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牧正好想找机会去阮大哥的书房转转呢，所以就和老爷子说了一声，直接跟了上去。
等两人的脚步声从一楼消失，老爷子放下手中的碗筷，神色莫名……
去了楼上的阮牧面对阮大哥，并没有掉以轻心。粗粗的在书房中打量了一眼。最显眼的，就是那一排格物架以及书架。书架的书是满的，粗粗的一看，还真什么种类的都有。至于格物架，他的目光很快锁定在了一个三脚杯上。
铜铸的杯子，只有简单的几个花纹，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历史残留的痕迹，还是在上面遗留下了神秘的气息。普通人只觉得，这个杯子内敛独特。可懂行的人就知道，这杯子是个邪物。
就他这个半吊子，一眼就看出了，这杯子上的阴气，与走廊中凝而不聚的阴气，如出一辙。
“你明天去公司一趟，”阮大哥在处理公务，没有关注阮牧的小动作。
阮牧看看那杯子，才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懒洋洋的说：“我还没有逍遥够呢，就不去了。”
阮大哥看他一眼，才说：“最近公司频频出事，我需要你去看一眼。”
看一眼？
这个词用的很微妙。
阮牧坐直身体，问：“是脏东西？”
“不清楚，只是最近公司人心惶惶，只说能看到脏东西，”阮大哥向来物尽其用。趁着阮牧还有点作用，就指挥上了。
阮牧目光一转，提及了宁织婷。结果话一出口，对上阮大哥黑漆漆的双眼，他心中一顿。
NPC就是NPC，即使之前表现的再怎么人性化，他的凶性并不会因此而减少。
然后，他主动转移了话题：“行，明天我去公司看看。”
时间还早，谜题一点点揭开也不错……
——
郁司言找到了出口，不如她的所料，这个出口的位置很尴尬。但真正看到的时候，心中其实是松口气的。
说是排泄口，可这毕竟不是真的人。即使是有五脏六腑，也只是一个摆设。这个排泄口，只不过是被浊气充斥的空间。
那离开的通道，就在浊气之后。
黑刃不适应的动了动剑身。这里的浊气，能憋死个人。正常人若是在这里呆的久了，大概会疯了吧。
郁司言拍拍黑刃的剑身，说：“就算你不愿意也不成啊。现在这里可就只有你能暂时吸收了，等找到合适的地方再吐出来。”
比起充满负面情绪的浊气，威力无边的往生地血气才最适合她。
她的嫌弃很明显，黑刃就更明显。可再嫌弃，为了离开，还是得出此下策。至于之前将浊气重新引入坑洞的办法，小量的管用，量大的，就会彻底反弹。
结果，等她操纵着黑刃吸收浊气的时候，问题来了。
“咔嚓——”
明明是肉化的墙壁，竟然传来了清脆的咔嚓声。这声音她熟悉啊，之前的那个左肺碎裂的时候，就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而且这声音不在远处，就在与她只有一墙之隔的左侧。
本以为这就是最苦逼的，可没有想到还有更苦逼的。内脏碎裂结束，墙壁分裂开始了。
很明显，在左侧肉墙那边的人，要过来了。
第一时间，郁司言心思百转千回。现在收手，于她和黑刃都不是好事。可来着是敌是友，她都不知道。继续下去，被偷袭了，她都没处说去。
刚准备收手，旁边的左墙就裂开了。
一个红衣女子，淡定的从墙的另一边走了进来。
她看到郁司言，倒是愣了一下。又发现她的行动，目光一动，两手举起来，很识趣的往后退了几步，直接退到了左墙的另一边。
如此，郁司言无言了。
她本想顺势撒手的，可眼下就不成了。
比起识趣，那姑娘更有意思的是自来熟的性格。
她问：“妹子，我是新鬼，你也是新鬼不成？”
郁司言虽说手中动作不停，但也做好了随时脱身的准备。看不到说话的红衣姑娘的身影，所以她就嗯了一声。
想起十三号的话，这位红衣姑娘大概就是跑掉的那个新鬼。就是不知道她是被送过来的，还是自己跑的。
结果不用郁司言多问，她就一口气吐槽起来。
“谁来也怪，自称鬼差的十三号，前脚哭着跟三十三号要了我过来，后脚就将我送到了这里。这里肯定不是他的任务目的地，他来的一路上可都是避开其他鬼差的。”其实不仅是鬼差，连鬼魂都是避开的。
“但我说吧，这里根本不可能是什么黄泉。黄泉要是长这样，我的名字能倒过来写。”
话多的很，即使站在另一边不露头，也能说的有滋有味。
然后她又问：“妹子，这里是离开的通道吧？”
“……按照生理结构，大概是的，”郁司言委婉的回了一句。加快手中的动作，偏黑刃还不太愿意，一直抖着剑身。
这就得她花功夫好好安抚一下它，这才稳定了下来。
一提起这个，红衣姑娘就更想吐槽了。
“你说你一个溶洞，就好好的做一个溶洞呗。结果里面不仅弄什么抽魂，还要弄什么五脏六腑。”
“我本以为五脏六腑都出来了，这里总该会有一番大战的。结果才发现，哪里有什么大战。一路只单枪匹马的闯过来，就完事了。”
“不过这黑气，真是邪祟的很。一沾染上，就很难清除。而且，对人的神魂影响很大。”
整个空间，巴拉啦的，都是她的声音。
这还不算结束，说到兴起处，她的话题就七拐八拐的，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
直至郁司言说：“别试探了，我也是玩家。”
不错，红衣姑娘绕来绕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郁司言的身份。
看不见人，只知道那边声音顿了一下，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才主动说起她打听到的消息，结果刚才的一茬。
“我杀了一个老鬼，在他的记忆里，就算是从这里离开，也不是彻底的离开。在外面，还有一层地狱。”
黄泉被包裹在其中，外面就是地狱。这空间结构，让人醉醉的。
郁司言还真不知道这个消息，于是就顺势问道：“要合作吗？”穷图匕现之前，所有人都是可以合作的。
当然，也不见得她们两个会穷图匕现。
红衣姑娘笑：“妹子爽快。”
于是，隔着一道肉墙，人不见人的，就这么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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