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不是说了,合作伙伴兼拍档吗?”
“原来我还在做五三的时候,月姐就已经和科研大牛成拍档了,呜……高中生何苦为难高中生?”
“感觉谢教授像月姐长辈,刚才那一揽,简直就是老母鸡护崽崽嘛!”
“长辈……好像也说得过去哈,毕竟大了快十岁嘛!”
“我比较好奇私底下月姐是叫他哥,还是叔,嘿嘿……”
“叔吧,学术地位在那儿摆着呢。”
“偷偷问一句,有嗑CP的吗?”
人群中寂静两秒。
“想,但不敢。”
“我在悄咪咪进行。”
“嘤!终于找到组织了,我还以为就我一个狗胆包天。”
“集美们,我刚才有拍到谢教授揽月姐腰的视频,要不要看?”
“发给我!”
“我也要!”
“还有我!还有我!”
“要不我们建个群吧?群名就叫……渊月糖精加工厂?”
“可以可以!”
“姐妹们!从今往后给我往死里嗑!”
“视频发了吗?”
“发了发了……”
“卧槽!腰!揽了腰!”
“瞳孔地震!”
“谢教授男友力爆炸!还有我月姐的小蛮腰,呜呜呜,配一脸!”
“原来言情小说里‘他的大掌揽上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是真的!啊啊啊——要死了!”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我还是要嗑到牙断!”
“渊月女孩儿——冲鸭!”
由于太过兴奋,鸡叫……哦不,是尖叫传开,引得周围男生纷纷侧目。
“喂,你们在说什么?”
“秘密!嘻嘻……”
国家集训队名单照旧,不做改动,江扶月满分第一,板上钉钉。
……
喜讯第一时间传回临淮,老校长胡永围放下手机,笑得满脸褶子。
“老胡,什么事这么开心啊?”坐在旁边的二中校长见状,随口一问。
“哦,刚看了条微信消息。”
前面三中校长转过身,笑眯眯:“是好消息吧?”
胡永围点头,笑容掩盖不住:“确实是好消息,为孩子们高兴。”
二中校长和三中校长对视一眼。
“关于学生的啊?具体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咳!”胡永围清了清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CMO成绩出来了,几个孩子考得还可以。”
由于本届联考试题过于变态,以致于今年临淮入围CMO的学生寥寥无几,也就一中出了几根独苗而已。
为此,二中校长还怄了好几天,接连找下面负责培训的老师谈话。
眼下胡永围冷不丁提起CMO,当场戳中他心头那块疤。
表情一瞬微妙。
三中校长不动声色看在眼里,乐得旁观。
反正三中从来比不过一中和二中,没有竞争关系,反倒坦然。
“出成绩了啊,”二中校长语气一定,下巴微抬,“怎么样?有入选国家集训队的吗?”
胡永围点头:“有。”
“哦,那恭喜了。一中的奥数向来出色,我记得成绩最好那年是有两个学生进了国家集训队吧?”
“嗯。”
“可惜,最后还是无缘IMO。”二中校长轻叹摇头,“希望今年能好一点吧。”
胡永围笑意不改:“今年按理说应该是比之前要好,毕竟,以前进两个,这次进的是四个。”
“几个?”二中校长一愣。
“四个。”胡永围回说。
“如果我没记错,今年临淮入围CMO的总共也才只有四个学生吧?”三中校长笑着补上一刀。
“全都进了国家队?!”
胡永围点头。
二中校长当场郁闷。
三中校长:“能进国家队那排名得靠前才行啊,五十还是三十来着?”
胡永围:“三十。”
“唷,那确实不错,”三中校长发自肺腑,如果不是笑得太幸灾乐祸的话,“对了,四个孩子具体名次多少?里面不是还有个联考满分第一的江扶月嘛?这次是不是又考了满分?”
最后一句不过随口一说,三中校长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
一次是运气,哪能次次都有这种运气?
但——
胡永围点了点头:“碰上数理化,她就没有过低于满分的时候,也算意料之中吧。”
三中校长:“?”
“反而另外三个更让人惊喜。”
“怎、怎么惊喜了?”
胡永围:“一个第二,还有两个并列第五。”
三中校长瞪大眼,难以置信:“意思是,他们几个都考进前五了?江扶月还拿下满分第一?!”
“是这样的,没错。”
三中校长:“……”嘴有点贱,所以脸非常疼。
二中校长:“……”我是应该吐血,还是应该晕倒?这是个问题。
中场休息结束,下半场会议开始。
几位教育局领导重新入座,不过在会议议程接上半场继续之前,他们当着在座三十六位中学校长的面,亲口向胡永围说了恭喜。
然后,消息就彻底传开——
“一中实力又强了。”
“如果IMO再得奖,加上之前的IPhO、IOI,那一中可就大满贯了!”
“以前也没见一中这么强啊?最近这一年才起来的吧?”
“据说是因为有个天才学生。”
“我知道!江扶月嘛!都上过好几回热搜了。”
“看老胡笑得……羡慕呀!什么时候我十八中也能出个这样的学生就好喽!”
……
CMO圆满闭幕,没能进入国家集训队的考生可以返回当地,麻溜地准备开学了。
而入围的学生则放假三天。
三天之后,国家队集训才正式开始。
徐泾当天下午就收拾东西回了临淮,一来是集训不再需要地方领队,会有更专业的领队老师接手,直至IMO结束。
二来,马上就要开学了,他作为班主任,还有很多事要忙,不可能为了四个学生丢下整个班级。
陈程也一起的。
“我妈明天生日,想回去陪陪她。”
谈嘉许则报了一个两天两晚的本地旅行团,“我还没来过帝都呢,正好到处走走看看,拍点照片带回去。”
凌轩在帝都有亲戚,闭幕式结束后,就被一辆迈巴赫接走了。
所以,到了傍晚,就只剩江扶月还留守酒店,没有离开。
凌轩走之前邀请过她的——
“我姨妈在郊外有套别墅,这次就我一个人过去,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反正房间那么多,郊外又安静,不会有人打扰你。”
“谢谢,不过我已经答应去舅舅家住了。”
“……哦。”少年失望地离开。
矿泉水早就喝完了,江扶月下楼去买,回来的时候在走廊上碰到一个女孩儿,两人在同一考场,前后桌,说过几次话。
“月姐!你不回家吗?”
“要回。”
“那怎么现在还在这里?天都快黑了。”
江扶月微微一笑:“等人。”
“哦,那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
两人错身而过,女孩儿兴奋地比了个耶,拿出手机,开始噼里啪啦打字——
【猜我看见谁了?】
【谁啊?】
【月姐!啊啊啊——她跟我说再见了,还对我笑,嘤嘤嘤,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这么有礼貌,还这么聪明高智商的女孩子呢?】
……
天色渐暗,华灯初上。
江扶月正在房间处理集团这段时间堆积下来的文件。
突然,一条微信提示音响起。
她点开,只有两个字——
【下来。】
十分钟后。
江扶月走出酒店,突然,脚下一顿。
马路对面,男人斜靠在车旁,闭幕式上笔挺的西装此时已经换成了灰色风衣,拉链敞开,领口稍立。
乍一看,少了几分严肃,多了一丝潇洒。
江扶月挑眉。
男人见到她后,下意识站直,双手有些紧张地插进风衣口袋里。
江扶月走过去,“等很久了?”
谢定渊摇头:“不算久。”
说话的同时,亲手为她拉开副驾驶车门。
江扶月躬身坐进去。
谢定渊则绕到另一边,坐好,发动引擎:“先去吃饭。”
半小时后,黑色路虎停在一家火锅店门口。
江扶月刚下车,一股霸道的香味钻进鼻孔,她已经忍不住开始咽口水了。
谢定渊停好车,两人进去。
服务员直接领他们去包间。
点菜的时候,谢定渊已经轻车熟路。
江扶月在旁边看了几眼,基本都是她爱吃的。
“怎么了?”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后,谢定渊侧头看她,恰好将女孩儿打量的目光抓个正着。
“没事。”江扶月摇头。
锅,是鸳鸯锅,上得很快。
菜也陆陆续续送进来。
接下来江扶月只需要吃,烫和夹都省了,因为……
有人代劳。
谢定渊:“这个是五秒,这个是十五秒,还有这个……”
他都记得。
“我自己来,你也吃吧。”
“嗯,我在吃。”
然而事实是,谢定渊吃一口,就要给她夹一堆。
江扶月:“……”
这人是不是太殷勤了?
谢定渊却感觉良好,因为书上说,体贴周到的男人更容易加分。
所以,他现在加多少分了?
到及格线没有?
吃完,谢定渊到外面结账,江扶月在包间多留了会儿,上了个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冷不丁撞见一个男人推门进来。
他应该是喝醉了,双腮酡红,两眼迷瞪,走路歪歪斜斜。
看到江扶月,男人一愣,停止了扯拽领口的动作。
“不好意思,你走错了。”
男人略显茫然地扫过四周,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抱歉。”
“嗯。”江扶月没动,她在等对方离开。
突然:“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江扶月语气冷淡:“抱歉,我没见过你。”
“不对,我肯定见过你!”男人作势上前。
“站住——”
他停下来,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无可奉告。”
女孩儿不加掩饰的冷漠与防备,男人看得一清二楚。
钟云益低声一笑,突然觉得很有意思,“你,”他顿了一下,“知道我是谁吗?”
同样的台词,不久前江扶月还在方柳柳口中听过。
她问,“你是人民币吗?”
“什么?”
“人人都要知道你是谁。”
钟云益有点懵,可能是喝了酒,也可能是久居上位的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被人这样当面讽刺过。
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新奇。
“我不是人民币,”他摇头,接着话锋一转,“但我有人民币。”
“请你出去。”
男人充耳不闻,突然上前:“你是哪个大学的,我——”
下一秒,闷哼乍起。
钟云益身体前倾,双手捂住腹部,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正收回腿的女孩儿。
“你、踹我?”他震惊了。
“再不滚出去,我不仅踹你,还能摔你,信不信?”
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做!
“你他妈——”
话还没说完,只听砰的一声,眼前天旋地转。
等钟云益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倒在地上,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后背传来一阵闷疼。
江扶月退开两步,拿上包和大衣,转身出门。
那淡定的背影,从容的脚步,好像前一秒摔人的不是她。
“你站住——”钟云益追上去。
却在走廊上碰到结完账回来的谢定渊。
姐夫和小舅子当场打了照面,双双一愣。
“小九?你怎么在这儿?”
他记得谢定渊从来不吃火锅啊?
谢定渊先喊了声姐夫,接着问:“你为什么会从我们包间里出来?”
我们?
钟云益这时才发现那个女孩儿已经站到谢定渊身边,正和他一起望着自己,目露审视。
大脑登时一个激灵,钟云益突然不胜酒力地按在太阳穴上,脚步也跟着一跄。
“不好意思,我……可能……嗝!喝得有点多,所以走错包间,闹出了误会。”
绝口不提他挨了江扶月一踹一摔。
谢定渊皱眉:“我给大姐打电话,让她来接你。”
“嗯。”钟云益靠在墙上,恍惚地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不然我还真找不到借口开溜。”
谢定渊转身打电话去了。
钟云益看向女孩儿:“刚才抱歉,我脑子不太清醒,认错人了。”
“嗯。”不咸不淡。
也不知道信了没有。
男人眼里划过一丝兴味,转瞬即逝。
谢定渊很快打完电话。
钟云益好像清醒了点,站直,无比坦荡地朝江扶月望去:“阿渊,这位是?”
“……我朋友。”
然后低头,停在江扶月耳边,小声介绍:“这是我姐夫,也是钟子昂的父亲。”
江扶月挑眉,这才正眼打量起眼前这个半醉半装的男人。
面部轮廓确实和钟子昂有那么几分相似。
而且完全看不出年龄,晃眼一看,还以为三十出头,没想到儿子都这么大了。
不过据她所知,钟子昂和他爸的关系可不怎么好。
谢定渊:“大姐应该很快赶到,那我们先走了。”
“好。”
两人转身离开。
钟云益站在原地,望着二人离开的方向,双眸微眯。
朋友?
阿渊什么时候也有女性朋友了?
呵,有意思!
谢云藻是在二十分钟后到的。
一下车,就看见男人站在火锅店门口抽烟,外套搭在臂弯里,衬衣领口扯得乱七八糟。
指尖一点猩红迎着夜风忽明忽暗,整个人靠在柱子上,长腿劲腰,平添邪魅。
谢云藻走过去,停在他面前:“醉还是没醉?”
“没有。”
“那喊我来干什么?”
钟云益长臂一伸,揽住妻子肩头:“这不是小九打的电话吗?你也没拒绝啊。”
谢云藻推他:“一身酒气,臭死了。”
“嗯,还好我老婆够香。”
女人嘴角一抽:“你怎么碰上小九了?”
“我也正奇怪,怎么就碰上他……”
“听你这口气,是不想碰到他?”
钟云益抵在女人肩窝,轻笑出声:“我哪敢?只是……火锅店,你觉得奇怪吗?”
谢云藻皱眉,“小九不吃火锅……”
“是啊,不吃火锅,不交女朋友,今天倒是两样都占全了……”
“什么意思?你站好!别乱蹭,烦不烦?”
谢云藻把他推开。
“嘶,”钟云益倒抽一口凉气,“别碰我肚子啊,疼着呢!”
“怎么?被人打了?”
“嘿,还真是……”
谢云藻最烦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没空跟你开玩笑,刚才你说小九怎么了?什么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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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更一起,五千字。
明天中午三更。
今天是穿风衣的谢狗~
钟子昂: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不仅是我、我老舅,还有我亲爹都被江扶月摔过,厉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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