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死啊…。呜呜呜呜,你还答应过我,要带着我活着出去呢。”
小玥的声音在我耳边环绕着,直到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精神病人突然冲了过来。
我眯着的眼睛一下子睁起,脑海中记忆翻滚着,似乎又想起了另一段往事。
……
“精神分裂症也是分很多种,不过依照你的病情来判断的话,目前应该还不太算严重。”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模糊不清的一医生脸庞,一脸茫然。
他带着高额的眼镜,时不时还用手指轻推几下。
随即从桌子底下将我的那份体检报告抽了出来。
“你是说…,我接下来可能会失忆。”
我一下子呆愣出神,回想起关于上一次体检的经历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精神分裂不等同于神经病,如果两个自主意识共存于身体内,相安无事的话,你是感受不到对方的存在的。”
“这个怎么和你讲呢…嗯?”
他突然站起身,从笔筒里抽出两支钢笔回头演示给我看。
这两支钢笔就好像是你的精神意识,存放钢笔的地方就像是大脑。
平时潜在人格并不会出现打扰你,可倘若你受到了某件事情的刺激,又或是想起来非常令自己在意的往事。
就会有复发的可能。
我呆坐在椅子上一瞬间像是想通了很多事情,既然对自己无害似乎也并没有必要彻底将身体里的另一部分除掉。
正思索间,却突然看见眼前的这张模糊的医生人脸逐渐变得清晰。
他低头记着关于我的体检报告,再次抬起头来时,脸上宛如生出了一重黑洞漩涡,即将把屋子里的一切吞噬进去。
“TM的…,你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你仔细看看,我就是你呀!”
他突然睁开双目,脸上重重漩涡消失不见竟逐渐变成了一副熟悉的面孔。
我暴怒一声挥起拳头便向着自己的脸打了过去,因为眼前人的样子简直和自己一模一样。
随着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我猛然间从现实中清醒回来。
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中年精神病人也并没有冲过来,小玥还是一如既往的给自己包扎伤口。
弩箭虽然射穿了我的小腹,但似乎并没有命中要害,这一次我还真得感谢老天爷的垂青。
才能让自己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你…你醒了。”
小玥抬起头来满脸泪痕的看着我,眼睛里早已闪烁着泪花。
我一下子不知所措,心想平时这个小丫头鬼机灵一样,怎么今天哭成了个泪人?
下一秒我开始意识到了什么,随即小声开口问道:“我…我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
“你…你和我讲了,你和她的故事…我我很感动。”
她突然有些羞红脸颊,在这黑暗诡异的气氛里着实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坏了,当时还以为自己要死了怎么什么话都往出说。”
我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口水,勉强支撑着身体走向那口石棺。
只见漆黑深邃的石阶暗道还依旧铺设在棺材底部,此刻正呼呼向外透发着冷风。
“好…既然大家都没事,那咱们就继续开始前进,我现在突然很好奇,想看看这底下究竟通往哪里”。
我一连串说了许多鼓舞士气的话,豆的小玥忍不住轻笑。
再次回过头看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精神病人时,眼神中也不由透发出了几分柔和。
他的年纪比吴老狗稍逊一些,倘若不是人生坎坷谁又愿意倒在岁月中装疯卖傻。
三个人一点点迈着谨慎的步伐步入石棺。
我走在最中央手拿着狼眼手电,小玥和病人则位列于身后。
直到进去以后我才逐渐发现,底下的空间很宽阔,压根儿就不像是当年的工匠为自己开凿出来的逃生路线。
四周的石缝里布满了青苔,眼前宽阔到可以供两人并肩同行的甬道存满了积水。
堪堪莫过脚踝,只是行走起来带动水底的淤泥着实有些不太舒服。
墙壁上刻着元朝文字和诡异的狼首图腾。
我突然间回想起关于她在3楼办公室内留下的两张照片字条,一张写着叫我快点逃,医院里有鬼。
而另一张却又写着被困在了医院负1层的地下室内,快来救我。
这两张相互矛盾的字条内容本就透发着诡异。
当我将此事问向小玥时,她却说自己从来没有留下什么字条。
只是在深夜里看见一匹染着绿光的骷髅战马便彻底的昏厥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自己正和一名病人躺在墓室的棺材上,再后来就是我及时出现搭救他们。
顺着脚下深邃漆黑的墓道前行,我竟不知不觉的发现水居然是往下流淌的。
这说明我们正在一直向下前行,加上当初进入墓室时的地段,此刻我甚至可以大胆推断。
眼下我们已经正好步入了元朝将军墓的冥宫位置,而且照这样的路线前行似乎还是在一直地底下潜。
口袋里倒是有些干粮,但却似乎压根儿就不够我们三个人分食,淡水也只剩下了小半瓶。
还得不停的照顾着那名病人的感受,作为队伍里的领头人。
我深感觉到了肩上的任务沉重。
终于脚下的水开始逐渐上升,镜头处似乎是一小片积水形成的湖泊。
到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凭借着感觉这里似乎并不算太辽阔,能有几十平方米大小。
我回头望向小玥心中不由有些担忧,水里究竟有没有出口还很难说,眼下只能靠自己为众人争取出一条路线。
幽静寂寥的黑潭伴随着水花溅起展开了一道道涟漪。
我拼命的忍着肚子上的伤痛,在水里穿行直到突然间心头一紧。
打心底竟有一股说不出来的不祥预感。
当自己再次拼命游出水面时,小玥和病人两个人早已经不知所踪,等来的却是黑漆漆的枪口直指脑袋。
“TM的你小子戏真多,要不是老子一眼看穿了你的试探,差一点儿就跟着小丫头一块落泪了。”
沙哑的声音回荡在甬道里,我感受着后脑勺上冰冷的枪口温度,全身上下连大气也不敢喘。
身为军人我当然见过头部中弹后的惨烈景象,那种样子我这辈子都难以忘掉。
先是脑壳被掀开,紧接着旋转的子弹会破碎大脑以及脑干脆弱的一切。
最终从眉心穿出,运气不好的话还可能伴随着碎裂的眼眶眼珠飞溅出去,堪称死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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