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身碎骨也无所谓!我一定要把燕舞找回来!”
“谁也别想阻挡我!”
燕云飞定定地看着他,忽然笑了,“不愧是你师父的徒弟,你现在的表情神态,和他当年一模一样。辛积,你进来。”
梅辛积应声出现。
“圣母!咦?圣主?圣主怎么了?”
梅辛积一见晋行之怀里的林木,登时大惊失色。
燕云飞淡淡地说道,“你把大师兄送到登天涯去吧!”
“是!”
梅辛积应道。
燕云飞望向叶非凡,“非凡,你师父走了,你是他唯一的弟子,你不能再出事。你想去就去看看,没有把握就跟他回来吧!”
“师娘放心,我一定要去!”
燕云飞叹了口气,“舞儿……那都是她的命,谁都不能跟天命作对,不能强求……”
叶非凡黯然不语。
燕云飞见无法说动他,摇摇头对梅辛积说道,“你带大师兄去吧!”
“圣母!我也要去!我跟大师兄一道把大小姐接回来!”
“你?!”
燕云飞目光闪烁,“随便吧!”
说完看了一眼晋行之,长袖一挥消失在空气中。
晋行之看向梅辛积说了一句“照顾好大师兄”,便也跟着燕云飞消失了。
这么快就要离开拜月门,新收的弟子不见了,新纳的大长老又要走,这让肖瑶等人心慌不已。
叶非凡仔细叮嘱,无论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去找秦王和胡小离,平日里尽量不要离开山门,以免平生事端,和她们依依告别之后,又回到圣墟和秦王等人交代了一番,便和梅辛积上路了。
一路上,梅辛积真的就象他的名字那样,毫无心机地和他一通海聊,从他出生聊到拜师学艺,事无巨细,几乎是面面俱到。
叶非凡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真正听进去就只有那么一点儿,那就是他从小无父无母,被燕云飞收在身边给燕舞当侍童玩伴,仅此而已。
登天涯在开元极境正西,少说也有万里之遥。两人避开了大路,能走直线的就全部取直。
虽然他还做不到象梅辛积那样忽来忽去的快闪,但自从吸取了林木的功力之后,走起路来脚下生风,一点也不比梅辛积慢。
日起日落。
三日之后,两人终于来到观天涯下。
所谓观天涯,就是正西部大片山脉群中最高的那座山峰,仿佛擎天巨柱般隐入云雾里。
来到山下,梅辛积再也不想走了。
“大师兄,我有更快的办法直达观天涯。”
叶非凡点了点头,“你到上面等我吧。”
梅辛积犹豫了半晌,摸摸大头说道,“大师兄,不是我不想陪你登山,是我实在跟不上你。”
叶非凡笑笑没有说话。
他学不会梅辛积的快闪,同样,梅辛积也跟不上他把一切都能踏为平地的本事。
梅辛积无声消失,叶非凡开始登山。
从山脚到山顶,有无数石阶盘旋环绕伸向远方。
他只走了几步就放弃了。
因为他发现,上山的人非常多,速度根本就提不起来。而且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他的出现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这让他感觉非常不自在。
在众人奇特的目光注视下,他跳离石阶,攀岩而上,白影晃了几晃,就消失在山间的树林之中。
到了丛林里,他顿觉轻松无比,攀林越木飞快前行,一路上毫无阻碍。
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参照物,不知道走了多远。
日渐西沉,天色暗了下来。
他休息了两次,林中景物越来越暗,石阶上的人也越来越少,他从林中跳了出来。
这时他才发现,那些石阶在黑暗中闪烁着淡淡的白光,一路向上,真的就象通天的梯子一样。
他继续拾阶上行。
很快,他发现速度没法提升了。脚下的石阶不知为什么晃动起来。
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错觉,待停下脚步后才发现,越往高处,石阶晃动得越厉害,而在他前面,已经看不到旁人了。
连个护栏都没有,这种情况下,正常人是不可能爬得上去的。
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原地休息等待天明,要么离开石阶另寻他路。
他选择了后者。
他现在最着急的就是赶紧到达涯顶,能快一分是一分,哪还能待上一夜?
不能进入丛林深处,在保证能看到石阶的情况下,他再次开始了暗夜潜行。
向前走了一段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因为随着逐渐上行,不断有各种各样的石块之类的东西从石阶上滚下,站在那上面,就等于找死。
不知又过了多久,起风了。
风力之大超乎想象,蚀皮刺骨的感觉无处不在。
他不能停下!
掀开衣服包住头脸,继续顶风前行。
虽然这样做也没什么太大的效果!
他现在已经不能想速度了,只要不停下就行。
不知过了多久,风忽然减弱了。
他抬头向上一看,发现头顶不远处伸出一座巨大的平台,银光闪闪,上面全是冰。
他深吸一口气,纵身跃起,向平台上飞去。
谁知他的身体刚刚越上平台,一阵狂风迎面吹来,把他径直向山下吹去。
“大师兄!”
梅辛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一只大手猛地把他拉住,硬生生扯上平台。
风声骤止。
火红的朝阳在脚下升起。
在脚下?
叶非凡向下看了一眼,急忙缩回身来。
脚下的冰面平台就象飘浮在半空中一样,前后左右没有任何附着物。
一个直径达十几米的巨大冰柱高高耸立,斜斜插入天际。
心情稍稍平复,他看了一眼头发眉毛胡子挂满白霜的梅辛积,“谢谢你,老梅!”
梅辛积呵呵笑道,“大师兄,我还以为你上不来了呢!”
“这里就是登天涯吗?”
梅辛积摇摇头,“对啊。可是大师兄,你看那根冰柱子,怎么往上爬啊?”
叶非凡小心翼翼地来到冰柱下,忽然目光一动,发现冰住上有字。
“老梅,你过来!”
他把梅辛积叫了过来。
梅辛积走过来俯身仔细观看,自言自语道,“这些都是骂人的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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