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日下来,岑奕宁忙的足不点地。
他整治了一些阴阳怪气的柠檬精,凡事有皇上给他兜底,背靠大树好乘凉,而雍胤帝这个靠山至少目前来看相当给力。
他匆匆行进院内,当见少年皇帝白衣如雪,他悬着的一颗心稍微落了底。
“皇上?”
少了几分风骚轻浮,却带上点关心小心。
周言卿的神色宛若一潭波澜不惊的死水,她又清又冷地瞟了岑奕宁一眼。
“可还顺利?”
岑奕宁郑重点头,“一切尽在掌握,只是工部尚书古大人那边有些难办,但想来也只是早晚的事儿。那人并不迂腐,只看能力,不看出处。”
周言卿按了按眉心。
工部尚书古司逢……她曾看过御书房堆积如山的奏折,那老头曾直言不讳弹劾她这个皇帝。
这时刘太医从院内走出,他心惊肉跳地凑到周言卿这边,谨小慎微地禀告。
“皇上……郡主已无大碍,此刻人已睡下,今明两日是重要关头,只要她不发热,一切好说。”
而要是发热,代表外伤感染发炎等,怕是会相当麻烦。
周言卿眉眼沉沉。
她来到怀萱屋中,见小丫头因失血而脸色微白,细碎汗湿的发丝黏在额头。这孩子闭着眼,眉却无意识地拧着,像是痛的。
周言卿坐在床边,凝睇怀萱半晌,最后轻轻碰碰小丫头软嫩的小脸儿,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我欲成佛,逼我为魔。”
她深深地看了周怀萱一眼,最后心中似有决意,转身来到院外。
“摆驾,回宫!传令禁军统领白教头,让他即刻带人来见朕!!”
……
雍胤帝手中两大底牌,一张是掌控死士营十万人马的暗卫青鬼,另一名则是白教头麾下那二十万禁军。
然而这两张底牌,一个是处于承诺为皇室效命,十年为期,一旦期满便要抽身而退。
而另一个,听闻正在接洽摄政王萧衍,已有叛变之心。
但在对方彻底臣服摄政王之前,一切尚未摆到明面上,这二十万禁军依然要听从雍胤帝指挥。
深夜汴京,城门大开,一支铁骑宛若阴兵借道,威严恢弘,其势庄肃。
……
少年皇帝白衣如雪,紫宸宫外摆着一张藤椅,周言卿安坐椅中。
这深夜里的宫廷本该万籁俱寂,但就在稍早之前,帝王摆驾回宫,一声令下,将个宫的主子杂役从被窝里头挖出来。
这些人中,有雍胤帝豢养后宫的百余名脔宠,有负责伺候那些人的下人,也有御膳房、御事房、浣衣局……等等,几乎全部聚集于此处,人头攒动。
傻子梁问炘也不例外。
他被叫过来之前,正偷偷摸摸地抓着刻好自己名字的玉牌在御事房里动手脚,他还打算为香香侍寝呢!
最近每晚和香香躺在一张床上,他睡眠质量越来越好。
以前总是噩梦缠身,醒来又想不起梦中的内容,并且还有头痛的毛病。
可香香那一身香,好似他的灵丹妙药,比天材地宝还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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