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威镖局的到来,着实让刘正方有些意外,福威镖局在江湖上名头虽大,却是个做买卖的行当,走到哪儿都是以和为贵,利益至上。和刘正风这种名门大派弟子并不是同一个路子,平常时候也没什么交集,不过这些日子,福威镖局在江湖上确实是干了好一番大事。
那福威镖局林易之,单人持剑,从福建杀往贵州,又从贵州杀到这衡,将青城派灭得干干净净,如今只剩余沧海一人此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其杀人一事也不管是对是错,但这份气度,这种本事,却是让人不得不服的。
而最意外的,当属余沧海了。
听得福威镖局到来,余沧海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可转瞬间又变得阴沉起来。
却是他仗着这院中所来的宾客皆是他的朋友,心中有了计较,只待那姓林的小子一来,先拿住在说。
“刘三爷金盆洗手,福威镖局不请自来,还望恕罪,此行,一来、是为感谢刘三爷对我镖局的照看之情,二来,则是庆贺刘三爷金盆洗手大事。”林平之带领了众镖师走进门来,向着刘正风一揖到底。
他话中有两个信息,一则庆贺,二则道谢,这衡阳城福威镖局分号是他刘三爷保下的,这点,刘三爷或许并不放在心上,但林平之不得不谢。
林平之一身劲装,干净伶俐又英俊潇洒,此中气度,却是只有君子剑岳不群能与之相比。
院中群雄见得此人,忍不住都在心里竖起一根大拇指,暗叹一声,好气度。
刘正风忙上前扶起林平之,笑道:“哈哈!福威镖局能来,刘某自是欢迎,哪来的什么罪?入座,入座。”
林平之本已和岳不群来过一次,不过,那时候,刘三爷都在和岳不**谈,又怎会注意到他这种小辈。
现在林平之代表的却是福威镖局,刘三爷放低了身价,亲自迎接,请了福威镖局的众人在院子内坐下。
然而,林平之几人才刚落座,只听风声呼啸,余沧海已然运转了全身功力,一掌向着林平之拍来。
“龟儿子,你福威镖局干下灭我满门此等恶事,竟然还敢出现在爷爷的身前,你怕是不知,我青城派摧心掌的厉害?”
他的这一掌十分狠毒,运转全身功力不说,撑心处还传来阵阵恶臭,显然,掌具有剧毒。
待林平之发现此招之死,毒掌以至后心,凭他弱小的实力,却是怎么也躲不过的了,不过,林平之并不慌乱,他既然今天明目张胆出现了在了这里,定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果然,就在余沧海掌心劲力明灭不定,眼看着就要击到林平之后心之时,一只手却比他先到。
这只手手持一把折扇,只将折扇轻轻在余沧海手心一点,一道紫色内力顺着纸扇蔓延,正中靶心。
余沧海受此一击,只觉手掌一麻,又觉一股大力排山倒海从掌心传来,身子顿时站立不稳,连连退后几步这才站定。
“紫霞神功?”
余沧海骇然!
“岳不群,你这是何意?”余沧海惊怒,他本以为今天到来的都是他在江湖上的朋友,此番自己对小辈出手,可能有些人会看不过,碍于面子,应该不会出手,没想到,岳不群竟会来这么一招。
听得问话,岳不群只将手中折扇收回,甚是谦和的笑道:“我知余观主和福威镖局仇怨盛大,本不该出手,可今天乃是刘师弟金盆洗手的大好日子,不宜见血,有甚么事,且过了今天不迟!”
岳不群此话堂堂正正,有理有据,群豪均觉得他说的在理,纷纷附喝道:“是啊,余观主!今天来刘三爷金盆洗手大会,确实不宜见血。”
岳不群听到群雄附喝,却又轻笑道:“你们青城派和福威镖局之间的仇怨岳某也了解一二,你说那福威镖局灭了你青城,但据我等所知,早在一个多月前,你就率领着全派弟子,一连灭了福威镖局十一省几百个分号,此番作为,却又是你那贼子有何不同?”
岳不群这话,大体上没什么问题,可仔细听来,却明摆着要偏向林平之,暗骂余沧海是那贼子。
余沧海气极,道:“福威镖局一事,我青城派做得确实有些过了,但一切都是因为林平之这个龟儿子先杀我儿,怒极而做,正所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林平之虽不知他们所青城派被灭一事,但想来,该是自家大哥所做,听得青城派被人所灭,心本畅快,可此时又听余沧海在那鬼辩,气顿时不打一处来。
怒道:“屁话!余矮子,你撒谎也不挑选一个好的时段,如今我就在这里,当着我的面还敢撒谎?”
“那姓余的确实是我杀的,这个我自是承认,可如果你说你灭我福威镖局几百分号是为他报仇?你当我们江湖好汉都是瞎子聋子吗?”
“我福威镖局几百分号被灭,均在我杀那姓余的汉子当晚,请问余观主修炼的是什么仙法?能在一夜之间,将全部弟子送往了这天南地北一十一省?你余沧海分明早就存了要灭我福威镖局之心,早就存了要夺我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之媒。”
“浮沧海而知江河之恶沱也,况枯泽乎!”
“余沧海,你犯下如此重罪,还敢诡辩,你青城派被灭,不过是咎由自取而已。”
林平之此番控诉,声嘶力竭,真情实意,句句不离本心,一众群豪看了,心中忍不住喝彩起来。
“好汉子,真君子。”
突的,门外又进了一人,人未到,声先至。
“啪啪啪!”
“说的没错,余沧海,我留你一命一直到今天,就是想让江湖同道做个见证,我灭你青城派,只因你青城派咎由自取。”
来人一身黑袍,发冠高高竖起,手中持了柄长剑,眼中胜是清明。
“大哥!”
见到来人,林平之忍不住大喜。
余沧海,岳不群却都流露出了几分恐惧。
林平之已经许久没见自家大哥了,忙回到门旁,仔细询问近况。
林易之听了一会儿,发现问的都是一些病情或者是和父母相关的。
林易之的病情自已清楚,可父母一事,他还真没遇到,心中忍不住有些担心,不过,此时得先处理了眼前这事才行。
林易之抛下林平之,走上台前,堂堂正正的道:“各位江湖好汉见证,我福威镖局林易之今日杀他于沧海,只因他先灭了我福威镖局几百个分号,杀死了我福威镖局不知多少人口,他的心是肮脏的,他的人也是肮脏的,当一个人升起灭人满门的念头之时,他就已经不再是正道了,作为邪道,不杀他难以解我心头之恨。”
林易之此话一说,岳不群没了半点反应,仿佛先前所说的,今日不宜见血不是出自他口一样。
刘正风无奈,这些江湖恩怨,本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为什么总是要在今天解决?他也下定决心金盆洗手,已然决定不再过问江湖世事,可这江湖世事又怎的像雨点般向他打来。
刘正风无奈道:“林公子,今日乃刘某金盆洗手大会,给刘某一个面子,你们之间的恩怨且过了今日再行解决。”
林易之笑了笑,道:“刘三爷此话在理,但我福威镖局千余口的性命血仇却不得不报,今日真的不是个好日子,这金盆洗手大会能不能过了今日再行举办。”
他这话颇为无礼,却别有深意,今日的金盆洗手大会确实不是什么好日子,可刘正风又哪里听得出来?金盆洗手既然已定了日子,又怎么可能在另择时间举行?群豪均对他怒目而视。
刘正风皱眉,心里暗叹,看来自己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太久了,这江湖上的小辈都已经如此明目张胆,不把他放在眼里?
怒极而笑,道:“林公子莫不是在和刘某开玩笑?”
林易之道:“是刘三爷先和在下开的玩笑。”
刘正风道:“这么说,林公子今日是非杀余观主不可了?”
“非杀不可!”林易之肯定的点点头。
对于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林易之从来就懒得解释,他此举,实在是得罪了太多太多的人。
群豪暗叹,这人实在不是个聪明的人。
林平之忍不住拉了拉林易之,劝道:“大哥,今日算了吧,刘三爷对我们福威镖局衡阳分号有恩,今日就给他个面子吧。”
林平之这话说来,群豪都觉得好笑,刘三爷说这句话,那是他文雅,可林平之说这话,那就有些显得不识好歹了,什么叫给他个面子?这样来说,岂不是刘三爷怕了林易之这个小辈?
群号并未多说,都想看刘三爷究竟如何处理。
可惜他们失望了,刘三爷已经铁了心要退出江湖,如今实在是不想再沾染江湖上的恩怨了。
只听他叹了一口气,退了一步道:“既是如此,那出了这院子,你们之间的恩怨,我刘府退避三舍。”
他这话说的很明白,今天是他金盆洗手的日子,刘府中不宜见血!可刘府外那就不一定了。
这话其实也算在帮余沧海,既然刘府不能见血,可余沧海此时就在府内,林易之自然不能动手。
“慢!刘正风,你现在可还没有退出江湖呢!你现在丢脸丢的可是我五岳剑派的脸。”刘正风退了一步,可有人就是忍不住要跳出来,此时说话的人,正是坐在首位的泰山派天门道人。
这天门道人本事不大,可他辈分大,算起来,刘正风都得叫他一声师兄,受他一声呵斥,刘正风面上顿展愧色。
天门道人呵斥了刘正风,起身就从首位上站起,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三步两步间,却已经到了林易之身前。
天门道人看了看林易之,不屑的笑道:“姓林的,今天这余沧海你不能杀。”
“你在教我做事?”林易之眼光微眯,眼中杀意闪动,身上剑气喷薄而出,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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