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日向美代步履匆匆的踏着夕阳赶到日向宁次家里。
敲开门,见日向宁次坐在客厅里发呆,不禁垮下脸,埋怨道:“宁次,你是不是忘了下午练习体术的事了?害得我在训练场等了你足足两个小时。”
日向宁次回过神来,歉意的道:“抱歉啊,美代姐,今天下午临时有事,忘了提前跟你说一声了。”
“你怎么了?有心事?”
见日向宁次精神状态不太好,日向美代走过去按着他的肩膀,戏谑道:“让姐姐猜猜看,是不是学校里又有女孩子对你表白了?”
日向宁次摇头,递过来一个卷轴一样的东西。
“美代姐自己看吧。”
日向美代的目光落在卷轴上面,惊疑一声,“咦?这好像是你父亲的字迹。”
“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书,下午我去了一趟宗家那边,想问清楚当年父亲死亡的原因,族长把这封信交给我了。”
日向美代怀着好奇打开遗书浏览起来,看完以后忽然松了口气。
“原来日差叔叔的死还有这般隐情,都怪那几个可恶的高层,连云隐村的压力都顶不住,只会打压自己人,前有日向,后有宇智波……”
“不过这样的话,宁次应该不会再对宗家怀有怨恨了吧?”
日向宁次心里的怨恨,日向美代再清楚不过了,以前很想劝说他不要跟宗家对抗,那样吃亏的只会是自己,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眼看着日向宁次一天天长大,心里仇恨越积越深,日向美代有些着急上火,生怕哪一天,日向宁次一个冲动,对宗家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如今有了日向日差的遗书,想必宁次会理解他父亲的想法吧。
日向美代如此想着,却见日向宁次一张小脸变得扭曲起来,脸上充斥着不甘与愤怒。
“分家的人一生都活在被利用中,作为一件保护宗家的工具而存在,父亲唯一一次对命运的反抗,竟然只是选择以何种方式去死,美代姐? 你难道不觉得既可悲又可笑吗?”
这一刻,日向宁次终于理解了宇智波海月对他父亲的评价。
父亲的确是个勇士? 宁愿舍弃性命也要对命运发出不甘的呐喊,然而这样的呐喊未免有些太悲壮了。
明明是个人,活得连牲畜都不如,生死只在宗家的一念之间,一辈子都逃不开被掌控、被利用的命运。
更可悲的是? 这样的命运从父亲身上延续到了自己身上。
父亲以为他做了一次遵从内心的选择? 以为自己呼吸到了名为自由的空气,可是他忘了? 枷锁仍然还是那个枷锁,依旧牢牢的套在他的儿子日向宁次的脖子上!
如果此刻日向日差出现在面前? 日向宁次真想大声质问一句,你的反抗到底有什么用?给我留下这封遗书又有什么意义?
毫无疑问,日向日差留下遗书是为了化解日向宁次心里的怨恨? 可是经过海月的嘴遁洗礼? 日向宁次已经深刻明白了施加在父子两人身上的命运? 那封遗书只让他看到了更深沉的悲哀。
尤其那句‘我不是因为分家保护宗家而死的? 是因为保护自己的兄弟和村子而死的’更令日向宁次感到屈辱,字里行间仿佛都充斥着对分家的讽刺。
既然是为了保护兄弟跟村子? 作为哥哥的日向日足难道不应该去死吗?为什么死的会是弟弟?
担心白眼外流? 被敌国忍者得到?
没关系!
先给日向日足打个笼中鸟咒印再让他去死? 不就好了?
无论找多少理由? 都无法掩饰宗家怕死的本质!
日向宁次甚至怀疑? 这封遗书有可能是宗家模仿父亲的笔迹伪造的,目的是想让自己安心接受工具人的身份。
“宁次? 不要把一切想得太极端了,咒印只是为了保护白眼不被别国忍者抢走的手段,这些年宗家并没有过分压迫分家的举动? 在这方面日足大人做的还是不错的。”日向美代安慰道。
“没有过分压迫,是因为分家没有威胁到宗家而已!”
日向宁次冷冷一笑? “当年我父亲只是对我的遭遇感到不甘,就曾被那家伙用咒印教训过,我至今都还记得,那天父亲抱着脑袋惨叫的画面。”
日向美代沉默了。
同样作为分家的一员,自然对日向宁次的不甘与憋屈感同身受。
“美代姐,你为什么要把护额戴在额头上?”
“啊?这个……既然名字叫护额,自然要戴在额头上了。”
“美代姐给出的解释真的能说服自己吗?”日向宁次抚摸着额头上的原谅色咒印,“你应该也跟我一样,觉得它很丑陋吧?”
“嗯,的确有些不太好看。”
日向宁次忽然问道:“美代姐,你认为宇智波海月是个什么样的人?”
“海月他……应该是个好人吧……”
日向美代下意识的回答了句,蓦地反应过来,惊呼道:“啊啊啊!!!我在说什么啊?宁次你刚才问的是宇智波海月?那个木叶叛忍宇智波海月?我跟他不太熟……真的一点也不熟……呵呵!”
“我记得当初宇智波海月叛逃时,美代姐所在的小队似乎追击过他,连作为敌人的美代姐也认为他是个好人吗?”
日向宁次奇怪的瞄了一眼面色通红的日向美代,搞不懂为什么提到宇智波海月,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难道美代姐当时被那家伙欺负了?
日向美代颓然的坐了回去,“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只是前后两次遇到他,他都没有杀我。我想当初宇智波一族那场惨案,应该有我所不知道的隐情吧……”
想到白天海月对他说的话,日向宁次忍不住呢喃起来。
“如果没有不得已的苦衷,谁愿意朝自己的同族血亲挥下屠刀?”
日向美代点了点头,“好像是这个道理,我觉得宇智波一族那场惨案肯定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这么说的话,他应该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日向宁次嘀咕了句,声音太小,日向美代没有听清楚。
“什么?”
“没什么。”
日向宁次摇了摇头,收起父亲留下的遗书,对日向美代道:“时间太晚了,美代姐我送你回去吧。”
“我可是中忍啊,哪用得着你送?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姐姐陪你练习体术。”
“嗯,好的。”
两人走到门口,等日向美代穿好鞋子,走出门时,日向宁次忽然叫住了她,“美代姐……如果……算了。”
本想将宇智波海月对他的邀请告诉日向美代,然后两人一起叛逃,可是再一想,又担心日向美代不同意,反过来劝自己,日向宁次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日向宁次摇了摇头,忽然戏谑道:“我是说,美代姐好像很在意宇智波海月的样子。”
日向美代大羞,忍不住跺了跺脚。
“才没有那回事呢!我只是……只是很感激他放过我而已!”
“不准瞎猜!”
“好吧,我不乱猜了,美代姐路上小心点。”
“嗯,回去吧。”
日向美代摆了摆手,她还不知道日向宁次已经有了叛逃木叶的想法,今夜过后,不知道哪天才会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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