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会议结束以后,没有家属的大师直奔用餐厅,有家属的都乖乖回去叫伴侣了。
华夏十二位参赛大师里面,有五位是带了家属的,四男一女往电梯走的时候,相互看了一眼,露出了大家都懂的表情。
“我忘了带杯子,”裴大师干咳一声,“平时习惯了用自己的杯子。”
“是啊是啊,”其他两位男大师跟着点头,“用惯了自己的私人用具,用酒店的东西怎么都有些不得劲儿。”
唯一的女大师学的是野路子,什么学派的东西都会一点,人称米大师,因为她平时请神做法看风水的时候,都喜欢用糯米,至于真名叫什么,已经没什么人知道了。
“我家那个是个老实人,我让他待在房间里,他就会乖乖待在里面不出来,”米大师倒是没死撑面子,她摇了摇头,扭头看向祁晏,“祁大师,您家那位看起来是个十分有主见的,平时相处起来,会不会出现什么矛盾?”
祁晏按下电梯,笑着摇头道:“我家那位挺好的。”
嗯,对着别人说“我家那位”,感觉还挺好的。
“那可真是铁汉柔情了,”电梯门打开,米大师走了进去,略胖的脸上笑眯眯地,看得出是个心态极好的人,“一看就知道感情好。”
祁晏眨了眨眼,想起岑柏鹤私下在自己面前做的那些事,那不是铁汉柔情,而是叫铁汉不要脸。
电梯上升的速度不快,到了楼层后,电梯门缓缓打开,祁晏看到了站在电梯门外的岑柏鹤。
“柏鹤,”祁晏一步跨出电梯,往走廊上看了一眼,“你怎么站在这里?”
岑柏鹤牵住他的手,朝祁晏身后几位大师点了点头,才牵着人往房间方向走,“我猜你这个时间应该要准备吃饭了,所以就来看看。”
“哦,”祁晏任由岑柏鹤牵住自己的手,跟在他身后慢慢走着,“那我们现在不下去吃饭?”
“先去拿两件外套,”岑柏鹤用房卡打开门,“你不是跟我说过想去捡贝壳,不多穿件衣服会着凉的。”
“你还记得这事啊,”祁晏笑嘻嘻地蹦跶了两下,他跟岑柏鹤刚认识那会儿,曾说过他小时候特别想去海边捡贝壳,没有想到过了这么久,柏鹤还记得这件事,“那我们吃完饭就去。”
岑柏鹤见他一脸期待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么点小事都能高兴起来。
拿好外套,两人到餐厅的时候,其他几位大师也都已经到了,还特意给他们两个留了座位。
因为各位代表口味不同,所以大多时候用餐都是自助形式,想吃什么口味拿什么。祁晏人虽然看起来瘦,吃东西的时候却是无肉不欢,平时比较贵的东西,只要他喜欢,也不会因为好面子不去拿。
当他端着一盘用料珍贵的菜经过吕纲身边时,吕纲骂了他一句土包子。
“我是土包子我自豪。”祁晏拿着盘子在他面前晃了晃,满脸微笑着走到岑柏鹤身边坐下了,留下气得脸色铁青的吕纲站在原地。
“你又跟钱大师的徒弟吵架了?”岑柏鹤回头看了眼,见吕纲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在他耳边小声道,“我看他脸色很难看。”
“不管他,这人就是有点矫情,”祁晏分了一块虾仁到岑柏鹤碗里,“这个肉很嫩,尝尝。”
岑柏鹤很相信祁晏的舌头,一般他说好吃的菜,味道绝对不错。
“很鲜很嫩,”岑柏鹤在祁晏期待的眼神下点了点头,“很好吃。”
祁晏顿时满意了,继续低头吃饭,一边吃一边把自己觉得味道还不错的拨给岑柏鹤,两人一顿饭吃完,愣是塞了不少狗粮到同桌人的嘴里。
吃完饭,祁晏就拉着岑柏鹤到外面溜达去了。这个时候大多人都回了房间休息,祁晏脱掉鞋在沙滩上溜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多少贝壳,倒是看到了不少螃蟹。
“这些螃蟹长得好肥,”祁晏看到旁边有个不知道谁放在那的空桶,“要不我们抓些螃蟹拿回去,让厨房帮我们加工做清蒸螃蟹?”
岑柏鹤拎着祁晏脱下的鞋跟在他身后,闻言笑着点头:“好啊。”
说干就干,祁晏袖子一挽,就开始进行搜寻螃蟹大业,短短一个小时不到,就找到了不少肥硕大螃蟹。
他在海水里洗了洗自己脏兮兮的手,心满意足道,“这个季节吃螃蟹正好,这些够分吗?”
岑柏鹤低头看着桶里举着钳子的大螃蟹,点头道:“已经差不多了,你快把鞋穿上。”
“哎?”祁晏凑到桶边看了几眼,“够了?”
岑柏鹤看着他被冻得通红的脚,严肃认真的点头道:“够了。”
“那我们回去?”
“嗯,”岑柏鹤放下桶,把人拉到旁边的礁石上坐好,掏出手帕擦去他脚上的水,然后把鞋摆到他面前,“快把鞋穿上。”
祁晏笑嘻嘻的说:“哪用得着用手帕擦啊。”他的脚在裤腿上蹭了蹭,把脚往鞋子里挤了挤,成功的把脚蹭了进去,“走,回去用清水养一养,明天就蒸了吃。”
“你啊……”岑柏鹤见他这么粗鲁的动作,失笑地在他头顶让摸了摸,低头认命地拎起地上的小破桶,“走吧,我们回去。”
祁晏顺手拽住他的一只手,半自己走半让岑柏鹤拖着往前走,走道半路的时候,遇到松针国的一对情侣,他们看到岑柏鹤手里拎着的螃蟹,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你们把这些小生物带回去做什么,要杀了它们吗?”男人为了在女伴面前表示自己的爱心,主动开口道,“两位朋友,我觉得他们看起来很可怜,不如把它们放了吧。”
祁晏的国际通用语说得不太好,他比较擅长的是书面语,口语方面差了些,所以对方用国际通用语跟他讲话,他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不过他听不懂,还有一个十分擅长国际通用语的岑柏鹤在,岑柏鹤直接道,“我们不仅打算杀他,还准备吃了它。”
“天啦,”女伴捂着嘴,一脸不敢置信,“你们真是什么都敢吃,这太可怕了。”
说完,她嘀嘀咕咕念叨了几句,大概是没爱心,小动物多可怜之类。
祁晏觉得自己与这些人说不通,直接对岑柏鹤道:“走吧,我们回去。”尊重动物的生命,不代表什么都不吃,这完全是两码事。他几万年前的祖宗进化成人,为的就是在生物链上越爬越高,而不是为了什么都不能吃。
更何况螃蟹这种东西,吃掉有什么好奇怪的,说得好像只有华夏人才吃螃蟹似的。
“等一下。”
祁晏与岑柏鹤刚走出没多远,刚才那个带着女伴的男士就叫住了祁晏,他用生硬的华夏语对祁晏道,“我用钱买下这些螃蟹,可以吗?”说完,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叠钱,价值足以买二十桶螃蟹了。
祁晏无语地看着这个男人,“先生,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跟他比有钱,他男人可是整个华夏都很有名的有钱人!
男人眨了眨眼,朝祁晏做了一个哀求的表情,小声道:“抱歉,我很尊重您的饮食文化,只是……”他下巴往后面侧了侧,“哥们,追个心上人不容易,你们就帮我一次,老天一定会保佑你们的。”
祁晏:……
见祁晏神情有了变化,男人心中一喜,把钱往祁晏手里一塞,伸手就要去拿岑柏鹤手里的桶,哪知道岑柏鹤把桶捏得紧紧地,他压根就拉不动。
岑柏鹤没有理他一脸的哀求,只是转头去看祁晏,见祁晏点头以后,才松开手让这个男人拿过去。
“谢谢,”男人连连朝两人道谢道,“两位帅哥,我是松针国的代表亚当·何肯奇,你们叫我亚当就好。”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桶,眨了眨眼:“你们很配,再见。”
等这个叫亚当的男人离开以后,岑柏鹤淡淡开口道:“这个人眼神还不错。”
祁晏:……
你可真有原则。
预计好的螃蟹大宴没了,祁晏恹恹地回到房间,趴在床上哼唧道:“回去我们吃全蟹宴!”
“好,”岑柏鹤打开浴室的洗浴头,调好了水温,“进去洗澡,一身的海腥味。”
“都还没七年之痒呢,这么快就嫌弃我了?”
“别闹,”岑柏鹤把人从床上拎起来,“不嫌弃,快去洗澡。”
“还说不嫌弃,”祁晏穿着拖鞋,慢腾腾的去了浴室。岑柏鹤见他慢悠悠地模样,忍不住摇头发笑,有时候真是懒得跟个小孩子似的。
梁峰上午刚跟老板八卦完袁家的事情,结果下午就闹出了事。袁鹏与阮佑衣在外面约会,结果半路上遇到了李大师的女徒弟,也不知道怎么闹了起来,李大师的徒弟竟然划伤了阮佑衣的脸,袁鹏当场就给了女徒弟一巴掌。
也不知道哪个好事的过路人把这段视频放到了网上,引起了无数人的围观。最倒霉的是,阮佑衣被网友污蔑为小三,李大师的女徒弟是被劈腿的女友,阮佑衣白白挨了不少骂。
这下子袁家可算是把阮家得罪个干净,据说阮佑衣的妈妈带着人砸了袁家的大门,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么大个八卦,梁峰忍不住拨通了岑柏鹤的视频电话,结果电话一接通,他就看到趴在岑柏鹤身边用平板电脑玩游戏的祁晏,而自家老板乐滋滋地当着人肉靠垫,还一脸的满足,这模样看着真有点辣眼睛。
“梁特助,”祁晏瞅到手机屏幕上的人,把平板往旁边一放,伸头望了过来。
岑柏鹤见状怕他摔到地上,忙伸手环住他的肩膀,把人搂进怀里:“你小心一点。”
手机这头的梁峰干咳两声,极力让自己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祁大师,下午好。”
“你好,你好。”祁晏靠着岑柏鹤的胸口,“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公事要谈,那我去床上睡觉。”
“没事,没事,我就是跟老板说件八卦,”梁峰哪里敢让祁晏真的避开,这可是未来连老板都要听话的二老板,身为助理的他,哪里敢得罪,“你如果感兴趣,也可以听一听。”
“什么八卦?”祁晏一听到八卦两个字,顿时来了精神,“快跟我们说说看。”
梁峰观察了一下老板的表情,见他眼珠子已经落到了祁大师身上,于是清了清嗓子,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祁晏说了。
“袁鹏这事做得也太不厚道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祁晏看了岑柏鹤一眼,“阮佑衣伤得怎么样?”
“不知道,我就听说伤到了脸,别的还不清楚,”梁峰看了眼老板,见他没有反应,就继续道,“不过看阮家的反应,应该是伤得不轻。要说这事,阮佑衣也是无妄之灾,明明是袁鹏一直在追求她,最后被骂的也是她。”
“很多人都喜欢同情弱者,苛待女人,”祁晏耸了耸肩,“这并不太奇怪。”
“不愧是祁大师,只有您才能这样站在女性角度说话,”梁峰对祁大师非常的感激,当初如果不是祁大师帮忙,他妹妹就有可能掉进火坑了,“喜欢你的女孩子肯定不少。”
这话一说,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祁大师身后,老板那双凌厉的眼睛正盯着他。
他怎么就没管住自己这张不听话的嘴呢?
“这话可不能胡说,”祁晏抓住岑柏鹤的手拍了拍,“我喜欢的只有柏鹤一个,别的女人我看都不多看一眼的。”
“刚才在外面遇到的那个女人,你至少看了她五眼。”岑柏鹤捏了一下祁晏的手腕,语气凉凉地道,“确实要比一眼多。”
祁晏:你没事还数着啊?
梁峰再也看不下去这两人秀恩爱了,默默地关掉视频,拒绝继续吃狗粮。
交流会正式开始的第一天,祁晏红光满面地与几个上了年纪的大师走在一块,格外的青春靓丽,就像是一堆老人参里面跳进了一个水嫩嫩的白萝卜,亮眼得不行。
第一局就是所谓的辩论赛,虽然大家的修行体系压根不搭界,但是还是围绕着人文、自然、环境、道德等方面展开了激烈的讨论。祁晏在这一轮里面表现得特别出色,加上还有一个特别不要脸,嘴又贱的吕纲,硬生生的气晕了一个银杏国的大祭司,据说这位大祭司能够聆听神的歌声,只可惜这位能听到神的歌声的大祭司,却听不得祁晏与吕纲的嘴炮。
以前常常都是华夏国被其他国家年轻人气得不行还要保持微笑,这一次终于反虐了回去,华夏的大师们表面上一副“年轻人真胡闹”的表情,内心却挥舞着小红旗,恨不得跳着草裙舞表示,干得好,干的妙,冲上去再来一炮。
也不知道祁晏与吕纲是不是听到了诸位大师的心声,一路上过五关斩六将,凭着过厚的脸皮,过贫的口才,过硬的心理素质,硬生生把好几个不太友好国家的代表气得浑身哆嗦,砸杯摔笔。直到辩论赛结束,祁晏与吕纲才意犹未尽的闭上嘴巴。
两人在辩论赛上虽然强强联手互攻,可是辩论赛一结束,他们互相给了对方一个白眼,连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是对自己的侮辱。
“土包子!”吕纲小声骂。
然而祁晏耳朵的听力很好,他转头回骂一句:“矫情鬼!”
“你骂谁?!”
“谁答应我骂谁咯……”
“祁大师,”裴大师知道这两人不和,忙拉住祁晏的手,“上次那个请神符我一直画不好,你帮我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对对,我也画不好,我们一起回去讨论讨论。”几位大师拥着祁晏,连劝带拉把人给带走了。
祁晏:……
这是在哄小孩子?
吕纲看着祁晏被其他大师拉走,沉默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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