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一家私人会所里。
本来应该私密却又热闹的会所里,司凰来时却没有看见除了服务生外多余的客人,就连服务生也少得可怜。
被一个服务生带领到一个露天做装饰的葡萄架下面,对方指了指窦文清的方向,就一言不发的走了。
司凰走到这个季节没有结果的葡萄架下面,看到坐在木地板上的窦文清,随意的坐在他的身边,把五宝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到他面前,“说吧。”
窦文清刘海后的眼睛动了动,先看着扭捏不满的五宝,然后看向司凰就不动了。
司凰任他看着,等了好几秒,就听到窦文清问:“你的梦想是什么?”
司凰说:“走出z国,成为国际巨星。”
窦文清被堵了一下,“就这样?”
“你觉得简单吗?”司凰反问他。
窦文清仔细想了想,然后摇头,“我觉得你的终点不止是这样。”
司凰说:“更详细一点,大概是做个自由的国际巨星?”
窦文清:“有谁能真的自由。”
司凰没有回答,看着窦文清把地上放着的酒拿起来喝了两口,接着就开始吐露这段时间他的所作所为,让他觉得为难心塞的事。
早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司凰就知道自己是来做树洞来了,既然已经来了,那么就该做个合格敬业的树洞,就当是给生意合作伙伴的面子离宫记。
老实说,听到窦文清的吐槽和发泄,司凰心情反而更平静。
因为这样的窦文清让她感觉到熟悉,比前世更熟悉。现在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不再是自己努力去理解探究的真实,而是他主动向自己展现出的真实,不需要她过于小心的去猜测他的心思,他每句话的意思,就能接触他内心深处的柔软或黑暗面。
窦文清不知道说了多少,最后低低说道:“现在真正能说上话的人,只剩下你一个了。”
司凰不置可否,不负责任的把五宝往他面前一推,“跟它说也行。”
五宝抱住司凰的手指,黑豆眼打量着窦文清,过了好几秒后就倨傲的抬了抬下巴,意思是:要是每次都能给五宝大爷准备好好吃好喝,五宝大爷也不是不能挤出点时间来面见小冰块啦。
窦文清猜不到五宝是什么意思,不过看了它一眼,“它不是普通的仓鼠。”
五宝呲牙。
本大爷当然不可能是普通的鼠辈!
窦文清眼底一闪而逝嫌弃,“长得还行。”
五宝:“……”
司凰把炸毛的五宝抓住,知道窦文清是故意找五宝的不痛快,来使得自己痛快。亏五宝还总说自己聪明,实际上在大部分眼里都蠢萌得可以,早就被人看光了还自以为伪装得很好。
大概是五宝的炸毛取悦了窦文清,眼前这位商场和道上皆知的窦二爷面上不动,周围的气场分明有了缓解。
“之前我一直没时间问你,现在我希望你能回答我。”
“什么?”
窦文清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你早就知道我大伯会死,为什么?”
没有给司凰避开问题的余地,笃定的语气说明窦文清认准了司凰不是猜测,是真的知道窦家贤会死。
司凰早就知道窦文清会问,所以并没有惊讶。
她也看着窦文清,过了几秒才说:“特殊能力。”
如果重生也算是一种特殊能力的话。
窦文清点头,“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不知道,但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和‘造神’有关系。”司凰道。
窦文清低头去倒酒,把一杯满满的纯酒放在司凰的面前,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把这杯酒喝了,以后你在京城做什么,我都会和你站在一条战线上。”窦文清面无表情的举起杯子。
司凰微微一挑眉,“你确定?”
窦文清的回答是先把手里的纯酒直接喝下去。
司凰清楚他的个性,既然他这样说了,那么他必然会做到攻心日常,我家总裁很霸气。正如当初,她向他要了一把刀,也正如这一年来,两者的合作已经越来越多,无论是国外还是国内。
司凰把地上的酒杯拿起来,一口接着一口把辛辣的纯酒喝完,总觉得窦文之所以要求这一杯酒,不是出于男人之间的豪气,而是故意想为难一下她,出一口气幼稚的气。
这杯酒喝完之后,司凰才问道:“为什么?”一开口,都是浓浓的酒气。
窦文清也好不到哪里去,就算是他们这样体质好的人,一大杯纯酒一口喝完,一样瞬间上喉上头。
堂堂名动京城的窦二爷,这会儿一张嘴就吐了吐发红的舌头,没在司凰面前估计形象。
只是他的声音还是没有起伏的清冷,和他泛红的脸形成反差,“这一年你的动作越来越大,如果不是有秦爷和我的关系在,已经引起国家上层注意的你早就遭到打压。你明明知道却还没有收敛,说明你在酝酿的事很麻烦。”
“所以,为什么?”司凰再次问道。
窦文清张了张嘴,然后司凰看见这个像机械一样的男人,竟然轻嘲的扯了一下嘴角,确定是个笑容。
“我说因为喜欢已经没意义。”窦文清的笑容犹如昙花一现,说话的时候已经恢复原来的样子,瞥向司凰说:“人不能无聊,更不能没有目标,大伯死了,由我全权接受窦家的担子,要是不做点什么,怎么对得起家里那群爱闹的垃圾们。”
虽然窦家这一代里就窦文清能撑门面,其他都是被养坏了的歪瓜裂枣,还一个个的不安分,可到底是一个家族的亲人,在对方还没做出不可饶恕的事情之前,窦文清不至于灭亲,只能给他们擦屁股再给他们一些惩罚。
只是窦文清最烦的就是这个了,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实际上内心不知道堆积了多少郁气,要是不发泄发泄,指不定哪天就会爆发。
司凰算是听明白了,窦文清这不仅是想帮她,还是想吓一吓窦家的那群二世祖,最狠一点就是来一场洗牌。
她正想着,又听到窦文清说:“现在我必须做的是把持窦家,这件事却没办法给我带来快感。而你,是我仅剩下能说话的人。”
能说话的人。——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实在是太普通的一件事。对于大院里的人来说,却千金难求。
司凰理解而诚恳的笑起来,明明坐在木板地上,刻意做出的一个谢礼动作依旧优雅清贵,好像站在高大的舞台上,对她的观众表示真诚的感谢,闪耀又高调。
“由我出演的戏,从来不会让观众失望。”
窦文清一怔,目光定格在那张张扬无瑕的脸庞的笑脸上,眼底闪过暗沉的挣扎,然后突然伸手把司凰压在了木板上。
司凰也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这样做,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竟然被他成功压制了,双手被窦文清紧抓着。
窦文清声音咬得有点重,让平时清冷的嗓音都模糊了些,“我不想做观众,想参与到你的戏里。”
这个角度,让司凰能看清窦文清刘海后的眼睛,异于常人的眼睛,里面的情绪难得让人看得懂——对求而不得的、独一无二的……眼中印出的身影,更偏执的想要得到崩坏康熙朝[清穿+红楼]。
两人的上身并没有接触到,司凰并不紧张,目光又落在他脸上,这就明白了今天窦文清话多又失态的原因。
不仅是心情郁闷,只怕是在她来之前,窦二爷就已经喝了不少,有意放纵的把自己灌醉了。
“你喝醉了。”
“我没……”
窦文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提走。
来者无声无息,提起窦文清的力气大得连司凰都被带了起来,站稳后一看就发现眼前已经打起来的两个人。
“秦爷!”柴亮急急匆匆的赶到,表情有点尴尬。
现在上层的几家人员,谁不知道秦爷和司凰是一对。
虽然自觉二爷和司少不会做什么,可人家秦爷找上门了,还是有点暗中做第三者被人发现的羞耻感。
秦梵把窦文清丢给柴亮,转身就对司凰平静的问道:“话都说完了?”
司凰看了眼窦文清,“说完了,你怎么来了?”
秦梵:“……来接你回家吃饭。”
“哦,那走吧。”司凰也没多问,和窦文清他们告别后就往外走。
秦梵跟上。
柴亮看着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秦爷不应该霸气质问吗?这么贤惠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一转头,就看到自家二爷也看着对方两人背影的沉默表情。
柴亮:“……”
他脑补已经等不下来了。
*
司凰来这里有自己开车,问了秦梵之后,这厮就丢下自己的车,非要和她坐一辆。
司凰对这种小问题向来不会在意,既然要一起坐就一起坐好了。
车子由秦梵来开,回秦家的路上,秦梵随意问了一句,两人都说了什么。
司凰觉得和窦文清的协议没什么不能说,就把窦文清下了承诺说了出来。
秦梵听后,轻哼一声:“别看他一副棺材脸,心里小九九最多。嘴上说的好,心里肯定明白,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出事,更不会做危害国家的事,他在这里面就不存在什么风险。”
司凰笑了笑。
“窦家贤的暴毙说明已经有人渗入到内部,现在最简单可信的只有秦家,所以窦文清必须找我做盟友。”秦梵说着,悄然一转头就对上司凰似笑非笑的眼神,话语一顿接着说:“不过有窦小二站一头,也的确可以让一些事更好解决一点。”
司凰等他说完了,才慢悠悠来一句,“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可以现在就大张旗鼓的在国内娶你。”
秦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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