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忍不住问了!哈哈哈……还以为你多能沉得住气呢~”晁林突然地笑了起来,笑意格外的轻狂,捂着肚子拍着大腿,笑的眼泪都似出来了一般。
“有那么好笑么!?”晨儿突然眯了眼睛,手中已握住了七星诛天,手腕重挥,顷刻间眼前的木桌已被劈成了两半。
在陶质的碟,碗,盘的碎裂之声下,袁淼猛地跳了起来,自耳中唤出了如意金箍棒的同时,同手持龙吟长枪的南宫寒一起挡在了晨儿的身前!
玉黛儿始终望着他的侧颜,不曾有过一句话。
“他们倒算对你忠心。”晁林抿了唇,片刻后又欣然一笑,手负与背悠然道:“江湖事问百晓生,三界事寻平头翁。”
闻言,南宫寒忽然便想起了那对江湖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百晓生,人类中没人不识他的名号,号称知晓所有事。
“你便是那知晓所有事的百晓生?!”南宫寒慎重问道。
“嘶~”袁淼一下子挠了脑袋,“他说过!他说过!俺记得!这江湖上的事……这宗庙里的事……这……”
晁林轻咳了一声,摆了摆手,“这江湖上的事,这庙堂!里的事,这天下的事岂有我不知的道理!但!”
他忽然的挑了眉,“但我并非百晓生~”
“你耍我们?!”晨儿猛地瞪大了眼睛,七星诛天直指他的面门!
可他却并不慌张,只是摆手一笑,“那是我的徒儿,他是人类,怎有能力去洞察三界事?”
“那你是平头翁喽!?”袁淼挥了挥如意金箍棒,“如实招来!若再惹晨儿生气小心俺们翻脸!”
晁林一笑,“在下正是平头翁。”
“真的?”袁淼逼问了一声。
他点了头,“少帝面前不敢作假~”
“如何证明!”晨儿挥了挥长剑,示意不要耍滑。
只见他指尖朝着酒杯一点,杯内的酒荡起了一片的涟漪,旋即众人便看到了一抹的妖气自那指尖之内缓缓流出。
下一刻,只听得“轰”~的一声,酒面上便燃起了青色的火焰,那是妖气之火,独属于妖族方才能驾驭的火焰。
可火焰还未曾再度蔓延,晁林便收了手,再无下文。
晨儿皱了眉,“这只能证明你的妖族身份,证明不了其他之事。”
晁林撇嘴点了头,“我只证明这一点,若你信便信,不信我又能如何?”
“是敌是友?”
“非敌非友!”
“哦?”晨儿轻哼了一声,侧目望了一眼玉黛儿,问晁林,“你精于算计,又不曾害我两位哥哥,我便不予追究心中的那团怒火。我只问你,这姑娘……”
“这姑娘想救之人必然可救。”晁林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是个买卖人,收了东西便会给予东西,这是本分。”
“记住你的话!”
说罢,晨儿便直接转身,走了几步,旋即又看了一眼玉黛儿,折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旋即走出了房门。
袁淼和南宫寒自是不必多言,紧跟而去。
他们刚刚出门,便传来屋内晁林的提醒,“猴头倒是伪装的不错,少帝需也谨记,毕竟这里是西岐,仙人与修仙者多不胜数。”
“不牢你费心!”
闻言,晁林一笑,又说了句,“你终会再来寻我,届时可就要收费了呦~”
只是这次迟迟不曾迎来房外之音。
未等片刻,突然一身着朴素陈袍,满脸生麻的清瘦老头出现在了他的身侧。
晁林转身一笑,“你们的少帝可还真像他,谈吐,气质,心神……皆像。”
“那是自然。”老头欣然一笑,“毕竟是他养育教导出来的孩子。”
“就是沉不住气。”晁林挑了眉,话锋一转,“如何?”
闻言,老头微微点了点头,“甚好。凌云十二欠你一人情,等此事落定,临走时分我赠你一言。”
“呦~那可不得了。”晁林狡黠一笑,“能得麻衣妖相推天算命而来的一言千金难求,啧啧~这买卖做的倒是赚大发喽~”
老头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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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采春楼出来时,晨儿已换上了来时的衣物,同时也问带路的伙计用长剑架在其脖子上“讨”来了一件适合玉黛儿穿的女子衣裳。
伙计还算有心,采春楼虽是这种雪月之所,但寻来几件不算太过暴露的衣裙还是可以的,毕竟家大业大嘛。
玉黛儿换了衣服,是一件桃粉色的纱裙,虽撑不起了那衣裳的胸部,但也算挺不错的了,算合身。
由于昨夜行的是行刺之时,故此她未曾用心整理的头发显得有些散乱的披在了背后,此时再看她,眉目如画,眼似杏核,长得清秀,可那双瞳却总是给人一种很是忧伤的感觉。
她也不爱笑,秀眉总觉得是皱着的,有心事。
“晨儿,咱们现在就去南宫府?”袁淼挠着脑袋看向了南宫寒,“咋说?”
“自然要去南宫府了。”晨儿瞥了一眼采春楼的招牌,没好气道:“这地方我实在待不下去。”
南宫寒凑上前来,虽带着面具带依然看得出肃然,“我已经死了,这般回去太过招摇了些。而且这姑娘也知道了咱们的身份,留着的话恐生事端。”
晨儿撇了嘴,问向了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玉黛儿,“他的意思是要将你斩草除根,你怎么说?”
“你不会的,这我知道。”玉黛儿转身又看向了南宫寒,“我保密你们的事,你们保密我的事,我们两不相扰,如此可好?”
“你一临门境强者就不打算用实力说话?”晨儿有意提醒了一句。
玉黛儿摇了摇头,“如果我想杀你获取仙缘的话,我早就那样做了。可我不求仙缘,只求救人。”
晨儿“嘁”了一声,双手撑在了脑后,“南宫哥哥,这女人太笨了些,放走其实也无碍。”
“你不想杀她便留着她吧,至少不能让她在我们眼前消失,除非是死。”南宫寒叹了口气,“走吧,尚且找个客栈住下,等夜深了咱们再回家。”
晨儿和袁淼应了一声,南宫寒便轻车熟路的开始带路。
玉黛儿也不知脑子里在想着什么,具体也不知她到底是笨还是怎样,自主的便紧随着晨儿而走了。
晨儿总是侧目瞧上那么一眼,这姑娘……眼睛一直盯着一个地方看也不嫌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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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市本就热闹非凡,突然有一人骑着快马自闹市而行,身后紧跟着数百号身着赤甲的西岐守备军。
人群匆匆避散,因为这赤甲的西岐守备军出动,定是武王姬发之命。
他们负责的不仅仅是守备西岐,更有着守卫武王的重责,是一支武王宫殿内的精良守备军,且都是些能征善战的士兵层层选拔而出,号称能以一当十。
又因为他们一身的赤甲,故此市井之民都称他们为烈焰军。
以往出动烈焰军,一马当先的都是手持守备令的南宫适,可今天那骑马之人却更换了人,这人西岐的百姓也都认识,只是大多都纳了闷。
“为何唐公子能召的动这烈焰军。”
更甚至有眼尖多舌之人猜想,“这要去的方向不就是南宫将军府?”
似听不得闲言碎语,骑马之人回头暗示了一眼守备军的领头人。
那人当即会意,沉声一喝,“西岐守备军办事,闲人回避!”
一语振威,议论之声也就小了很多。
望着那匆匆而行的守备军,有好奇之人耐不住性子,也都匆匆跟了上去。
这一下子闹市便空了下来,聚众了好些民众。
果不其然,他们一路跟随而至南宫将军府。
众人皆是惊叹,这等兴师动众的,难不成老将军做了什么错事?
顷刻间市井哗然,烈焰军部分围住了南宫将军府的大门,一部分紧随那骑马之人匆匆而进。
“武王有令,即刻查抄南宫将军府,不得有误!”
一声令下,欲要上前问事的南宫家的善管家也就不敢再向前了半步。
未曾等多久,南宫适便匆匆而来,身后还跟着其弟南宫傕,以及折返而回的安然。
瞧见那骑马之人的贱笑嘴脸,安然一手叉腰一手已指向了他。
“唐越!你这是什么意思!”
骑马之人正是唐越,武王姬发的义侄儿,当初同南宫寒,安然一起参加了冀州城的庆封大会,且还和十年陆湘琪做了交易。
“安然~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唐越似有些惊讶,赶忙迅速下马,匆匆行至了安然面前,上下打量了她好久,“不错嘛~这身行头倒蛮适合你的。唉~我若知你来呀,早早便会请你去朝夕楼搓一顿,为你接风洗尘嘛~”
“少假惺惺的!”安然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你今日来是什么意思!?西岐守备军的军令可还在南宫伯伯手中呢,你怎么就敢无令调动!?而且还来查抄,你这是忤逆周天子之意,图谋不轨!”
唐越无奈耸了耸肩,“你看你,都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不是?”
“那你说!必须说个明明白白的!”她冷哼了一声,手臂横抱胸前,将脑袋扭向了别处。
“今日来呀,正是领了武王的令,你错怪我了,其实我也很为难~”唐越委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向了沉稳一言不发问的南宫适,“南宫将军对不住了~虽然本公子也不想这般做,可这是周天子的令,说是事情未查实之前,您只能交出西岐守备军军令,以及屈尊别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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