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温布尔登在热身赛中依然胜多负少,但总比去年热好,去年那可是九战九败。伊姆斯其实并没有把热身赛的成绩放在心上,在它看来热身赛本来就是拿来磨合球队的,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热身赛最后输成什么样子他都无所谓,关键是看在这些比赛中球队是否体现出了平时训练中他所要求的那些东西,比如进攻套路啊,防守战术,定位上的战术配合啊……等等,甚至还包括某个球员的状态起伏,这些都需要用热身赛来进行反复磨合。因此,热身赛是每个赛季前球队最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高质量的热身赛对球队未来一个赛季的帮助很大,所以那些为了赚钱而带着球队满世界飞打一些毫无价值的商业比赛的球队,到了赛季中期统统会出现体能跟不上的状况,在联赛冠军的争夺中败下阵来。
从七月十六日到八月十二日,球队打了十一场热身赛,赢了两场平了三场,输了六场。
八月十六日,温布尔登竞技迎来了他们新赛季的首场联赛,对手是费尔特姆(Feltham),客场作战。上赛季温布尔登的联赛首轮比赛同样也是客场,而且赢的并不顺利,他们先落后,在伊姆斯换上了楚中天和拉塞尔之后才反败为胜。
如今那场比赛帮助球队逆转取胜的功臣只剩下一个还在队中,但球队的表现完全不一样了。从比赛一开始,温布尔登就占据了比赛的主动。楚中天也没有坐在板凳上看戏后再站起来问老板要赢要输他出场,并且打满了全场。在防守中多次帮助球队化解对方的攻势,在进攻中也继续积极尝试长传球助攻——正式的联赛要比热身赛更激烈,更有质量,因此在这样的比赛中才能锻炼出他熟练控球和传球的能力来。
不过结果让他有些失望,他的传球比以前准了,却离他的目标还远着呢。他还是没有在比赛中传出类似于对阵新港郡竞技队比赛中那样的传球来。
温布尔登最终:比分轻松战胜了费尔特姆,为新赛季开了个好头。
上赛季差一点升级成功,球队在新赛季吸引到了更多关注的目光。在比赛之后有了一些本地记者,伊姆斯在接受他们采访的时候声称这个赛季的温布尔登竞技比上赛季还要强们的目标绝对不是留在这里,而是升级,是夺冠。
“真是变了……上季温布尔登竞技打过了一半才敢说他们要升级,要夺冠。这赛季刚刚开始一场比赛伊姆斯就喊出了夺冠升级的目标……”听到伊姆斯这么说的媒体们私底下如此感叹道们中大多数人都曾经在上赛季被温布尔登竞技俱乐部叫去为球队升级造势的,对这之间的区别很清楚。这说明什么?说明温布尔登竞技更有信心了而带给他们信心的则是实力上的增强。实际上球队夏天没怎么补充人,但是球队配合更默契了,目标更明确,所以更有动力。
八月份的联赛很密集,本上个两天就有一场比赛。尽管如此,楚中天依然没有放弃去学校球场进行自己的训练计划拉塞尔也依然在那里等着。
对楚中天曾经有过问——如果要恢复训练的话,不是在专业化的球队里效果更好吗?为什么要继续留在这里?
对于个问塞尔只是说他还没有准备好去球队。他要完全恢复了才去球队报道。
楚中天只以为那是威灵联队主练和拉塞尔达成地协议别人地事情。自己也就不管了。反正有拉塞尔在一旁指导训练地效果也好。他还有点舍不得这么一个优秀地“教练”走呢……
八月三十日有开学前地最后一场比赛。
和去年一样。在那之前他得去学校报道。
当他报道结束之后。在学校里遇到了艾米丽。或者说是艾米丽专门来找地他。因为他刚刚结束报道。出来就看到艾米丽站在路边地树下向他挥手。
“新学年你依然没办法参加周中地比赛吗?”艾米丽问道。
“嗯。”楚中天点点头。虽然他对待足球和学习都很认真,可相比较来说,学习还是第一位的。他毕竟是来英国留学的,而不是踢足球的。
“真可惜。”艾米丽撅起了嘴巴。“其实你……”
楚中天知道她要说什么,连忙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艾米丽。
”
“你真的知道你是什么水平吗?”艾米丽反问。
楚中天点头:“反正不够格踢职业联赛。”
艾米丽耸耸肩。“中国人总是这么谦虚吗?”
楚中天觉得这话题是一个死循环,说下去最后谁都说服不了谁,干脆闭口不谈。
“今天你还要练习吗?”艾米丽也知道楚中天有些时候固执的可怕,所以她换了个问题,再问下去估计她就将很荣幸的第一次见识这个中国男孩是怎么对她发脾气了吧?于是她指着人满为患的学校球场问,那里到处都是招收社员的社团支起来的摊子,想去踢球?除非他打算在人群里面练习带球穿插。
楚中天看着人山人海的球场想了一下:“
算了,下午我还来。”
艾米丽做了一个很夸张的表情:“你可真是……不放过任何一点时间啊,楚。”
“反正下午没事。”楚中天耸耸肩。
“而且艾米丽,你知道吗?这三个月的训练真的很有用。我在比赛中能够感觉到我对传球的控制比以前好了很多。”说着说着,他开心起来,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那就好能觉得进步那就说明我们大家的辛苦没白费。”艾米丽也为楚中天的进步感到高兴过也有遗憾。“可惜下午我没法来陪你了。”
“有工作吗?”楚中问道。
“要去拍个广告。”艾米丽点道,有些失望。
“那祝你工作~|。”楚中天也不好说什么得,只能向艾米丽伸出手。
“谢谢,也祝你训练愉快。”米丽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撇嘴道。
看不太情愿的样子,楚中天忍不住笑了起来。不管是她笑也好,生气也罢,都一点不影响她的魅力,真不愧是要去拍电影的明日之星。
艾米:知道楚中天这实在看她笑话,于是她鼓起嘴着楚中天,向他示威。
楚中天连忙收住笑容,很认真地她说:“你不能来陪我训练,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这句话很管用完艾米丽就笑了:“没事,我会在广告片场给你加油的!”她还攥起粉拳向楚中天挥了挥。
“谢谢。”楚中天很真诚地道谢。
艾米丽也很真诚地笑。
两人相视笑过之后告别了。艾米丽要赶去拍广告,而楚中天则要去顿斯酒吧打工,下午再重返学校。那时候这里的人会少很多,射门训练就会不需要多么大的场地了,有一个球门足矣。
当楚中天感到顿斯酒吧的时候,发现门口比往日还要喧闹——有一队工人正在那里爬上爬下的酒吧装新的灯箱招牌。
约翰老板站在外面,仰头给那些人指挥。
“这是怎么回事老板?”楚中天凑上去问。
“左边再高一点!高一点……哎,对……”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翰老板回头看看楚中天:“是楚啊,你报道完了?”
“嗯。原来的招牌不是好好的吗么要换,老板?”楚中天指着正在安放的招牌问。“连名字都换了,你这酒吧要换主人了吗?”
“胡说!换主人?除非我死!”约翰老板慷慨激昂说道,然后指了指招牌,那上面的“Dons”已经被替换成了“Wombles”,从“顿斯酒吧”变成了“温布尔人酒吧”。“皮特温克尔曼认为保留一个‘Dons’就能够吸引我们这些温布尔登球迷,他把我们当做什么了?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么贱!‘Dons’这个词因为他而失去了继续用下去的价值,我可不想再以后被人问:‘嘿,老板。你这就把是米尔顿-凯恩斯-顿斯的球迷酒吧吗?’继续使用‘Dons’会让我觉得这是一种耻辱!”
科林翰,这个胖乎乎的老板越说越激动,他挥舞着拳头,声音铿锵有力。
“鬼才稀罕他的施舍!如果他要用‘Dons’,那就用去吧!我们不用!”
他重新指着招牌:“我们用另外一个绰号——‘温布尔人’!”
楚中天仰头看着被安装上去的新灯箱招牌,工人们正在测试通电之后那些灯泡是否都能点亮。“Wombles”不断变幻着色彩,从黄色变成蓝色,又从蓝色变回黄色,在这两种颜色之间来回循环。而蓝色和黄色正是温布尔登的传统颜色。
“你觉得新名字怎么样,楚?”科林翰老板同样仰头看着招牌。
“很好,非常好,老板。”
约翰老板哈哈大笑着拍了拍楚中天的肩膀。“这话我爱听,哈哈!”
没有选择在闭店的时候安装招牌,而选择在营业的时间里,约翰老板此举就是要让那些来这里喝酒的酒客们都知道,他的酒吧换名字了,从今往后不叫“顿斯酒吧”,得改叫“温布尔人酒吧”了。
在安装好新招牌之后,约翰老板又在酒吧门口贴了一张告示,告诉所有来这里喝酒的人,酒吧改名的事情。
于是酒客们纷纷围在酒吧外面,抬头看着新招牌,同时发表他们自己的看法。
“温布尔人酒吧?很好的名字!”
“不仅酒吧改名,我们以后也要改称呼。我可不想再自称‘Dons’之后,被人当做是米尔顿-凯恩斯的球迷。”
“以后我们就是‘温布尔人’吧!”
“这个好!”
“可惜了‘顿斯’啊……我们叫了那么多年然就因为一个狗屎一样的连锁乐器商人被迫放弃。”也有人比较怀旧,还舍不得换新自称。
在换了名字的新酒吧中一直忙到了下午三点关门,楚中天换了身衣服,带着足球向学校跑去。下午的训练内容是射门,射门练起来要比传球简单一些,不需要那么多人配合,又是当靶子,又是干扰的,他只需要有一
。不过拉塞尔依然每天都去,他并不是专门的射手完全看不出来这一点。所以楚中天会认为拉塞尔具备“做教练的天赋”。
当楚中天跑到学校的时候,这里的人已经比上午要少了许多,尤其是在球场上,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人影了。
他看到拉塞尔已经在球门下面等着自己了一脚长传把足球踢了过去。
拉塞尔抬头看着足球,往左边跑了几步着用胸部把空中的足球停了下来。
当楚中天跑到他跟前的时候,他对楚中天说:“看样子三个月的训练真的让你进步很大,一年前你可传不出这样的球来。”
楚中天嘿嘿一,他也对自己刚才这脚球十分满意。要知道他只是随意那么一传,竟然就能传得如此之准,确实很有成就感。
“不过等你能够在比赛中脚传出七脚这样的球再高兴吧去热身,我们来练射门。”
楚中天点点将背包放在地上,和拉塞尔一起绕着球场慢跑热身。
跑完圈之后两个人又相扶着对方的胳膊,开始做牵拉。
就是在球队里训练一样非常正规。
在做拉的时候,楚中天突然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和拉塞尔这么做牵拉时的情景。那时候他们还是“敌人”,互相较着劲儿,哪怕是做牵拉这样的热身,都要想方设法折磨对方,比如双手用力在对方的胳膊上留下五根红红的手指印啊,比如趴在对方耳朵边不断对骂啊……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好笑。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拉塞尔问。
“想起了一些往事。当初我们第一这么做牵拉的时候,是怎么做的来着?”
说完这句话楚中天就感到拉塞尔的手正在用力。
“爽了没有?”拉塞尔笑得很坏。
楚中天不甘示弱,也双手用力,紧紧攥着拉塞尔的胳膊。
于是两个人呲牙咧嘴,表情狰狞地抱在一起,看起来真是怪异。
等牵拉做完之后,两个人的两边胳膊上都多出了五道红红的指印。
然后他们互相看了看对方胳膊上自己的“杰作”,忍不住同时笑了起来。
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一年前。两个人因为互相敌对而不断被主教练惩罚,谁能想到在这样的惩罚中,他们反而发展出来了另外一种友情。两个曾经的难兄难弟,如今即将分离。
“好了,开始练习吧。我们时间不多。”
拉塞尔把哨子放到了嘴中。
“我们时间不多”是拉塞尔在今年夏天这三个月中的口头禅,只要是训练的时候,他就会这么说。没有人觉得奇怪,因为他们的时间确实不多——等开了学就没有这样好的场地条件供他们单独使用了;等赛季开始,拉塞尔也将要去威灵联队,教楚中天这种事情,再也没有可能。他们就只剩下这三个月,当然时间不多咯。
下午的训练持续到五点就结束了。训练时间不长是拉塞尔的意见,他强烈反对楚中天像牲口一样把足球训练简单化为“大量重复的机械劳动”。他告诉楚中天训练的效果和时间不一定成正比,并不是练的时间越长,效果就越好。在一个较短的时间内,只要方法正确,练习的效果比不知道方法只会埋头傻练一整天都要好。
所以上午的训练时间是从九点到十点半,下午就是从三点半到五点。每次训练时间都是一个半小时,绝不超过这个时间段。
结束了训练之后,楚中天坐在地上换鞋,将球鞋换下来,换成更轻便舒适的慢跑鞋,他还要跑回去。
拉塞尔也坐在身边,换着自己的球鞋。
楚中天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八月二十九日,明天八月三十日有一场联赛,接下来三十一日是星期天,还能再练一天,接着就开学了。那之后估计也就见不到拉塞尔了吧?
他正想问问拉塞尔三十一日还来不来的时候,拉塞尔却先开口了:“今天是我最后一次陪你训练了。”拉塞尔从不说自己是在教楚中天,而只是说他是在陪练,尽管事实就是他在指导楚中天训练。
“啊?”虽然比自己预料的早了两天,不过楚中天并不算太吃惊。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嘛,曾经的难兄难弟,也有分别的一天。“你要去威灵联队报道了吗?”
拉塞尔笑了起来,笑得有些怪异。
“事实上,不是。”
“哦……”楚中天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马上他就发现了问题:“什么?不去威灵联队?那你去哪儿?有更好的球队邀请你了?”
拉塞尔摆摆手:“并没有。”
“那你为什么……”楚中天糊涂了。
“我不打算再踢球了。”当拉塞尔微笑着对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楚中天却感到如遭雷击——这消息对他来说太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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