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逐渐的带来了些许的凉意,天色也已黯淡了下来,坐至此处,晨儿和袁淼有时闲谈几句,有时静静的感受着此时的宁静与祥和。
伴随着苍穹暗幕的展开,万籁俱静仿佛已成了不变的规律,不远处的地方也燃起了火把,照亮了荒山如同星星点灯,照亮了二人回去的路。
荒山之上并不荒凉,此名不应山之景色。盛夏已过,将迎初秋。已有黄叶飘落而下,沙沙之声引走了虫鸣之音。
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话,享受自然宁静之时,也享受着短暂的祥和,这是最后的祥和了,晨儿隐隐心中这般觉得,至少……他要守住当下的这份心境。
回到主洞时,白染同白贞仍旧等候着他们的归来,这种生活,晨儿好想永远的这般下去,如果可以,他希望现在是在青丘,无事时打猎赏景听风雨之声,归家时亲人等候闻菜肴之香。
一时多景触情,晨儿夹了快肉送至了白染的碗中,面带笑意,“舅舅,咱们一直这样下去可好?”
白染听不懂晨儿莫名的话,微微皱了眉,但依旧应了声,“若晨儿想,舅舅便可以做到。”
晨儿咧嘴嘿嘿一笑,兴奋的又为自己的小姨夹了块肉。
白贞笑道:“晨儿今日是怎么了?心中如此高兴,两年来难得一见呢~”
“小姨又打趣晨儿了不是?”晨儿努了努嘴,故作不开心的又为白贞夹了几筷子的肉,“小姨若再打趣晨儿,晨儿便叫小姨吃成个大胖子~”
闻言,众人乐乐一笑。
许久,白染轻咳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看向了晨儿,“领了荒山的兵符,你的身前便是荒山的一万八千之众,近日需留心上神,且不可怠慢生了惰心。”
“我知道的舅舅~”晨儿微微一笑,拍着胸脯道:“责任这二字晨儿早已牢刻于心!”
“这便好。”白染欣慰的点了点头,旋即再度叮嘱,“今夜是多秋之夜,万不能懈怠,既已领荒山兵符,那今夜晨儿便尽职尽责的守他一夜如何?倘若并非多事之秋,明日便由舅舅坐镇,晨儿同小淼也好睡个安稳觉。”
闻言,晨儿眉头一皱,看着白染那逐渐肃然的神色,他心中忽的一慌。
桃花眼眸中泛起了一抹的疑虑,晨儿严肃道:“舅舅,您给晨儿露个底如何?”
白染摇头一笑,“舅舅在考验你。”
“当真?”晨儿狐疑又问。
“当真!”白染斩钉截铁。
“那好吧。”晨儿抿唇思索了片刻,而后应道:“舅舅放心,今夜晨儿绝不贪睡!”
闻言,白染重重点了头,白贞看了一眼他的侧颜秀眉微颦。
饭后,晨儿像是打了鸡血般直接是拉着袁淼奔向了荒山广场的擂台处。一人一柄太师椅,二人就端坐其上。
晨儿有冰玉雪尾自是不知冷意,袁淼则是将那套黄金甲穿在了身上,一来是为了威严,二来是为了取暖。
荒山的妖兵自是不知这是怎么了,但见擂台上的二人,他们也都不敢懈怠,原本每日总会偷懒的妖兵,此时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守夜巡逻,毕竟他们是亲眼看着狮王项义将荒山兵符交到了那少年狐帝手中的。
袁淼问晨儿,“当真是白叔的考验?”
晨儿摇头,坚定道:“绝不是!”
“那……今夜有事要发生?”袁淼挠了挠脑袋想不通。
晨儿颔首,“绝对有大事,但并非今夜,也许是明日,也许是后日。至少我敢肯定,此事绝对非同小可!”
袁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旋即便唤出了如意金箍棒,将其抱在怀中,他原本就已经在打架的眼皮也彻底的精神了,双目灼灼有神的正四处巡视,生怕错过了什么风吹草动。
——
此处山洞是为白娘子白贞特意空出来的,且也是僻静之所,虽简陋但也不失了女人常用的梳妆台和一面大大的铜镜。
此时的白贞正坐在梳妆台前静静的看着摆放在台上的那枚九元天渡金丹,药香扑鼻四溢,为不惹麻烦白贞早已施了结界,遮住了这份独特的纯净药香。
生死劫迟迟未至,这是异常之象,越是拖得久,生死劫便越是厉害,且她先前还施展过了真身,生死劫前的反噬更是的明显。
她虽嘴上不说,掩藏的也十分的好,但是她瞒不过白染,也瞒不过自己。
身体虚弱的程度她难以想象,若此时让她与八道劫痕的妖去对决,想必分分钟便能被其治服,白贞的实力一直都在下降,她的强撑也到了最后的尽头。
她秀眉紧颦,望着那九元天渡金丹深深的叹了口气。
正在此时,忽闻脚步声渐近,当她抬起头的那一瞬间,白染的脸已贴在了她的面前。
二面相差不到一指之距,呼吸清晰可闻。
白贞愁眉舒展,微微一笑,“重拾了年轻时的那种浪漫心境?”
白染轻佻细眉,“不喜欢?”
“喜欢。”她美眸中泛起了秋波,长长的睫毛似波纹微微眨动。
白染纤指已划开了她的衣襟,白袍已被卸下身去,“喜欢便可。”说着,他已脱去了她身上的衣裳,一副白嫩嫩的雪白身子上单单挂着一件绣着鸳鸯的红肚兜秀色可餐。
望着那挺耸的雪白双峰,他已将她直接抱了起来,她不反抗,只是有些掩藏不住的激动。
将她抱至了铺着一层虎皮的石床上,她揽着他的脖子,他贴着她的身子。
白贞眨着眼睛,薄唇微动,却又止住了言语。
白染浅浅一笑,一只手抚在了她的脸颊,令一只手已揽住了她的纤腰。
他笑道:“引了劫,你我便圆了那洞房花烛。”
“你……心急了?”白贞双颊红晕难消,仰头微微吻了他的唇,美眸如月似水,“兄长,妹妹问你,今夜可是多事之秋?”
白染微微颔首,低头轻轻吻了她的唇,“引狼入室,或是今夜亦或是黎明。”
“兄长既知,为何还……”
未等她话尽,白染便又吻住了她,舌唇缠绵许久,白染喘着急促的呼吸,红着脸颊微微一笑,“你的身子不可再拖,一日也不可。”
“那晨儿呢?”白贞弱弱问道。
“放心便是。”白染似流氓般一笑,缠在她腰间的手已缓缓抽出,朝着那挺耸且柔软的地方轻轻一揉,“今夜只引劫,后夜圆洞房。”
白贞娇羞一哼,红着脸问道:“那明夜呢?”
白染只是微微一笑,再度恢复了以往的作风,笑而不语。白贞抿唇无奈摇了摇头,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胸部挪开,将肚兜整理了稍许时间,白染已挺起了身子,她也就盘腿坐了起来。
二人对视了一眼,白染的神色再度变得肃然起来。待白贞服下了那九元天渡金丹,他也脱了鞋子,盘腿坐在了石床之上。
“开始吧。”他温声提醒了一句。
——
风吹的沙沙作响,席卷着一股黄土的味道。
哐嗤!
一道惊雷突如其来的震破了苍穹,乌暗的天也瞬间被其照的惨白透亮。
这是要下大雨了。
风迎着惊雷加大了力度,突如其来的便已狂风大作,接连又是几道惊雷劈在了头顶乌暗的天空,就像要撕开这天穹暗幕一般。
荒山繁多如星的火把一时间被劲风吹灭了半数之多,剩余未灭的也正摇曳着火色,飘忽不定欲有下一刻一吹既灭的样子。
银蛇般的闪电在荒山的上头撕裂了好几处苍穹,雷声阵阵,震的人心头一怔,格外的惊慌与烦闷。
“前半夜月明星稀,这后半夜便要下起滂沱大雨了?”袁淼皱着眉好奇的仰着脑袋望着天,“这老天爷可还真叫人搞不懂它。”
晨儿望着那更高处的暗色云端纳了闷,“淼哥哥,你说这行云布雨是仙门说了算还是老天自个说了算?”
“当然是老天说了算!”袁淼不假思索的回应了一声,旋即看向了晨儿,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俺也听说过,新立的神权也有负责行云布雨的家伙在。”
“哦?”晨儿瞳孔微缩,望着那一闪而过的闪电忽然的狐疑起来,“淼哥哥,那你说咱们头顶上可是有神权之人?”
袁淼摇了摇头,“俺倒是没觉察到神权之人,现在呀,估摸着是老天爷的意思吧~”
晨儿颔首,“我也没察觉到他们,可能真的是老天爷的意思吧。这老天爷的心情可还真是变化莫测……”
话还未尽,晨儿的脸色忽然的一沉!
袁淼同样惊颤,猛的跺脚,如意金箍棒扬天而举,瞬间大喝,“来者何人!?”
一声大喝惊动了所有的妖兵,那些轮班该休息的妖兵听闻此声也是赶忙睁开了双眼,顷刻间,荒山之上已热闹了起来,所有人纷纷列队,手中的刀剑也都握的紧紧的。
云层中忽见两只硕大而又锋利的爪子一闪而过,借着闪电照亮苍穹,那云端内闪烁可见一如蛇般的庞大身躯。
哐嗤!
又是一声惊雷震天。
擂台上的晨儿双拳紧握,全身已有鲜红色的仙气外散,他双目如剑,低喃了一声,“是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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