在的我也不会有。”
“实力决定一切。”
叶非凡淡然一笑，“两位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龙傲天看了看毛克定，毛克定道，“相互扶持。”
龙傲天道，“小毛子说得对。我们需要你的庇护，同时，你身边有了我们，你就多了两双无所不见的眼睛。”
叶非凡笑了笑，不再说话。
这和他的人生哲学不符。
陆远连同他的两万精兵全军覆没，右贤王不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
面对现实才是现在的当务之急。
虽然和他们两人的对话没有完全解开他的心结，可自己应该干什么，他还是清楚的。
找到梅辛积和燕贸山以及张孝中，询问了一番两府的布防，然后又找到佘翠莲了解一下府中众人的安置情况，确认没有漏洞之后，他来到了燕舞的房间。
此时的燕舞，正坐在一面镜子前发呆。
镜中的她，眼角处出现了两道细不可见的鱼尾纹。
叶非凡的以来，把她吓了一跳，赶紧收起镜子，露出甜美的笑容。
“你有什么打算？”
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燕舞愣了一下，“大师兄，你说什么打算啊？”
叶非凡深吸了一口气，以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
燕舞见他神情庄重，完全没有了以前那种宠爱的样子，不由得一惊，低声道，“大师兄，你……是不是听别人说什么了？”
“这是你第一次回环对不对？”
“啊？”燕舞顿时呆住。
“是那只猫告诉你的对吧？”燕舞神色逐渐回复平静。
叶非凡点头。
燕舞双目一凝抬起头来，定定地望着他，“大师兄，我说过的，不让你过来找我，你为什么还要来？”
“你想起来了？”
“龙傲天没告诉你吗？幻影飞魂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记忆不能断，否则回环多少次都没用。”
燕舞象变了一个人，表情清冷平淡。
叶非凡咬了咬牙，心情复杂。
燕舞双眼迷离看着他，两颗大大的泪珠无声滑落。
“大师兄……，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的心就不属于我自己了。”
叶非凡无语。。
“我要成为下一任圣女。”
“可是……在你身边，我没有办法完成修行，所以……我必须提早进入回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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