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太太有些意外,立刻热情起来,道,“那就麻烦你了,咱们俩过去,希望能够劝得住那边。”
“老六媳妇也是个明白人,却摊上这么一家子,也不怕她在地下不安宁。”
孙氏没说什么,把孙子交给钟锦,先把大老太太送出去了。
关盼和钟锦都很意外,没想到孙氏会答应帮忙。
孙氏回来之后,几个人又进了堂屋,不等他们询问,孙氏就道,“我也只当是去凑热闹的,没什么事儿,当年我到了这家里头,你们大伯母对我还算不错,我就当投桃报李了。”
钟锦听了也不多劝,关盼道,“娘,我同您一起过去吧,您一个人过去,我和钟锦都不放心,正好我这几日都没有什么事情。”
钟锦看向关盼,关盼朝他点头 钟锦便也劝说起来。
孙氏道,“那行,你大伯母准备带着老八媳妇去充门面,我就带上你,你六嫂的娘家人不是不讲道理,我见过他们。”
于是这件事情便商定下去,准备后日就过去。
关盼和钟锦把积玉留下,自己回屋去了,路上遇到钟溪,她刚刚从外面回来,看着脸色不大好。
关盼道,“这是怎么了?”
钟溪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道,“我刚刚从衙门回来,瞧见了林家人,林家两口子都不认,说他们家姑娘就是自己摔死的,和别人没关系,唉,这是什么爹娘,真是没良心!”
关盼没想到还有这个转折,心说难不成赵家的还能给放出来,毕竟连个苦主都寻不到。
钟溪又道,“最后还是林大姑娘那个十来岁的弟弟,站出来说他爹娘收了钱,还说了许多事情,那孩子也是可怜,口口声声说很想姐姐,哭得快昏死过去了。”
“这样的人,真是不配当父母,”钟溪道,“他们还说,自己收钱就是为了儿子,没想到儿子还反咬他们一口,都是些什么东西!”
钟溪被这案子气得不轻,关盼劝说道,“好了,现在真相大白,你不是要给那姑娘好好安葬超度吗,要我帮你吗?”
“不用,这事情我去安排,嫂子你放心,我能办好。”
钟溪道。
关盼想着她也该去做些事情,这样才能长进。
这案子是白县令亲自去办的,传得挺热闹,第二天钟家上下都说九太太连鬼都不怕,过了几日梅州城里有人把这事儿编成了故事,在茶楼讲起了故事。
关盼知道的时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后话了,八太太和关盼,以及两位老太太,以及钟家六爷,众人一起去了原先那位六太太的娘家。
那位六太太是附近一个村子里头出来的,不过她和关盼不一样,她家姓吴,祖上三代,自在朝中当过四品的官,现在虽然没落了,但这个村里头几乎所有的地,都是他们家的,离江宁府也不远。
一行人天不亮就走了,做了许久的马车,上午那会儿才到。
吴家也算体面,在村口迎候着,等人过来,便客客气气地把人迎进去。
只是一进门,关盼就听见吴老太太的哭声,边哭边说道,“我的儿啊,你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嫁到了钟家,就难产去了,一尸两命,如今你那负心人要续弦了,你日后可怎么办啊!”
吴大嫂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们,说道,“自从小妹去了,我婆母便郁郁寡欢,每每想起小妹,更是心如刀割,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请你们见谅。”
大老太太也跟着哭起来,说道,“可怜六儿媳妇,那实在是个好孩子,我想着也觉得心痛,这不算什么。”
进了堂屋坐下,吴老太太也是哭个不停,一句话都说不成,关盼想着也觉得唏嘘,好好一个姑娘,嫁出去没两年,人就没没了,但凡是个当娘的她都不能忍。
就这么等了快一个时辰,已经过了中午,关盼都饿了,吴老太太才停下哭声,说道,“亲家母,我女儿走了两年多了我也不是不让六郎成亲,只是我心里头难受,六郎续弦,娶的还是亲家母您娘家的姑娘,那我的女儿,她又算什么。”
“她当然是六郎的元配嫡妻,续弦虽是我娘家的姑娘,却是比不过元配的,”大老太太头疼非常,却还要强行应付这位吴老太太,“自来都是如此。”
吴老太太脸色不虞,开门见山,“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让你娘家的姑娘,以平妻的身份进门,生下了长子,记在我姑娘名下,逢年过节,要祭拜我姑娘,喊我姑娘当亲娘,也要常与我家来往,免得日久天长,你们就要忘记六郎还有个元配,忘记我女儿是怀着你们钟家的孩子,难产死了。”
话说到这里,关盼便明白了,吴家不是为了蛇好处,就是想让钟家的人好生记着自家早死的女儿。
不过这些要求是过分了些。
大老太太脸色越发难看,道,“自来续弦,也都是明媒正娶的,哪里有让人家做平妻的道理。”
吴老太太冷笑道,“我女儿是怎么死的,她怀着你们钟家的孩子,你这个当婆母的,你们家老六那个当夫君的,但凡尽点儿心思,我女儿也不会是那样走的,你们要是不按我说的做,那就让钟六郎一辈子独自过,死了再与我女儿合葬。”
“我女儿难产而死,你们钟家大房一个无辜的人都没有!”
吴老太太是真的有些疯魔,她不甘心,钟六郎要续弦,日后儿孙满堂,她的女儿只能在地下孤苦无依的一个人,凭什么,但凡那些要进门的,只能当平妻和妾室,谁也不能抹掉她女儿的痕迹,谁都别想。
大老太太也抬高声音,“六儿媳妇难产身故,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这是天命,钟家没有人要害她,我儿子已经等了两年,你们吴家无理取闹,也太过分了。”
吴大嫂不为所动,他们家老太太就是无理取闹,她也没办法,只能由着去。
吴老太太道,“怎么就过分了,我就是这句话,我女儿丢了性命,你们谁都不能忘,谁也不想把她抛到一边过好日子,你要是敢让你娘家的姑娘以正妻之礼进门,我就敢让吊死在你们钟家门口,看看谁更厉害。”
大老太太惊道,“吴赵氏,你是疯了吧!”
“你们吴家这是怎么回事!”
吴老太太道,“就是这么回事。”
大老太太气得眼花,起身道,“我儿子等了两年多才成婚,早就仁至义尽,既然你们不讲道理,那也没什么好说的,老八媳妇,打发人把你六哥喊出来,咱们走!”
吴家也不挽留,只说绝对不会让大老太太和钟六郎如愿的,妾室的事情,根本不提,可见那就是个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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