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艳女子举手投足间的一道掌印,就已废了许槐峰苦修了三四十载的玄功!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这女娃儿也太刚猛霸道了吧?
一出手就废了许槐峰的丹田玄府!”
“她不惜得罪许家,也要为沈若辰这个废物纨绔出头,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谁知道呢?
以前从未听说过战神侯府中有这么一号人物。”
“噗哇!”
“你、你……”跌落刑台的许槐峰喷吐出一大口鲜血后,面色煞白如纸,哆嗦着手指向沈若辰身边的女子,有口难言。
之前,沈若辰是自行废功,当然不会伤及自身。
可这许槐峰就不一样了,他是被人硬生生击碎了丹田,玄罡灵蕴外泄逆冲之时、难免会伤到经脉,甚至连五脏六腑也不能幸免,当场重伤。
而且,丹田玄府被破,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再修炼了!“大胆!”
将官一语惊叱:“你竟敢当着本将军的面残杀无辜?”
“他死了么?
他没死,怎么能说‘残杀’二字?”
“更何况,他与我家小侯爷约定在先,事后却厚颜反悔,怎能算得上是无辜的?”
女子说罢,转身便走。
她留给众人一道背影的同时,还留下了一句冷冽如冰的话:“许家要是不服,就让他们来帝都神侯府兴师问罪吧!”
“可、可恶……哪跑来的疯丫头?”
中年将官气的七窍生烟:“今天老子真是撞了邪了,一直以来胆小怯懦的沈家小侯爷就像是换了个人不说,这又跑来一个手段狠辣凌厉的疯丫头。”
偏偏许槐峰没有军籍,也就不属于大炎国的军队体系,如今被人废了一身玄功,中年将官就算有心力挺于他,也是鞭长莫及。
这中年将官拈挫着自个儿的八字胡,心中暗道:“出了这档子事,阳州城的许家倒还罢了,帝都的许氏本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可正所谓‘破船还有三千钉’呢,神侯府就算再落魄,也不是块任人宰割的肥肉。”
“帝都许氏本族世代皆为朝廷重臣,更非易于之辈。”
“左右都不关老子的事,还是安心抵抗兽潮、少惹是非为妙……”大如瓢泼的雷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沈若辰被那冷艳女子“提溜”着、一连疾奔了十多里地后,头顶上的云层已然轻薄了许多。
突然间,冷艳女子脚步一顿,居高临下的对沈若辰喝道:“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只因这一路上,对方都在盯着自己看。
虽说她的穿着并不暴露,但那身皮衣劲甲、还是将其婀娜体态勾勒的清晰可辨。
再被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打量,冷艳女子难免心里发毛。
与此同时,又不禁心中诧异:“奇怪,这小鬼以前哪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怎么今天就像是转了性子一样,胆大包天!”
“而且他看我的眼神……似乎也不像以前偷窥本姑娘时那般猥琐。”
那个一直都对这冷艳女子“畏之如虎”的小侯爷被狠声威胁后,居然没有立马移开目光,而是轻然一笑:“呵呵,本君……咳咳,本少只是有些好奇。”
“在我的记忆中,你似乎一直都不怎么待见我吧?”
“从小到大,我受人欺负打骂,你都装没看见。”
“可为何方才你对那许槐峰却是怒意极浓,甚至直接出手、震溃了他的丹田玄府?”
根据附身之人的记忆,沈若辰对眼前这位冷艳美女的来历并不陌生——想当年,沈若辰的母亲嫁给父亲之时,也没带什么陪嫁丫鬟,就只领了个两三岁大、水灵乖巧的小妹子一同嫁到了沈家。
这比沈若辰年长了三岁多的小丫头,名叫沐淋霜,正是眼前的冷艳女子!沈若辰依稀记得老管家曾跟他提起过:约莫十五年前,沈家军在一次大战中被内奸出卖,中了敌军的埋伏。
那一仗打的格外艰难惨烈,老侯爷和自己的三个儿子、一个女儿统统战死。
最后时刻,沈若辰的父亲沈端阳幸得其妻心有所感、不远万里来救,这才摆脱了死亡厄运。
但那时,沈若辰的母亲已怀胎八月,一场恶战过后伤疲交加,又动了胎气,匆忙产下沈若辰后,便撒手人寰。
沈若辰也被母亲临产时的重伤之躯所影响,一生下来便体虚气弱。
要不是沈端阳以无尽资源堆砌,以沈若辰那天生孱弱多病的身子骨,十五岁时、能否达到铁玄二星之境还尤未可知呢!那一役后,沈端阳虽侥幸存活,却也身负重伤,不仅修为暴跌,右腿的筋脉骨络业已悉数坏死,形同废肢……这之后,一直跟在沈若辰母亲身边、把她当做恩师慈母般对待的沐淋霜忽闻噩耗,整个人才性情大变,冷厉如冰。
她整日里除了修炼就是修炼,隐隐间对沈若辰的父亲似还带有半分敌意。
毕竟……她视为恩师慈母的存在,就是为了去救沈端阳,才不幸身死的。
至于她对沈若辰的爱答不理,完全是因为看不上这货胆小怯懦、又猥琐纨绔的劣性——简直像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但方才,沐淋霜对许槐峰“大开杀戒”的行为,在再世为人的沈若辰看来,却是一反常态的表现了。
因此心生好奇也在情理之中……“哼,还不是因为你蠢?”
沐淋霜寒声道:“你蠢在连许家设下的‘色诱陷阱’都看不出,偏要一头扎进去。”
“你蠢在私自偷出你父亲的战神侯府印,受人煽风点火,便不远万里的跑来这边城参军。”
“你蠢在参军之后还让人给摆了一道,险些丢掉小命!”
“我刚追到这里时,见你被捆上了刑台、却能设法自救,本以为你是有些长进了。”
“可谁曾想,你居然因为与那许槐峰置气、不惜自废玄功!你简直是……”沐淋霜越说越是激动。
可当她再次与沈若辰四目相对时,却不禁心头一动:“这家伙,为何如此镇静?”
“就好像我说了这么多,都是在讲旁人的故事,与他丝毫无关一样。”
沐淋霜一时忘语,沈若辰则趁机接过了话头:“我自废玄功,是因为玄修之法,不破不立。”
“至于那个许槐峰……他有没有遵守与我的约定,我其实一点也不在乎。”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让我与之计较的资格。”
风轻云淡的说到这,沈若辰潇洒的笑了笑:“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有必要跟你说声谢谢。”
“那一掌,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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