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听得分号之中仆人被人尽情打杀,心中不免一怒,怒道:“甚么?竟有此事?”
王镖头早就料到他会生气,却是早早已退了开去。
林平之气了半响,心道,王镖头先前不跟我说,想必是怕我年轻气盛,到了那分号,惹怒了那几个怪人而遇到危险。可年轻人如果不气盛那还叫年轻人吗?
只叹自家实力低下,只的要让这贼子多活几天,这仇先记着,林平之已然有了打算,此去分号,就要派了灵珊的爹爹为师,学得一身好武艺,然后,再连着这几个怪人得和青城派的就都一剑给杀了。
这几个怪人归不归林平之所杀,这暂且不知,不过,那青城派余沧海此时却遇到了自出生以来最大的危险。
这是一片竹林,绿竹郁郁苍苍!重重叠叠,竹林间有一条小道,道宽不过两尺,却刚好够一人一马所过。
骏马奔驰,尘烟乍起,余沧海至远处拍马而来,进了看去,只见他脸上身上全是血迹,一身破破烂烂,说不尽的狼狈。
出了这座竹林,不远处就是衡阳城,余沧海眼中一抹欣喜悄然闪过。
他实在是太累,太困,在他身后有个魔鬼,在怀化时,余沧海就被他刺了一剑,这一剑伤口很深,却不致命,那个魔鬼好像也没想着要杀他,他暂且得已逃得一命,身边本来是聚了些不成器的徒弟的,如今已经想来已经全部丧命。
青城派年轻弟子中,武功还看得过去的,没有几个,可如今竟已全部被杀。
余沧海骑了宝马,又用徒弟的性命做引,这才逃出了怀化。
可出了怀化,余沧海还来不及为伤口止血,又有一剑刺来。
余沧海不知道这一剑究竟是从何来,他没看见剑身,甚至连人都没看到,他身上却又中了一剑,来者究竟是人是鬼?他不知。
再次相遇时,已经到了邵阳,余沧海本以为已经逃脱了虎口,化险为夷,没曾想,刚到城门口,余沧海又中了一剑,这一剑剌得更深,更狠,鲜血喷射在城墙上,余沧海差点以为自己就交代在了那里,没曾想,他又逃了出来。
余沧海也不知道自己这一逃究竟是对是错?那人明明拥有轻易杀死自己的能力,却如同猫捉耗子一般戏耍自己,逃出来又如何?不过是奔波逃命,等死罢了。
“龟儿子,若是让我逃得性命,必灭你满门。”眼看着衡阳成就在眼前,余沧海不知觉间又加快了些速度,如今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召开在即,这衡阳城汇聚了不知江湖上的多少英雄好汉,绝顶高手!余沧海就不信了,那个龟儿子还敢动手?
在邵阳时,当余沧海身上的鲜血飞射到城墙上之时,余沧海却是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一门自己一直想要谋夺的剑法。
从那时起,余沧海就已知晓,这一直在追杀自己的人,恐怕就是那福威镖局暗藏的高手。
此次前来,青城派全员尽出,一来是为了对付那福威镖局,二来就是为了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
此前,福威镖局灭门一案,余沧海虽是主导,但他自恃武功高强,那是连手也懒得出的,只是叫了些弟子前去愚弄,以报当年师傅常青子受辱之仇。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同等规格的羞辱,竟然,会在短短时间之内降临到自己头上。
猫捉耗子这个游戏,自己是不想玩?也得玩。
余沧海速度很快,转瞬间已经到了城门口,回首看了一眼后方,见没什么可疑的人影,余沧海这才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可刚回过头,他却又是一惊,只因,在衡阳城的城墙之上,竟然也雕刻了一篇辟邪剑法。
余沧海暗叹:“这龟儿子好高的轻功,我这一路快马狂奔,也没见有人超过自己,这龟儿子又是怎的到了自己前面?”
余沧海怕了,有心不想进城,可城中却又是最安全的去处,若是打马回头,那龟儿子又未超过自己,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余沧海这样想来,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根本不相信,这世间竟然有人能够用轻功连追狂奔中的马匹两个城池。
不管了,先进城,那龟儿子本来早就已经有了机会杀自己,可他去不杀,想来,如今也不会如此轻易杀掉自己,他既然要玩,余沧海却是巴不得自己能多活片刻,等进了城,去到刘三爷府上,想必就安全了。
凌神防备,余沧海小心翼翼的穿过城门,入了城。
让余沧海没想到的是,这一路来都胜是安全,不但他是安全的,在这衡阳城中,他已经见到了不少自家青城派的弟子。
沿路召集弟子,余沧海不敢过多停留,直向着刘三爷府上而去。
余沧海不清楚的是,在他离开城门后不久,一个全身都包裹在黑袍中的人影,却是从拐角走了出来。
此人全身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在脸上露出了两只眼睛,这两只眼睛猩红,可怕,在他的手上还提着一柄剑,黑鱼皮鞘,宝珠点缀。
“咳!”
突的,这人咳了起来,十分用力,连腰都直不起来了他却还在咳。
不知咳了多久,这人终于停止了咳嗽,眼中的血色消退了一丝,只听他喃喃道:“咳!看来,杀的还不够!”
什么东西杀的不够?是人吗?
想来肯定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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