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有贾姑娘?亏你问得出口!”
云老爹当场就炸毛了:“你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
小神龙尴尬地挠了挠头,讪笑道:“当时情况特殊,我和她……”
“别扯那些没用的!”云老爹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气势:“我就问一句,你小子练了九敢心,当时要是没有贾姑娘,你还能活到现在跟我说话么?”
云浪无言以对,九敢心第八层那种邪火焚身之苦,他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平心而论,若非有贾思敏在场,当时云浪就爆体而亡了。
“我和贾姑娘有一年师徒缘分,那丫头是有些心高气傲,嘴皮子也不饶人,一开口就喜欢怼人,但是心肠不坏。”
云老爹稍微放缓了语气,开始摆事实讲道理:“而且她救过我一命,你赶到浩然书院之前,若非那丫头拼死相搏,我已经被赏罚天使抓走了。言尽于此,你小子自己看着办吧。”
云浪闻言一愣:“等等,一年师徒缘分是怎么回事?”
“这就说来话长了……”
云大海把一年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包括云浪的身世之谜,也浮出了水面。
少年听完,久久无言。
小时候他常常在想,自己的亲生父母并没有抛弃他,只是出于某种苦衷不得不离开他。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自己是母亲拼死守护下来的一线火种。
良久,少年开口了:“所以,我父母的死,都和水神殿有关?”
“没错。”云大海说道。
“大仇未报,我现在急着成亲,不合适。”云浪说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会这样说!”云老爹不悦道:“就你那一根筋的脾气,跑去跟水神拼命,赢了还好,输了就永世不得超生。老子还是那句话,去拼命可以,先给老云家留下香火。这不止是为我,也是为你爹娘。”
“我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答复。”
云浪说完走了出去,他很少像今天这样拿不定主意。
“轩然,跟我来。”
少年走出去拉起蓝裙女孩的小手,漫步在黑龙岛。
从中午走到天黑,他和她去了很多地方,一路讲述着每个地方发生的童年趣事。
夕阳西下的时候,云浪酝酿了半天,终于开口了:“轩然,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等找到我爹,就请他和雪婆婆主婚,完成我们的婚礼。”
“你这么犹豫不决,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秦轩然一针见血。
“……”云浪说不出话来,有些话实在开不了口。
“是因为贾姑娘吧?”源于那种微妙的默契,秦轩然感受到了少年的难处:“我们之间还有一个三年之约,再过几个月,就三年整啦。关于贾姑娘的问题,你一直在回避,这不是一个强者该有的心态。”
“你说得对,我不想再回避了,早该做一个了断。”云浪注视着女孩的眼睛说道:“于情于理,我都该给贾姑娘一个交代,也必须给你一个交代。”
“明白了,我当初说过的,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的选择。”秦轩然如释重负,她终于看到云公子不再为了这种事情纠结。
“好,我这就去找贾姑娘,当面和她谈谈。”云浪正要转身,听到一个声音。
“不用那么麻烦。”茉莉公主飘然而来,落在少男少女面前,很鄙视地瞪着云浪:“就算我和她都愿意嫁给你,然后呢,就这样在海外小岛上躲一辈子吗?”
云浪沉默了,表面上好像海外自由自在,其实他们不过是躲在这里,不敢再去东土神州。
“反正我是不愿意这么被欺负的,今天在碧水天堂所受的屈辱,我一定要连本带利找回来。接下来我要去极西之地,找我弟弟,然后闭关。”贾思敏难得心平气和地说道:“我知道,如果没有我,两年半之前你们就该成了亲。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现在只想报仇,告辞!”
“等等。”云浪叫住对方:“西域也有信仰之力,你一个人回去很不安全。”
“这点你不用担心,到了西域,我有避开天机的方法。”贾思敏走出几步,回过头说道:“云浪,我不会嫁给比我弱的男人。如果你真的要给我一个交代,就早日突破十二境。”
说完,包租婆化作一抹五色神光,如流星般远去。
云浪和秦轩然相顾无言,他们都知道,包租婆在用这种方式成全他们。
有一种爱,要学会放手。
目送放手的贾思敏远去,秦轩然突然发现,那位异域女子对小神龙的感情,不一定就低于自己多年来的等待。
云浪则怅然若失,心中对包租婆的那种排斥,变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想起了富贵茶楼说书人故事里的一句话:当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爱上一个你讨厌的人,这段感情才是最要命的……
从百兽林那一尿开始,胖子和肥婆互相讨厌着,又剪不断理还乱,形成了某种羁绊。
最终云浪决定配合包租婆的成全,宣布七日后大婚。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渔村张灯结彩,多了一些从前没有的东西。
毕竟左初一等人都有乾坤袋,收集的物资太多了,各种婚礼用具应有尽有。
抛开了心中最纠结的难题,云浪逐渐沉淀下来了。
当初剑天使用生灭领域在碧水天堂穿梭了三天三夜,给了少年很大的启发。
对于领域这种东西,云浪已经迈入了一个门槛,隐隐约约打开了一扇通往天际的大门。
只是那扇门内一片漆黑,缺少一线点亮黑暗的曙光。
每个强者的领域,都有自身标志性的特色。
云浪不是没有特色,而是特色太多了,他能够布置的领域有很多,比如神龙领域、狂风领域、雷霆领域等等……每个领域都很强,却始终差了点意思,未能得到云浪心目中那个完美的标准。
领域这种东西,和灵印一样,选中了就没法更改,必须慎重选择。
小神龙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把自己所有的野生剑灵特点融合在一起,搞出一个大杂烩的领域,会不会很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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