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真够狠的!”宽大的豪华商务车内,登林邦省检查厅内廉署,第3行动处的女调查员,唐娜.巴林,看着仿生昆虫无人机,拍摄到的现场影像,不禁轻呼了一声。
他们看到的全息影像,自然是夏盛雨,绞杀毛利.扎伦的犯案现场。
“好了,该动手抓人了”坐在前排的,杰森.洛兰检查官低喝一声。可他这一声,却是向停在巷子两侧,两辆车上的6名调查员,下的命令。
这6名调查员中,有4名二级星尉,两名三级星尉。他们下车后,从毛利.扎伦租住的自建房,所在巷子的两端出口,向这座自建房靠近。而这两头的出口,距离自建房院门口,都刚好是200米多一点。
因为,在南阕洲联邦,夏盛雨这个级别的警探,按标准配置的前缘感知系统,感知的半径,正好是200米。所以,他们一走进巷子,夏盛雨就会发现他们。
这明摆着,那位杰森.洛兰检察官,是等着夏盛雨杀完人,好抓他个现行。而夏盛雨,一出自建房的院门,也就发现了,那6六位调查员,正在向他围拢过来。
夏盛雨所幸停下脚步,站在院门口。他摇头苦笑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盒,南阕洲出品最便宜的,‘漂泊’牌儿香烟,抽出一支点燃后,从容不迫的吸了起来。
今天中午,他一进到毛溜子的房中,只说了两句话,分散毛溜子的注意力。然后,乘其不备,直接一个后颈绞,杀掉了毛利.扎伦。他一个二级星尉,想如此扭断一个,二级星士的脖子,那是易如反掌。
毛利.扎伦是万没想到,这位跟自己相识了5年多,对自己一直颇为关照的探长,今天会对自己痛下杀手。他在临死前,听到了夏盛雨,在他耳边,对他低语的最后一句话:“溜子,咱们都是该下地狱的人。可今天,是我来送你走。你别怪我,要怪,就怪这个世道!”
而夏盛雨这么做,就是为了钱。黄业民说了:杀掉毛溜子,那笔尾款就归他。夏盛雨并不完全相信,黄业民的话。但,他也有自己的办法。
此时,6位调查员,已经靠近了他,他根本没有逃跑或反抗的打算。6对1,他想跑也跑不了。等这6位,距离他10几米时,他一扬手中的烟头,对西侧走在最前面的,三级星尉调查员满连虎,喊了一句:“哟,几位?看来,你们也收到了,千爷陷在西元洲的消息。现在,都敢到这儿来搜人了?
你们来找毛溜子吗?真巧,我也是来抓他的。可惜他公然拘捕,还敢袭警,被我错手给击毙了。我正准备呼叫局里,派人来封锁现场,你们来的有点不是时候!”
身材魁梧的满连虎,走到他面前,拧着粗重的浓眉,对他冷笑一声说道:“夏盛雨探长,我们是邦省检查厅,内廉署的调查员,我们是来找你的。有件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希望你能配合。
你在这里做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废话少说,你先跟我们走吧!在这里的案子,稍后我们会并案调查!”说完,他向对面的两个调查员,一使眼色。那两位调查员一点头,便从夏盛雨的身后,进入了毛溜子的租住房。
夏盛雨倒也听话,只平静的说了句:“好啊!检查厅的案子,我当然要配合。”然后,熄灭了烟头,被四位调查员簇拥着,向东侧的那辆,较大的商务车走去。
等夏盛雨,上了这辆商务车一瞧,这哪是什么商务车?这完全是用,轻型城市装甲车,伪装成的商务车。难怪,看外形如房车般宽大。
车厢内的坐位,都在两侧。两排,一共8张座椅。中间是车载电脑,和全息屏幕组成的,一体式长条形案台。靠近驾驶室的位置,还一张,固定在车底板上的刑讯椅。
夏盛雨大模大样的,坐到了左侧一排座椅的,第二个座位上。而两位三级星尉调查员,满连虎和唐娜.巴林,则一左一右,坐到了他身旁。另两位调查员,便坐在了他们对面
夏盛雨满不在乎的,撇了一眼满连虎那张大脸。又转头瞄了一眼,唐娜.巴林探员,包裹在制服下面的纤腰丰胸。这时,副驾驶的车门一响,一个人下了车。不多时,身材微胖,细眉细眼儿的杰森.洛兰,从侧面进了车厢。
他盯了夏盛雨一眼后,对驾驶室开车的调查员说了句:“开车,速度慢点儿,先回西二区。”随后,车门关闭,车子启动,缓缓向西二区驶去。
车子开走后,自建房内的两名调查员,正在拍摄取证。而另一辆车留在这里,等着他们,也等着杰森的下一步指示。而东8区这里,依然到处都是冷冷清清的。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要说这东8区的居民,都跑哪去了?其实,他们都在本区。多数人,在落蹬山的东南坡,守着他们的耕地。还有一部分老人儿,都聚集在一家,叫做“皮实图”科贸公司的货站里,报团取暖。
“皮实图”在登林邦省当地的方言中,代表着“安宁”的意思。可东8区这些老乡民,为啥要跑到这家公司的货站,聚集在一起,寻求心理安慰呢?
这事情,还要从十多年前,这家公司的主人,回到这里说起。卖了半天关子,这货站的主人,就是那位千爷。而千爷,自然就是费千里。
当年,两洲之战,南阕洲联邦战败,迪丽莎家族势力逃亡海外。费千里虽一身本事,却因脾气耿直,不愿趋炎附势。在新政府组建的军队中,不接受各派系间的拉拢,便屡遭打压排挤。心灰意冷,辞官挂印,复原回乡。
但,他可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着他唯一的徒弟,也是他当年的团参谋,赫伦.考伯特,一起回到了他阔别多年的家乡,茂举市的东8区。
而那时,茂举市东8区,还是茂举市,乃至整个登林邦省,碳铂矿相对较大的产区。战争前,这一地区的普通民众,绝大多数都在矿上务工,日子过得也算富足。
但,在战后的几年中,作为战败方的南阕洲联邦政府,与战胜方的西元洲联邦政府,陆续签订了数条,城下之盟。对联邦内,老百姓生活的影响,也逐渐显现了出来。
对于茂举市这种,以稀有金属矿产,为支柱产业的地方。矿产品的终端销售价格,被迫降低。自然会影响到,矿区务工人员的收入水平。
好在当年的登林邦省,和茂举市的政府官员,还算有所作为。一方面,尽量压低矿产品流通,中间环节的费用。一方面在当地,颁布新政,开源节流,鼓励民间资本创业。维持着当地经济,没有因战败的贻害,而彻底崩溃。 居民的生活质量,虽有下降。但,还远不至于影响温饱。
不过,那时候,还有个一个更大的隐患:就是这里,位于落蹬山的三条矿脉,已经开采了近180年。当地已探明储量的碳铂矿,按当时的产量,再采挖不到5年,就会全面枯竭。
资源耗尽,一个地区的支柱产业垮了,再怎么变革,短期内,地方经济也难以回暖。在战争前,茂举市的市政厅,针对矿产资源,即将采空的情况,早就制定出了应对方案。
其实,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就是逐年降低产量,并拉高和西元洲的贸易价格。给地方转变业结构,留出更多缓冲的时间。
可这一战败,即使乐观估计,在未来的几十年内,南阕洲各地方经济的发展,都要受到,因战败而签订的哪些, 不平等贸易协定的制约。
在这种大环境下,再出现这样的困境。对于东8区的民生,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矿产品既不能减产,价格又被压低。想求助联邦中央政府,可上头新朝方立,长官们忙于争权夺势,无暇他顾。地方官员们,是束手无策,一筹莫展。
时间一久,本地的老百姓们,也都明白,南阕洲联邦,大势颓败,内忧外患。几年后,本地甘井将竭,生计难以为续。人心惶惶下,也都做起了,等矿山关门,就背井离乡的打算。可他们,又能去哪呢?
而这一切,好似跟少小离家老大回的费千里,没有任何关系一样。在茂举市,这位被话为传奇人的物费老哥,带着他的徒弟,回到他的老宅子。
两人自己动手,把这套老宅院略加翻修,收拾干净了住进去后。这二位,一天到晚闲来无事,就是到东8区的东山坡上,各处转悠。
乡里乡亲的老人儿,自会前来拜望。这二位,必是以礼相待。不过,人家问起他们俩,日后有什么打算?还有,这段时间,您两位在山坡上转悠,是为了啥?这二位,都是高深莫测的一笑,便岔开了话题。
又过了些日子,区里传出消息。费老哥,把落蹬山东坡半山腰,大约有1公顷的一块地,给买了下来。这大家可都纳了闷了,他们买那块地,想干什么?难道,他们又探到了新的矿脉?这根本不可能啊?
这多少年了,洲联邦那些地质学专家,来了无数次了。也公开宣布了多少次:落蹬山此处的矿藏,就这些了,挖没了就没了。难道,您老二位,比地质学家,还会探矿?
茂举市东8区,属于偏远城区。因为,茂举市的中心区,都坐落在落蹬山的西坡。而东8区的总面积,大约7百平方公里左右,可居民却只有三万多人。所以,这里地广人稀,跟农村一样。
这里人口聚居的地方,也都是在矿山下面,地势平整的区域。依托公路附近,扎堆修建的自建房,形成了中心区。当然,市政分区管理中心、小学校、医疗站等配套设施,还有些小商铺,也都建在这里。
但,就算这里是农村,可这儿的居民,具备劳动力的,绝大多数,都在矿上工作,可没什么人种地。此处的山地,土层极薄,下面都是火山岩。不然,怎么会形成的矿脉?
所以,这里很难种出农作物。山上的植被,也只是些普通的灌木、野草和苔藓。再有,灌溉也是个问题。
从古至今,在这里兴建起城市,不断汇聚和繁衍出,几百万人口的茂举市地区。东8区是自打探出了矿脉,并逐步开采,才发展成了一个郊区。原来这里都是荒山,可没人在这儿种过地。
哎~~~?让这里的居民,想不到的是。这位名声在外的费将军,戎马半生,年逾半百,归隐山林。居然,真就开始种上了地。可这位费老哥,跟他已过不惑之年的徒弟。种的这东西,乡亲们可都没见过。
费千里买下那块地后,没过多久,送货的飞艇就落到了,费爷家的院门口。等货物从飞艇上卸下来,有路过的老乡看到,那上百个,一米见方的透明盒子里,都是码着一层,绿中带红的小秧苗。倒是蛮好看的!
等飞艇升空,费老爷子,带着他的老徒弟。两人用源力裹着这些盒子,师傅扛得多,徒弟扛得少。就跑到老爷子买的那块坡地上,开始刨坑种地。
一天的时间,1公顷的坡地。这二位,一共种下了5千株秧苗。当然会有,在家养老,闲来无事的老乡,一路跟到山坡上。问这两师徒:您二位,这种的到底是啥?
只见在田间地头的两师徒,直起腰来相视一笑。那位徒弟,赫仑.考伯特神神秘秘的说道:“这是一种经济作物,叫做‘火眼剑麻’,这可是好东西啊!”
这些老乡一听,马上有人不解的问道:“我说,费老弟,考伯特小子!这东西再好,你把它们种在这坡地上,能种活吗?这下面,可都是岩石层啊?就算能活,这东西能收获什么?一地盆景吗?”
这师徒二人,听后哈哈大笑。然后,保持着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容,费千里对他说道:“你们啊!开了一辈子采矿机甲。哪懂什么叫生物科技,基因技术?
我告诉你们,这东西种在这里,不但能种活,还能帮我们师徒,赚大钱呢!两年后,便知分晓。各位老兄弟,你们就拭目以待吧!”
说话间,两师徒身形一晃,便出了剑麻地。飞身到山下,去取水灌溉这片坡地。只留下,一众老乡楞在当地,看着两人须臾间,就消失的背影。
不多时,只见山下,白雾滚滚,水光荡漾。却原来是,这师徒两人各用源力,裹着一大一小,两个大水球上了山。那时,赫仑.考伯特,只是绞风源力的三级星尉。只能用源力,裹上来2吨水。
而身为三级星校的费千里,却能裹上来20吨。他带上来这个大水球,足有半间房大小。两人把水球,带进剑麻地里,把源力罩放开几个小口,让水球在这片坡地上,来回飞行,浇灌土地。
考伯特得意的对几位老乡说:“这种作物,只需浇灌一次新种秧苗,它强大的根系,就能快速生长,探到岩缝中去吸水。到时候,一年四季,云行雨施,我们略加看护,它自会日趋茁壮。
这种植物,耐旱、耐瘠、耐酸碱,环境适应力极强。就算大旱之年,也不会枯死!虽然,它略微怕涝,可坡地又无法成涝……”
这几位老乡,看得心驰神遥,口中直念:“两位长老,赶紧收了神通吧!我等何曾见过这种法术。”
玩笑话先放一边,时光荏苒,转眼便是两年后,正当东8区的居民们,为矿山资源日渐枯竭,而惶惶不可终日时。费千里师徒,却迎来了收获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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