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蝠拼命挣扎,可宋舜的手却如同铁钳一般纹丝不动,就算黑蝠用指甲在宋舜的手臂上抓出一条条血痕,他也没有任何松手的意思,血顺着宋舜的手臂往下流,滴落在黑蝠的脸上。
“到此为止了。”宋舜冷漠地说,接着一拳重重砸在了黑蝠的脸上,黑蝠的鼻梁骨当场被打断,但宋舜并未停手,一拳接一拳,即便黑蝠晕过去了他也没有停手,冰冷的脸上似乎隐藏着一丝愤怒。
唐尧忍不住喊道:“快住手,再打下去他会死的。”
听见声音的宋舜这才停下拳头,瞟了唐尧一眼,然后松开手站直了身子自顾自朝着花园出口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里?”邡巢问道。
“我接到的命令只是前来增援,现在任务已经完成,我回去了。”宋舜丢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花园。
邡巢叹了口气道:“厉害的人果然都很拽啊,唐尧,你将来要是也变厉害了,可别这么对我,好歹咱们也是哥们。”
唐尧无奈地笑了笑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变的这么厉害,那位老人状况如何?”
邡巢轻轻拍了拍老人的面颊,然后又掐了掐人中,老人才缓缓醒来,睁开眼睛后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邡巢,好像吓了一跳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我要会报警的。”
邡巢赶忙解释,说自己是张老板请来的人,而且坏人已经被打倒了,老人这时候才看见躺在地上的老蛛和黑蝠,他不认识黑蝠,但一见到老蛛立即露出了胆怯的表情。
“你们真不是坏人啊,那太感谢你们了,小兄弟,你快带我去医院吧。”老人声音惊恐地说道。
邡巢示意他镇定下来,随后说道:“我们肯定会带您去医院,不过我们得先弄清楚您到底是谁,这座张家老宅不是空置很久了吗,为什么您会在这里,还有为什么他们要抓您甚至冒充您?”
唐尧在一旁也满面疑惑,在他看来,这个老人一定有非比寻常的身份,而且恐怕是知道某些秘密的,这些秘密和老宅甚至和火曜石有关,因此才会被老蛛控制了起来。
“我……”老人好像不太想说,这时候一直在看戏的散媓笑嘻嘻地走过来,轻轻握住了老人的手。
“老人家,别担心,我们都是好人哦。”
也不知道这小妮子是不是有特殊的魔力,刚刚还满面惊恐的老人此时居然镇定了许多,而且在犹豫了片刻后居然开口说:“这座宅子其实是我的。”
此话一出更让唐尧和邡巢疑惑,张家老宅就算空置多年,可大家都知道这座宅子是张老板继承下来的祖产,怎么这个老人却说这座宅子是他的,难道他也是张家的后人?
“您到底是什么身份?”唐尧问。
老人叹了口气说道:“从血缘关系上来说,我是小张的叔公,这座老宅是我爹留也就是小张的太爷爷留给我的唯一遗产,虽然我年轻的时候一直在外地漂泊,但最近几年回来后就一直住在老宅里,不过我很少和外人接触,外面的人也不愿意靠近老宅,所以我住在这里的事情鲜有人知。”
随后老人更详细地将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唐尧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这位老人实际上是张老板的亲叔公,也就是张老板太爷爷的亲儿子,但他的存在却并没有太多人知道,因为这位老人是那个时代背景下出生的私生儿。
当年张老板的太爷在外经商,结果和当地女子生下了这名老人,带回家中却不被接纳,老人年幼时候在张家一直被当成苦役,而且因为是私生子的关系,所以时常被太爷的姨太太打骂折磨,后来他实在是忍受不住就偷偷逃了出去。
直到成年后才认祖归宗,那时候已经上了年纪的张家太爷觉得对他有所亏欠,便私下答应他将来等其归西后,这座老宅便留给他作为补偿,但也规定他不可以染指张家的其他生意和产业。
后来爆发战争,张家太爷举家迁移,老人在战火中和家中其他人走散,他也在外地漂泊,直到最近几年才回到张家老宅,因为他手上握有当时张家太爷的遗嘱以及地契,所以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如今老宅的主人。
知道了老人身份后的唐尧心中却越发觉得奇怪,难道张老板事先不知道这位老人的存在吗,如果他知道的话,那应该清楚张家老宅并不属于他,而是这位老人的,那藏在张家老宅内的秘藏也应该是这位老人继承下来的才对。
换而言之,这位张老板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欺骗死骨堂,想让死骨堂从张家老宅内带出不属于他的宝贝,说句不好听的,他这是让死骨堂当贼啊。
想到这一层的唐尧看了邡巢一眼,附耳过去低声说了几句话,邡巢闻言也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我给上头再打个电话,将事情的进展汇报下,另外火曜石如此重要,应该让上面派更多人手过来增援,你们继续聊。”
唐尧知道邡巢是去报告这件事了,和死骨堂做生意必须以诚信为本,只怕这一次张老板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为什么这些坏人要抓您,他们问过您什么吗?”唐尧问。
老人想了想后指着昏迷的老蛛说:“那个人是两天前来的,说自己祖上和张家有来往,还说自己刚刚回国想来拜访一下,我就放他进了门,没想到一进门他就把我打晕了过去,然后将我控制起来,逼问我关于什么火曜石的事情,可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不相信我的话,就将我困在这白色的茧里。”
唐尧看的出老人并没有说谎,可他更不明白了,这个老人一看便是普通人,老蛛为什么要逼问一个普通人关于火曜石的事情,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想到这里,他拿出了绢布的照片以及在房间内发现的扇子问道:“您知道这两样东西是出自谁之手吗?”
老人看了看绢布的照片后摇头道:“这绢布上的照片我不认识,倒是这把扇子……是我的,准确点来说,这把扇子是我母亲留给我为数不多的遗物,我一直留在身边。”
听到这句话,唐尧似乎知道了什么,急忙问:“关于您母亲的事,您有印象吗,她是做什么的,长什么样,能具体说说吗?”
“我对我母亲的记忆比较模糊,只记得那时候我跟着我母亲一起来张家老宅生活,但家里的人对我们母子俩很不好,他们让我做苦工,让我母亲当佣人,我爹虽然一直都想给我母亲一个名分,但那时候他上面还有几个老祖宗活着,死压着不同意,后来我母亲积劳成疾加上内心苦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她死之后我爹似乎很难过,有时候会在我面前提起我母亲的事,说我母亲是他这辈子见过最不可思议的女人。”老人说到这里眼中似有泪光,任凭时间过去多久,即便他已不是当年的孩童,可那份对于母亲的思念依然深深地烙印在心中。
“除了这些之外,有更具体的印象吗,比如……您的母亲是不是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唐尧问道。
老人一愣,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后说:“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我记得我小时候虽然生活的很苦,可母亲总是会给我变一些戏法,都是外面杂耍和卖艺的都不会的厉害戏法,我曾经问她这些戏法的原理,她好像说……这种戏法叫……幻术……对,她说的就是幻术。”
听到这句话,唐尧心中终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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