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风波停息,江底却暗流汹涌。
娇**人坐在龙王宝座上静等泞江龙王消息,但不知为何,总是心中难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
“报,不好了,龙...龙王被...被...被怪物给杀了。”
一名蟹将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禀报道。
“什么!究...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娇艳闻言,婉若晴天霹雳,震得她都快晕了过去。
“龙王上去发现殿下被那楼船上的人给杀了,就上前讨个说法。本来一切无事,谁知凭空出现一条双头怪龙向龙王咬来。龙王毕竟泞河龙神,那怪龙又岂是它对手。开始龙王杀得那怪龙无处可逃,谁知后来那怪龙耍诈,竟然放出一条长索把龙王捆住,将它咬死了。小的以为那怪龙一定是上面楼船那些人叫来的帮手,要不然咱们泞江何时出现过那种怪物?”
娇**人已经听得傻眼。
半响,才哆哆嗦嗦的说道:“人神素来毫不干涉,他们为何要杀泞河,难不成大夏龙城帝者又欲杀戮众神,重演开国时的黑暗岁月吗?这...这要如何是好?”
对有着悠久生命的妖族来说,千百年岁月不过是眨眼云烟。
娇**人虽只活了一千五百年,但却经历过大夏帝国最黑暗的屠神岁月。
她父亲就是在那时因反抗大夏龙城帝者的威严而被杀,现在想来,仍是心有于悸。那段岁月,是她终身都无法磨灭的阴影。
娇绝妇人心中惴惴不安,六神无主,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一名随嫁而来的蛟女见了,帮忙想主意道:“娘子,不如去蛟龙潭请大爷过来商议一下?”
娇**人恍若抓到救命稻草,连忙说道:“对...对...对,来人,快去蛟龙潭请我大哥独角大王来。”
“喏。”一名持叉蟹将随即带人前去。
娇**人并非龙身,乃是角蛟一族。也正是感到血脉卑微,平日里她才会使尽方法殷勤侍奉泞江龙王。
她大哥乃是角蛟一族族长,已历生死大劫,晋入遁一境界,据说已是圣魁可期。若非如此,泞江龙王也不可能娶她。
妖**人嫁给泞江龙王,也并非贪图富贵,而是想为大哥等家人和角蛟一族博个出身。嫁给有神职的泞江龙王,这就相当于野民嫁给官家,有了身份,可以庇佑家人。也免得有人遇到它们角蛟就喊打喊杀。要不然以泞江龙王的修为,妖**人不见得会嫁给他。
不过半日,得到消息的赤戊就率先赶来。
“艽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蟹将说得不清不楚,我都听不明白,你在说一说。”
“大哥...”
妖**人看到家人放下心来,一直抑制的慌乱、心酸和泪水顿时扑扑往下落去。这一哭就没完没了,似乎要将泞江水给哭涨一般。
赤戊不得不好言好语安慰。
过了一阵,艽娘才按下泪水,将事情的经过给说了一遍。
赤戊听到艽娘的话,诧异道:“还有这种事?”
不是他不相信,实在是委实难以相信自己的妹夫竟然被一条怪龙给咬死了。而自家侄子竟然让人给吃了。赤戊不相信的同时,怒气上涌,顿时离开水府,跃上江面。
正当他想做法将楼船掀翻的时候,忽然看到楼船上插着的乘丘家的旗帜,不由将怒意按下,遁入水中。
“大哥,怎么了?”艽娘将他刚刚出去,就有回来,不觉奇怪的问道。
“此时不大好办!”
赤戊皱眉道:“那楼船上悬挂着乘丘家的旗帜,乘丘乃是千年大族,又是大夏开国二十四候之一,圣眷极隆。若是打杀了他们,势必引来大夏朝廷的怒火,到时候天下之大,你我就无法藏身了。”
艽娘怒道:“大哥,你什么时候做事这么畏首畏尾了。想当年我们在云梦泽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那时虽然时常面临人族的打杀,但我们却过得很快活,哪像现在一样,做什么事都顾头顾尾,如同缩头乌龟一般。”
“父亲就是这样子,才会被大夏龙城给诛杀的。”赤戊恼怒的说道。
“大哥...”艽娘见他生气,泫然欲泣的叫道。
赤戊在想事情,被她吵得不耐烦,挥挥手道:“稷儿和泞江的仇不能不报,但要从长计议,不能鲁莽行事。此事我已略有头绪,过几日你自会知晓,切记不可胡乱行事,坏了大计。”
“嗯...”艽娘无助的应着。
大夏历尽千年岁月,似乎从最初的鼎盛到了快要衰落的势头。
有些古国开始蠢蠢欲动,一些不甘雌伏的神明开始策划,像最近苍梧郡之事后面,就隐约藏着神明的影子。甚至还有宗门和大夏世家在背后扇动。
这潭水很深。
早前就有人曾经约见过赤戊,打算联合水泽众神将大夏水脉掌握在手,借此超脱。
神明的法力增长并不只是修炼,而且还有香火信仰愿力,掌握了水脉,那就是掌握生活在水脉附近百姓的香火愿力。这让谁能不心动。
只是大夏设有专门针对神明的神武军,若诸神稍有移动,轻者叱喝,重则剥落神位,更甚者还有殒落的风险。
也正是如此,一些有野心的神明才将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按下。
但当下苍梧郡之事让它们看到了希望,所以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赤戊知道,这些神明的背后应该有大夏宗门和世家门阀的影子,和他们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可这些人早已被当下的利益蒙蔽,怎么也抽不开眼来。
很多水神都来劝过他,让他合作。
但赤戊什么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答应。只是这么一来,不免让那些人怨声载道。
此次正好借泞河龙王之事,向大夏龙城那位套取一些好处。
也可以转移那些人视线,免得老是来想他呱噪。
在他看来,虽然大夏有衰落的迹象,但这是条真龙,只是垂垂老矣,也不是一两条小蛇能够吞得下的。他赤戊可没有那吞天的野心。
过几日,赤戊就联合水脉诸神上表,恳请大夏龙城帝者惩戒杀死泞河龙王凶犯。
他没说是什么人杀死了泞河龙王,因为公良这身份无法深究。若是深究下去,那就是要找荒人的麻烦,那还得了,到时候不要说在东土的荒人,若是惹出不世出的大荒凶人,他们这些水泽众神还不够他们吃的。
这些荒人可都是不能惹啊!
别人是喊打喊杀,他们是直接杀过来,剥皮抽骨喝血吃肉,有的连灵魂都不放过。
以前就有些不开眼的水泽神明惹到荒人,最后落个尸骨无存,怎一个惨字了得。
所以,赤戊它们才没那么傻。
大夏龙城帝者看到诸神上表,皱了皱眉,也没有深究,直接拿乘丘家为替罪羊,只是乘丘家乃是世家门阀,其历史可以追寻到上古,也是可惹不得的存在。
最后还是罚款了事,还将泞河龙王之职封给了赤戊,其它人也各有分赏。
如此,水泽诸神才欢喜散去。
此次,水泽诸神也是各有算计,赤戊有自己的算计,难道其它人就没有。
其它人是想借此来试探大夏龙城帝者的威严,如今看来,真的是垂垂老矣,已无当年杀戮众神的赫赫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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