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山,可谓千峰百嶂,此起彼伏,在一座名为落枫山的山脉上,有一座很大的山寨,守卫森严,虽然说不上三步一哨五步一岗,但巡逻的人绝对是接二连三。
大雪茫茫掩盖着山寨的建筑,远远看去都是一片银白。
“二当家,二当家,出事了!”
一个小喽啰来到一座院子,找到袁奎就急忙说道:“平阳镇那边传来消息,乔三哥找到了少当家!”
“带回来没有?”袁奎沉声问道。
“没……没有,”那小厮喘了一口大气,说道:“据回来报信的兄弟说,少当家身边有一个大修行者,乔三哥也因此被废了一只手,现在正在平阳镇养伤!”
“大修行者!”袁奎心头一惊,道:“怎么会有大修行者,难道是大哥在外面结交的朋友?一个大修行者要插手这件事情,那就有些麻烦了!”
“二当家,现在咱们怎么办?”那小厮问道。
袁奎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马上派人给我到处找,另外,加强防备,还有……”
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爹,不用如此麻烦!”
一个穿着一身锦衣的青年缓缓走了进来,这人的装扮倒是与这落枫山的人对比之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反而像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人。
此人是袁奎的独子,名为袁飞,
袁飞坐到袁奎旁边,慢条斯理的倒了一杯茶,语气带着微微不屑说道:“郑唯一是什么人,爹,您还不清楚吗?不过就是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即便是现在身边多了一个大修行者,也是个废物!”
袁奎疑惑道:“小飞,你是有什么计划吗?”
袁飞放下茶杯,说道:“郑唯一是个废物,但他不是傻子,他肯定知道,就算有大修行者相助,他如果来山寨里,也只能是自投罗网!”
“所以,他只能去求助,而如今这时候,还能够愿意帮他的,就只有昌县谭家,我可以断定,他现在绝对已经离开了平阳镇,正在前往昌县的路上,我们只需要在他们之前做下埋伏,就算是大修行者,也不过是多一个枉死鬼而已!”
袁奎恍然道:“我儿不愧是落枫山第一智囊,果然见解独到,不过,去昌县的路那么多,我们怎么知道他们会往哪里走?”
袁飞自信一笑,说道:“红沙河。”
“郑唯一的时间并不多,他现在很赶时间,必定是要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昌县,而去往昌县的路,还能有那条路能比红沙河更快吗?”
袁飞从怀里掏出一把扇子,轻轻摇了摇,拱手说道:“爹,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去办吧,且看我如何瓮中捉鳖!”
目送着袁飞离去,袁奎啧啧赞叹,捋了捋胡子,心满意足的感叹道:“我儿袁飞,有名士之姿啊!”
…………
在红沙河的岸上有一县。
那是个叫昌的县。
昌县内很热闹,人声鼎沸,有小孩跑来跑去的嬉闹声,有吆喝声,有贩夫走卒叫卖声。
人流穿梭如织的街上,既有无纹饰麻布衣的普通百姓;也有腰系玉带一尘不染或粉梅色雪狐棉衣的富家公子小姐;当然也少不了那些常年刀头舔血的江湖草莽。
或者说更多的就是这些江湖草莽,因为这昌县虽然属于冀州管辖,却是非常靠近于十万大山这个土匪窝,一条红沙河,就直通向十万大山。
这昌县位于红沙河上游,地势偏高,比十万大山还要冷上几分,不过,即便如此,依旧掩盖不住街道上的热闹。
街道的人潮涌动里,姜牧和郑唯一也在其中,两人不分昼夜的赶路,都已经是累得精疲力倦,找了一家面馆就休息了起来。
等了一会儿,热气腾腾的两碗面上来,郑唯一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大哥,对了,我这几天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我们这样不分昼夜的赶路,这么累,为什么不直接坐船呢,速度快了不止一半,人也不会这么累?”
正在吃面的姜牧突然抬起头,诧异道:“这里有水路吗?”
“有啊,昌县就是在红沙河岸边。”郑唯一说道。
姜牧皱了皱眉头,道:“我不知道啊,没听你说,我以为没有呢!”
郑唯一嘴角一抽,道:“我以为你是觉得走水路可能被落枫山给堵住,所以才专门翻山越岭的……”
“嗯啊,”姜牧点了点头,道:“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了,干嘛还问,不过,说真的,这两天我还一直有些担忧,毕竟,你都可以预判到我们走水路会被堵住,落枫山的人肯定也能够预判到,那么他们肯定会把主力放到陆路,看来我们运气不错,恰好找到了一条他们没把守的路。”
郑唯一嘴角一抽,悠悠道:“大哥,我觉得您可能想多了,落枫山的预判,应该和我是一样的。”
“别开玩笑了,”姜牧笑道:“要是落枫山的人就这点能力,那我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帮你夺回山寨。”
“我就不信落枫山的人会蠢到在寒江上傻不拉叽的守这么多天,要真是这样,那些人是得有多傻啊,哈哈哈!”
…………
红沙河中游。
一个码头上的货屋里,一身白衣的袁飞正瑟瑟发抖的烤着火,死死的窗外的江面,正好看到一艘船缓缓靠岸而来,他急忙道:“快快快,去查一查,郑唯一有没有在那艘船上。”
“公子,我们早已经查过了,那船上没有少当家。”旁边一个小厮无奈说道。
袁飞习惯性取出折扇,刚一扇,顿时,一股清冷刺骨而来,冷得他急忙丢了扇子,一脸不解道:“这郑唯一怎么这么废,都这么多天了还没到,他不会是没找到船吧!”
旁边那小厮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公子,您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少当家压根没走水路呢?”
袁飞猛然惊醒,道:“对啊,这么多天了,就算是走山路也应该差不多到了,这么说来,郑唯一很有可能没走水路!”
“不简单啊,”袁飞缓缓站起来,迎这寒风,眉头紧锁道:“既然能够预判到我的预判,绝对不可能是郑唯一的智商做的出来的事情,看来他身边有高人!”
“居然能够识破我的计策,此人是个大敌,不可小觑,不可小觑!”
小厮:“??”
我是不是想到了不该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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