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辞官的是都官衙的主事,以及所属下面的一干小官员。
当赵义向李浪汇报完刚才发生的事情后,李浪坐在了公案边,翻开一个官员的辞呈,问道:“那都官衙的主事叫什么名字?”
“他姓麦,叫麦牙唐。”赵义站在李浪的对面,拱手小心说道。
麦牙唐,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李浪看着赵义,问道:“他们都因为我,才走的吗?”
赵义的额头冷汗直冒,“王爷,这群人胆大妄为,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李浪挥了挥手道:“赵大人放心,此事我并未放在心上,不被妒忌者为庸才,他们不过是看我太过优秀,不好意思与我为舞罢了。”
卧槽,这有多么不要脸。
赵义无语,对李浪道:“王爷,如今尚书大人,跟刑部衙的郎中纷纷请假休息,衙门中的人手本就不够,如果那都官衙的主事,和他身后的那批官员再走,下官担心刑部衙门要运转不过来了。”
李浪用手指点了点公案说:“赵大人所言有理,如今正是朝廷的用人之际,这些人走了,谁来做事?不过的话,任他们胡来,以后有官员纷纷效仿,也是一个问题。”
赵义点点头,无比同意道:“王爷所言有理,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呢?”
这其实就是类似于员工和老板之间的斗争了。
而员工们表面上看抱成一团,可只要晓之一部分人以理,动之一部分人以情,诱之一部分人以利,那他们这样的同盟,很容易瓦解的。
李浪想了想,脑子里灵光一闪,笑着问道:“赵大人,我能否先看一下这些官员的履历呢?”
赵义好奇道:“王爷,你莫非有了办法?”
李浪说:“办法倒是有一个,可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现在连这些人到底怎么样的,都不了解,如何谈解决这次的辞官危机呢。”
“是。”赵义敬佩地朝李浪拱了拱手,而后道:“关于他们的履历,都在下官的书房里,王爷且随我来。”
“好。”
李浪颔首,接着又道:“记得还要把都官衙的郎中大人叫上,他熟悉那群人,对我们很重要啊。”
赵义抬手道:“是。”
李浪走下公案,刚准备起步,却突然转头,朝对面一干静静看着他和赵义的官员们道:“诸位大人,今日之事,对刑部来说,实乃丑闻,还望你们不要将此事传扬出去,否则对刑部的名声不好。”
对李浪的名声也不好啊。
上朝的第一天,刑部尚书碰瓷了。
进入刑部的第一天,刑部衙的郎中掉厕所了。
新官上任的第一天,都官衙主事以下的所有官员,集体辞官了。
尼玛,这叫什么事嘛。
他李浪难道还真是个扫把星不成?
以后也别叫襄王了,直接叫李一天更好。
所以,绝对不能让这群人,搞臭自己的名声。
那一干官员作揖道:“谨遵王爷教诲。”
李浪点点头,新官上任第一天,便遇到一个大麻烦,还真令人头疼。
当他跟着赵义一起去刑部左侍郎的书房时,同一时间,麦牙唐他们所在的班房内。
麦牙唐正在来回踱步,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焦急。
他身边一名姓吴的官员,对他说道:“大人不用担心,我们背后有虚阳侯,就算那个襄王真把我等辞了,我等也有去处的。”
麦牙唐点点头,说道:“我并非怕他襄王,而是在想他会用什么手段对付我们。”
吴姓官员说:“大人放心,我们这一帮人,都支持大人,也都支持虚阳侯,无论对方耍出什么手段,我们都是一条心的。”
“是啊,我等与大人你是一体的。”
“休戚与共。”
“休戚与共!”
“如今,我们与大人,与虚阳侯,都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还怕那个没有任何为官经验,没有任何势力支持的废物王爷吗。”
班房内的官员们纷纷表态,虽然言辞中十分大逆不道,可他们却无所畏惧。
麦牙唐听了这群人的话,刚才还不太足的底气,瞬间充盈起来。
呼吸也变得顺畅了。
正在这时,班房外的一名衙役朝里头喊道:“吴大人,赵大人请您去他的书房。”
来了来了,到底还是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来了。
吴姓官员看着麦牙唐道:“大人,赵大人此时把我叫去,你怎么看?”
麦牙唐脑子转了转,眼中露出精光,“此乃张仪连横破六国之计,他襄王想通过谈话,将我等一一分化,一一瓦解,逐个击破掉啊。”
“用心歹毒。”
“蛇蝎心肠!”
“那大人,既然已经知道对方毒计,下官自然就不会中计了。”吴姓官员信誓旦旦地道。
麦牙唐却道:“怕就怕那姓赵的,对你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啊。”
为官多年,麦牙唐凭着敏锐的直觉,便闻出了赵义叫吴姓官员过去的目的。
吴姓官员却道:“大人,想我吴忠铁骨铮铮,又岂能被那姓赵的三言两语就给击破?您放心好了,有虚阳侯在,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下官都不会屈服于那姓赵的,也不会屈服于襄王。”
“很好,很好……”
麦牙唐感动地点了点头,对吴姓官员道:“吴大人,我在这等你的好消息。”
“嗯,大人,下官先走一步。”
吴姓官员眼睛里充满着自己,朝麦牙唐拱了拱手后,便跟着门外的衙役出去了。
麦牙唐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笑道:襄王啊襄王,这回看你怎么办。
……
……
“吴忠吴大人,你在刑部为官多少年了?”
当吴姓官员到了赵义的书房时,李浪并未在场,只有赵义和吴忠的老上司,都官衙郎中孙河在。
吴忠看着这两名上峰,心里有些紧张,也有些心虚,可虚阳侯给的勇气,还是叫他勇敢地上前一步,说道:
“回禀两位大人,五年了。”
“五年……”赵义摸了摸下巴,叹道:“吴大人,你在我刑部五年,也算老人了啊,为何要走呢?我刑部对你一点也不薄吧。”
一旁的孙河搭腔道:“是啊老吴,你不是干的好好的吗,令堂已经八十岁了,腿疾还没好吧,听说是年轻时就落下的?
如果你此时走,哪里还有钱去给你母亲抓药治病,我知道,你是个清官,家里没什么钱。”
对于他们的话,心中早就有了准备,吴忠想了想道:
“呵,多谢两位大人的关心,家母最近身体已经硬朗许多,家中还有些钱财,不至于饿死,至于我辞官之事,实乃因为人各有志,还请两位大人能够通融。”
“呵呵,我们可以通融……”赵义笑了笑,跟身旁的孙河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后,问道:“可你所谓的人各有志,是因为襄王吧?”
“随大人怎么想,反正我这个刑部令史已然不想干了,望两位大人通融。”
“呵,我们通融,我们通融,可啊……就怕有人不通融。”
“什么?”吴忠眉头一皱,“谁?”
谁敢不通融呢?
正在这时,屏风后蹿出一个白发老者,他如疾风一般跑来,到了吴忠跟前,对着他的脸,一巴掌便甩了过去,“你这逆子……”
吴忠捂着脸,惊讶道:“爹!”
对方怒不可遏地道:“还敢叫爹,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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