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栖抽回手,看高舟。“高老师,我可以走了吗?”
高舟看明显就记恨上自己的同学。“去吧,下节是我的课,做好准备。”
“我会的。”
时栖说完抬腿就走了。
陆万惠等李清清也走掉,责怪高舟。“这孩子就是孤僻了些,不爱交流,你跟她计较什么。”
“老师您放心,我有分寸的。”高舟说完,恭敬讲:“老师,我先去上课了。”
“去吧。”
高舟确实年轻,可他一进教室,即使上课铃没响,同学们也立刻安静下来。
在他上讲台的下秒,上课铃响了。
这时班长连忙喊起立。
“老——师——好!”
整齐的声音里,总有几个凑数的。
时栖就是其中一个。
她望着台上的高舟,想他等下会怎么对付自己。
就见他向下鞠躬。
“同学们好。”高舟直起身。“请坐。”
时栖坐下来,手指轻点着书本。
台上高舟已经开始讲课,是关于基因拼接的课题。
讲到一半,高舟讲:“我们来叫个同学回答一下,基因是怎么形成的。”
对上他视线的时栖,没有意外。
“时栖同学,你来回答一下。”
时栖站起来,冷漠平静讲:“基因是编译氨基酸的密码子,所以密码子的起源就是基因的起源。”
“基因是可改变的,还是不可改变的?”
这问题有点刁钻。
时栖想到傅煜的话。“先天基因不可改变,但后天因素可以改变基因。”
“我们称这种基因为什么基因?”
“基因突变。”时栖望着,友善的笑。“老师,理论不如实践,你不如给我们上堂实验课?”
“后面会有。”高舟讲:“时栖同学请坐。”
时栖坐下来,看旁边幽怨的李清清。
这么个玩意吧。
不收拾,隔硬人。要收拾,浪费时间。
但要不管她,她能蹬鼻子上脸。
时栖瞧着来约自己晚上出去玩的李清清,如她所愿的笑了下。“时间,地点。”
李清清兴奋的讲:“我们下了课就去,先去吃饭,然后去娱乐场玩。”
“多少人?”
“就我们,还有两个我的好朋友,她们在工商管理系。”
“好。”
-
放了学,李清清开车。
她等时栖坐上副驾就讲:“时栖同学,你喜欢飙车吗?”
“不喜欢。”
“那今天我们几个带你体验一下怎么样?”
坐在后边两小姐妹兴奋讲:“清清开车技术可好了。”
“是啊是啊,都能赶上专业的赛车手了。”
“什么叫能赶上?清清本来就是专业的塞车手好不好?”
“清清,你参加的那个什么赛车俱乐部好玩吗?里面是不是很多豪车帅哥啊?”
“车不车的无所谓,主要是帅哥。”
李清清被她们捧得高兴。“里面什么样的帅哥都有,改天带你们去见识下。”
“好啊好啊,清清你真好。”
“清清,下周二我生日,你能来吗?”
“下周二吗?”李清清瞧了眼旁边的时栖。“下周二傅氏总裁大婚,我应该不能去参加你的生日派对了。”
有些高的女孩一脸遗憾。“这样吗?我想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
她旁边短头发的女孩,想到什么提议。“丽娟,不如你把生日PARTY,改在婚礼上如何?”
施丽娟迟疑。“这样不太好吧?而且我们也没请柬,进不去的。”
“唉哟,新娘就在我们车上,怕什么。”短发女孩廖小英,趴在前边的座位上。“栖栖,你觉得怎么样?”
后边两女孩都很外向,叽叽喳喳,爽朗大方,还有点不知分寸。
李清清是觉得廖小英出的馊主意,人家傅氏这么大的婚礼,哪是你们几个能去胡闹的。
再说,那请柬她都没有,要跟表姐一起入场才行。
但她明知道不可能,也不出声阻止。
时栖要答应,就由这几个人去婚礼疯。
时栖要不答应,后面两人会更讨厌她。
不管怎么样,事情都对自己有利。
时栖看后视镜里,两个自来熟的女孩。“婚礼的事,要问傅先生。”
廖小英诧异。“为什么?难道是傅家太专横,不准你邀请自己的朋友?”
“我没有朋友。”
这就有点……尴尬。
施丽娟拉了拉廖小英。“小英,算了吧。”
廖小英脸色僵了僵,皮笑肉不笑的讲:“是人都有朋友。时栖同学,你不把我们当朋友,也不用全部否认吧?”
时栖没有理会。
她不说话,让廖小英以为踩住她痛处,继续明讽暗嘲。“这没什么,时栖同学,我们知道你的难处。毕竟像傅家这样的大家族,举办的豪华盛大婚礼,哪是我们这些普通百姓能参加的。”
这话看似是自嘲,实际是说时栖这个乡下来的人,身边的朋友都上不得台面。
以及,傅家看不起她,连带不重视她的朋友。
时栖经她们这一说,倒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她一直没管婚礼的事,原因当然是她不想管,要怎么办、什么形式、是否要主题,这些事情对她来说,她还不如多写两篇论文。
现在廖小英噼里啪啦一通说,时栖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婚礼,有这次没下次。
但她确实没有朋友。
嗯……
战修宇算吗?
不知道戴皓还在不在海城。
时栖想到这,给戴皓发信息。
戴皓没回她,不知是在忙,还是在睡觉。
“时栖同学,你不要难过,还有我们呢。”廖小英笑着讲:“你在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跟我们说鸭,我们可以陪你玩陪你浪。”
时栖平静讲:“谢谢。”
“唉哟,朋友间是不用说谢谢的,是不是啊清清。”
李清清笑了下,对她们讲:“系好安全带,我要带你们飞了。”
“哦耶,冲吧!”
时栖在车跑上高速,外面风景呈光速后退时,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困。
她掩着嘴打了哈欠,就被后边尖叫的两人吓一跳。
李清清开了很大的音乐,三个人跟嗑药似的乱叫。而横冲直撞的车,惹得路上其它车主纷纷按喇叭,有些破口大骂。
时栖看路边违章拍照的设备,无聊的想她这一路得收多少罚单。
高速上车比较少,勉强能飙飙车,但下了高速就不行了。
李清清她们意犹未尽,问时栖过不过瘾。
时栖面无表情。“我饿了,去吃饭吧。”
这是不给面子啊。
李清清脸色有些难看。
施丽娟见李清清不高兴,帮衬着说:“清清,时栖同学可能吓坏了。”
廖小英跟着点头。“这么刺激的事,她肯定没玩过。”
李清清这才脸色好转,假意问:“时栖同学,想吃什么?”
时栖看外边熟悉又陌生的风景。
南区原本不叫南区,叫贫民区。是几十年前一个叫南阳的青年在这创办第一家上市公司后,渐渐被人叫开的。
这公司上市后也没搬,在这买了块地,盖了栋让人超级羡慕的大楼。
随着他们的崛起,现这里以发展成海城第三经济区,外貌上发生了很大变化,但可能是原生基因问题,这里总给人不安与混乱因素。
不过时代变化的快,新鲜血液填充进来,只有老一辈或特定人群还知道这些往事。
时栖就属于南区变革的见证者。
因为时崇威就是在这里起家的,她四岁前都住在这里。
所以说,她现在来南区,有点儿故地重游的意思。
看到家老牌餐馆,时栖讲:“就这吧。”
李清清便找位置停车。
餐馆名字很好听,叫听风,很文艺复古的名字,不过却是家很普通的夫妻店,装修毫无特色。
店里很多人吃饭,热热闹闹,跟大排档似的。
这种地方,充斥着复杂的汗臭味、大声喧嚣的吵闹与略显脏的环境,是很多人不屑的,尤其是像李清清这种富家小姐。
她眼神微缊,眼看就要调头走。
时栖也觉得人有点多,但出来的玩的,哪都人多。
既然这样,就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老板娘见店里来了几个漂亮的姑娘,立即招呼她们坐。
最前头那姑娘,看着冷是冷了点,但小脸儿精致漂亮,往店里一站都能蓬荜生辉似的。把她们招进来,今晚哪还愁生意不火爆?
老板娘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时栖瞧了圈满满当当的店,在一个大叔要占最后一张桌时,脚一迈就过去抢了。
她一屁股坐下,理所因当,毫无歉意。
光头大叔见不知从哪里过来,眨眼就把位占了的小女孩,眼前一亮,笑着问:“小姑娘,我可以跟你拼桌吗?”
时栖秀气的眉头一蹙,面无表情。“不拼。”
“实在是没位了,你又一个人,用不了这么多位啊。”
“我一个人也不跟你拼。”
“为什么啊?”
“因为还有我们。”
李清清和施丽娟还有廖小英,大概是见她已经坐下,便越过人群,去到她身边。
廖小英矜贵傲慢的对大叔讲:“我们刚好四个人,大爷,你还是跟其他人拼吧。”
光头被她这一说,有些生气。
老板娘过来劝架,好声好气的给他安排在旁边桌。
光头大叔看一桌几个水嫩娇气的小女孩,最后饭没吃,骂骂咧咧走了。
老板娘见他走也不挽留,看第一眼就相中,郁着眉色的女孩,问她们要吃点什么。
时栖讲:“照单全上。”
老板娘诧异。“全上?姑娘,你们四人吃不了这么多,很浪费的。”
“我都想吃。”
“要喜欢你可以常来嘛,我们天天开。”
“我现在就想吃。”
“姑娘,你们真的吃不完……”
时栖和李清清她们都穿着校服,虽然从外表气质上看,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但又没把身价贴身上,这鱼龙混杂的地方,老板娘也不知道她家有矿,还一心替她省钱。
李清清见时栖这么点,笑着对老板娘讲:“再过几天她就结婚了,想来庆祝下。你照单全做,每样给我们分点,多的你分给大家吃,就当是我们请大家吃饭。”
老板娘听她这么话,心里可高兴了。“好啊,那我替大家谢谢你们。”
时栖看替自己决定的李清清,没有在意。
李清清她们坐下后,矫揉造作的拿纸巾擦掉子。
一边擦,一边说这里环境不好、空调不给力、客人素质不行。
不管是眼神还是话,都透着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矜贵。
时栖看她们一唱一合,想到那晚上看到傅宇轩。
那温和绻缱气质,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绅士优雅。
就是看人不准,大概是图画多了,眼神不好。
时栖现还记得,他说自己呆的事。
虽然她真搞不清傅家庞大的人物关系。
在她游神间,饭菜都上了。
李清清见她不吭声,不管她,跟施丽娟和廖小英两人聊天。
时栖落得自在,一边吃饭,一边给警察局的女警官发信息。
在她快把信息编辑好时,傅珩给她发来信息。
是回她放学前信息的。
说会忙到很晚,让她先睡。
时栖想到昨晚傅家的事,给他回了个:嗯。
她回完傅珩,把信息发给女警官,放手机刚吃了口菜,就听到有人提到傅珩的名字。
不在这家店里。
那些人像是在后街位置。
时栖转头,看后厨的方向。
廖小英看仿佛与世隔绝,和她们不在同一频道的时栖,小声的叫了下李清清,冲她使眼色。“清清,你安排的人什么时候来?”
李清清看东张西望的时栖,轻笑了声。“快了,别着急。”
施丽娟用手示意,叫她们快吃。
廖小英嫌弃的白了她眼,也不完全忌讳时栖的小声讲:“吃什么吃,这里能有什么好吃的。”
李清清嫌弃的喝了口茶。“小英说的对。等会要是没吃饱,我带你们去吃料理。”
时栖转回头看她们,当做什么没听到的继续吃饭。
这时店里陆续有人走,有人进来。
时栖吃完碗里最后一块鸭血,便倒了根牙签,剔牙。
李清清瞧她一幅从容悠闲的样,非常不满,直到熙熙攘攘的门口进来几个人,她们脸色才转阴为晴。
时栖冷漠的瞅着进来的人,跟大佬似的咬着牙签,连眉都没抬下。
李清清笑了下,冲厨房喊:“老板娘,买单。”
“别急着买单啊。”赵金昊走向他们,途中拖了张椅子。
他把椅背放前面,痞气十足的坐下,瞧着神色淡淡的时栖。
大概是以前交过手,赵金昊身上的那股狠劲儿,像睡落枕了似的歪着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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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起源来百科,剩下的是乱写的,别扒,看文就好。想当科学家的,建议去看正经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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