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张本民开始思考,如何对马道成展开一步步势大力沉的出击,直至他所拥有的一切全部消亡,包括他的贱命。
这当中,最为关键的一点张本民很清楚,就是要有大量的财力做支撑,所以,他决定等到明年中期再出手,因为那时就可以把股票全部出手,一切顺利的话,将会毫无意外地成为亿万富翁。
九十年代初,成为亿万富翁是什么概念?!张本民只要稍微一想,就信心满满。但不管怎样,前期准备一点不能少,先彻底摸清成道公司的老底,很有必要。
张本民找何部伟,让他出面,通过工商、建设等部门进行了解,然后再实地核对,不放过成道公司的任何一处项目。
“对成道公司的摸底,我一直都没丢过松,关注还是比较密切的。从目前来看,酷斯堡是完全停业,大门紧闭。”何部伟道,“休闲娱乐和餐饮行业,好像他一律不再涉足了。”
“酷斯堡是马道成自己建的,不营业也没什么费用损失,他耗得起。”张本民道,“从账面上看,成道公司目前的资产是可观的,至少三千万。马道成个人账户的存款也不少,一千多万。”
“那些都是明面的,暗中的估计也少不了。”
“是的,不过具体数字就不得而知了,也没法知道。”张本民道,“下一步,再查查他的固定资产有多少。”
“据我了解,成道安保公司办公楼也是自建的,属于固定资产。另外,最近还听说,马道成还有一个汽修厂。”何部伟道,“不过汽修厂可能只是个幌子,主要是为了占地。”
“汽修厂在哪儿?”
“就在市属老国企机械厂那块地,马道成打着主营汽修的旗号,说是要盘活厂子,搞综合机械维修,让工人重新端上饭碗。”
“那就让他好好折腾吧,拥有越多,失去时被打击的力度就越大。”张本民说着,皱起了眉头,道:“马道成早期好像也没做什么大手笔,现在做安保公司,利润也是看得见的,可综合资产却还真不少。”
“非法的事来钱快,他马道成就不是个干正事的人,肯定能搂钱了。另外,他爸不是当过市长嘛,还不知道贪多少呢。”
“嗯,估计马仕贪污是主要来源。”张本民叹了口气,“可惜,现在要查那个老东西违纪违法的事,难度太大。”
“查什么,直接弄残他,让他卧床,受尽天下罪,在屎尿中浸泡而死!”
“人家是老干部,享受厅局级医疗待遇,一般来说他不会受什么肉体上的罪。”张本民道,“那个你就别费心了,我会想办法让他死不瞑目的。”
“我就是说说狠话,解解气而已,真正做事还得你出马。”何部伟道,“不过你行动时得小心,马道成那人是个狠角,得防止他狗急跳墙。”
“嗯,从咱们跟他过招开始,到现在他好像都没搞过什么大动作,得防备他憋出什么大招来。”张本民道,“不过往后嘛,形势只会越来越好,他多是只能疲于应付。”
“就得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憋死他!”
“嗯,你那边继续摸查,有信息后就要实地查证,挖出他的三窟,保证让他最后没有任何退路。”
“没问题,保证弄他个一清二楚!”
“好!不过也不要忘了正业,咱们的安保业务必须持续抓好。”张本民道,“说到正业,我得找狄耘去,这刑侦支队队长的位子,没必要待下去了。”
张本民向狄耘郑重提出,要调换岗位。
狄耘听后呵呵一笑,说正好,副局的位子还留着呢,而且,也已经和姜上行没有关系了,尽可以坦然上任。
“谢谢狄局的关心,我呢,也不跟你说假话,下一步我要做的事情很多,如果当上副局长,会受很大限制。”张本民道,“面对这大好机会,我实在是迫不得已,否则还能违背人往高处走的道理?”
“不当副局也可以,道要害部门当负责人同样是可行的,起码能让你进局领导班子。”狄耘道,“副处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嘛。”
“现在暂且不考虑那些事情,而且,像我这样心性的,在官场上也不太合适。”张本民笑道,“没准在比较严肃的场合,我就能对看不惯的人大打出手,那不成笑话了么。”
“还别说,真有那可能,谁让你本事大呢。”狄耘摇头叹笑,道:“不过,也并没多大影响,每个人的行事方式总归是不一样的,没准还能因此更获得大领导的赏识。”
“那几率多小呐。”张本民摇头笑笑,“对了狄局,前两天我跟姜上行见了一面,跟他确认过了,你是安全的。”
“哦?!”狄耘身子向前一探,“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知道事情的轻重,如果不进行一些保护性的交代,女儿姜小舟就会面临各种危险。”
“明白人,他是个明白人。”狄耘撤身躺靠在椅背上,长长地松了口气,道:“说实话,这些天我一直在忐忑着。”
“那现在,坦然了吧。”
“对。”狄耘笑了,道:“国庆,你看这样如何,只要我在位、只要你愿意,你的副处问题随时可以解决!”
“这个好,就跟银行似的,可以现用现取。”张本民点头笑着,“只不过现在嘛,我就是想找个安闲的位子,在时间上能相对自由支配。”
“干脆找个理由给你弄个外派就是了,班都不用上。”
“那不就违规了嘛,不能影响到你,别到最后退休时被翻出来,可就是晚节不保喽,不但会遭到社会的嘲笑,甚至可能更会遭到家人的嫌弃,那晚年可就不太好过了。”张本民摇了摇头,道:“狄局,你对局机关是最了解的,悄悄找个闲职给我就行。然后呢,我来不来上班就是我的事,出了问题也沾不到你。”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就这么办。”狄耘道,“不过,能不能等一段时间?现在都十二月了,稍微等等,元旦一过,刚好我要调整一批岗位,你的问题放在那时解决,不更是悄无声息?”
“可以,我不是不负责任乱撂挑子的人,刑侦那块的工作,我也还要交接好。”张本民道,“对了,下一任队长的安排,我不插手,你是局长,你来定。”
“焦辛怎么样?”
“他刚提副支队时间不长,不太合适,再下一轮应该就差不多了。”张本民道,“一大队队长汪昇也挺不错,可以借机换岗提职。”
“嗯,我会安排的。”
“好的,狄局做事,让人安心。”张本民道,“那这段时间,我就悠忽悠哉地坐等了。”
“没问题,休个长假也行,还是那句话,随便你怎么都可以。”
“好,感谢狄局的好意。”说完,张本民抱拳告辞,回支队着手安排相关事宜。
在张本民看来,这段日子该是一段宁静的时光,等局里把人事调整完毕,再紧张起来对马家展开行动。
不过,也有件不平静的事情。昌婉婷调走了,去了省城。
各种缘由自不必说,也没法说。
怎么说,都有些黯然神伤。
在昌婉婷动身的那天,张本民去送行了,只不过,是默默地在站台的角落里。
之后,他也动身启程,回老家。
故乡是和煦的港湾,是一味良药,能给游子疗去心头的凄凄之气。张本民真切地感觉到了那股醇厚的温情暖意,每当看着奶奶慈祥安泰的样子,看到魏春芳真心实意地忙活着,还有乖巧贤惠的魏丁香,他觉着这日子,挺好的。但是,生活远远不止于此,尤其想到自己是回到前几十年再活一回,可不能辜负了大好时光。
在“贪图享乐”了些日子后,张本民去了乡大院。怎么说,也到了该冒个头的时候了,毕竟“上班”已有半年,得露个面。
来到屏坝街,熟悉一切不断映入眼帘,往事历历在目。
“哟,这不是张老板嘛。”快到乡大院时,迎面碰上了华子,他似乎没了以前的粗浅暴戾,变得老道多了,“不过,现在喊张老板不太合适,我知道你的关系关在乡大院。”
“不是挂,就是工作,只不过前段时间外派而已。”张本民并不否认。
“真有关系,刚参加工作就外派。”
“学习,得多学点经验,要不怎么更好地工作?”
“学成归来了?”
“早了,学无止境。”张本民大量着华子,“你倒是可以啊,这一年半载的,长进不小,可懂不少事了。对了,在哪儿发财?”
“主要是县城,市区也常去。”
“做些什么?”
“什么赚钱就做什么,商品社会嘛,经济打头,怎么着不都为了钱嘛。”
“行啊,有能力。”
“也不是,只是运气好罢了,主要在大墙里碰到了贵人,说到底,还得感谢你。”华子说着抱起了膀子,很明显,他不想以这种方式交谈,于是口气一变,道:“张本民,你小时牛比哄哄的,靠着学习好,乡里都把你吹上天了,可最后还是进了乡大院,屈才啊,你不觉得憋屈?”
“农村天地宽,回乡里工作大有可为。”张本民笑道,“你觉得城市好,能到城市去就是成功?”
“差不多吧,因为城市机遇多,随便干点什么都挣钱,在农村能干啥?拨弄两亩地?”
说到机遇,张本民想到了几个月前跟宋广田说过的一件事:南方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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