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嬷嬷,您别恼,别恼啊……”。
俩小宫女看到空荡荡的蒸笼纷纷一惊,想到心里惊惧害怕的那些,在他们守灵宫女太监们中间最近流传的怪谈,两人心里胆怯的呀,忙就哆嗦着,害怕的及时拉住了老嬷嬷,心焦不已的,颤着声阻止着老嬷嬷骂人。
为啥呢?因为呀,在老嬷嬷骂人的时候,她们可是看到了,窗前的长条案板上,剩下的三盆子菜都不见了踪影,连盆都不见了,唯一就剩下一个空荡荡的陶盆儿,在无声的耀武扬威着。
莫名的,她们更加心慌,不由的就想起了,大殿里这段时间来日日都出现的怪事。
宫女太监们私下里都在传,那是元帝死的太过不甘心,死的太年轻,心气不顺,日日出来溜达呢!
而且刚才她们离开厨房时东西都还在,可就洗了个东西再进来,里面就丢了食物,并且仅仅一墙之隔,她们在外头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照道理不应该呀,所以这哪里是人力可为的?
难不成真有鬼怪作祟?越想背后越发毛。
说句不好听的,私下里流传的这些怪谈,虽然有些人信,有些人不信,可空穴不会来风,即便是不是鬼怪作祟,指不定就是人,还是熟悉这偌大皇陵的人。
他们这些被打发来守灵的人,谁都是没啥后台的,有后台的人也沦落不到这里,如此,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什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安安稳稳才能保命。
老嬷嬷被俩小宫女这么一劝,嘴里虽然还在碎碎念的骂,但是声音已经是压的极低,其实心里也早就认同了小宫女们的话。
也是,活在宫里当宫女子不容易,被流放到鸟不拉屎的皇陵守灵,那就更是不易,罢罢罢,别看自己是个掌事的嬷嬷,可是明哲保身的道理,她比谁都明白。
大厨房里的官司,肖雨栖可顾不上,到了盗洞口,放出两大黄陶盆,前面推一只,后头拉一只,真是千难万难的,才好不容易的把两个大盆子连带里头的食物带了进来。
进来把东西交给老爹时,肖雨栖才懊恼的发现自己没脑子,忘了带碗筷。
不过好在,这段时间来,每日戚叔控制着宫女太监鬼搬运时,是连着装东西的碗碟都一道搬了的,盘盏碗碟倒是不缺,唯独缺了筷子。
但是也没办法呀,眼下条件不允许,这么长时间下来,大家都是上手抓的,这样的艰难条件下,再爱干净的人都矫情不起来。
肖文业带着小舅李复明,还有人明显就没了精气神,蔫了吧唧的大师兄俞大郎一道,给大家分发食物,守在边上的肖雨栖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大对劲。
大师兄不对劲,人数好像也不对劲。
先前自己是忙着没注意,眼下大家纷纷上来领食物一开吃,肖雨栖就觉的很是奇怪了。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细细数过,她才恍然大悟。
外头剩下了钱伯伯带着三十七号人,不算老爹跟大师兄,他们这回出山了五十精锐,其中包含孤狼营两队二十人。
外头的三十七人里头,有一队孤狼营的将士,那这地宫里头,应该还有十三人,其中包括十人的孤狼营小队呀!
这还是不算外祖父他们,除去杜伯伯跟他身边的五人不算的。
结果眼下的情况是,十三位将士在,可是肖家大房那父子兄弟四只辣鸡,还有大师兄那事妈呢?怎么都不在?
“爹,当初死乞白赖,非要跟着来的那五个讨厌鬼呢?”。
肖雨栖这么一问,肖文业的目光立刻瞄向了不远处的徒弟,而后才拉过女儿往边上去了去,这才跟她说起了五只辣鸡都不在的原因。
原来吧,因为有鬼身不由己的肖雨芳的告密,对于辣鸡非要死乞白赖的到京都来享受荣光,肖文业等人是毫不阻止的看着他们作死。
带着他们上路后,一开始那五只辣鸡心里别提有多美,一路上都在肖文业跟前不停地晃悠,好显示他们的存在感,这就气人了。
要不是忌惮着京都被扣住的人质,其实肖文业早就动手了。
当然,他们的忍耐并没有持续多久,一路往南行,等快到南江边上时,肖文业终于动手,他的计划是,迅速拿下了对方一行人,喂了毒药控制住了人后,他本是打算佯装受制于人,暗地里控制对方渡江进城的。
结果吧,千算万算,肖文业却独独没有算到,当时他们动手的时候,对方也恰巧选择了在那时候动手。
当时不明白,后来等一切落定后,肖文业才知道,那是因为该死的小皇帝跟他那什么国丈大人心急了,说是得到线报说,本该在前线督战的监军纪允失踪,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对方因着心里害怕,好家伙,直接就下令让那狗屁领队动手,要求立刻拿下他肖文业,要废了他的手脚后再带进京城,以防有变。
因为双方同一时间交手,时机太他妈的巧了,而那五个辣鸡又是真不知天高地厚,还碍事的主,结果喽,撞刀口上了。
肖家大房那四个死了不足为虑,既然要来送死,他肖文业也不是那等心软心善的人,他唯一在意的,是那拎不清的徒弟的母亲。
当时他是想要再挽救一下来着,结果那蠢货,自己主动跳到敌人领队手里,在那样危机下,领队以蠢妇的性命要挟,情况危机,一触即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场面,一旦消息泄露,或者一旦让对方逃脱一人,没能够控制在手里,他们一行人都得死这还不算,最后怕是,还得连累在京都受控的人质。
不得已,肖文业只得狠心,心说还是自己动手,徒弟要怪就怪自己好了,不想徒弟俞大郎却直接举起连弩,瞄准了……
“所以说,那五只辣鸡是自己把自己作死啦?”,肖雨栖诧异的问自家爹。
肖文业叹气点头,“咳咳咳,小栖啊,人死如灯灭,再不好,那毕竟也是你大师兄的母亲,是给他生命的人,别喊的那么难听,免得你大师兄听了心里难受。”。
肖雨栖……
“好吧,难怪我看大师兄状况不大好,原来是这样啊……”。
“嗯,这事情是个人都会受不了,心里定然难受,回头你多关心关心你大师兄知道不,别小嘴巴没把门的,惹了你大师兄难受。”。
“行,我知道了。”,肖雨栖连忙应了。
毕竟老爹说的对,再不是,再不堪,那是他的母亲,亲生的!
出了这样的事情,即便迫不得已,即便是为了大义,最难受的,其实还是她家大师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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