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看?”史进对韦孝宽请示道。
“先上几道开胃菜吧。”韦孝宽淡淡的说到。
“来人呐!”史进听后开口道。
史进话音落下,一个锦衣卫弟兄从墙上取下了一根皮鞭子,还有一个锦衣卫弟兄从门外提了一桶水走了进来。
杨秀清低头看去,只见水面上漂着一层白沫,一看便知是加了料的。
见到这一幕,杨秀清大惊失色道:“诸位,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何意至此?”
韦孝宽听后并未回答,而是对着提着皮鞭子的锦衣卫挑眉道:“还愣着干什么?怎么做还需要吾教你么?”
“诺!”提着鞭子的锦衣卫抬手便是一鞭,抽的杨秀清皮开肉绽、哀嚎不止。
“阁下,所为何事,劳烦您划个道出来!”龇牙咧嘴的杨秀清急道。
“不必多言,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你说的话吾也不信,多说无益。”韦孝宽轻笑着摇头道。
虽然韦孝宽在和杨秀清说话,但动手的锦衣卫却依旧是一鞭子接着一鞭子抽在杨秀清身上,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显然他知道自己该听谁的命令,只要韦孝宽没叫他停手,那他就要做该做的事情。
“加点料吧。”韦孝宽笑着说到。
动手的锦衣卫点了点头,而后将皮鞭子浸入了水桶当中。
取出了皮鞭子,这锦衣卫顿时又是一鞭抽在了杨秀清身上。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一股火辣辣疼痛瞬间传遍了杨秀清全身。
在针扎一般的痛感下,杨秀清顿时明白了那桶水里加了什么。
那是一桶盐水,皮鞭子沾盐水!
杨秀清心中叫苦不迭,他知道这一次自己算是遇上狠茬子了。
但此时杨秀清依旧抱有一丝侥幸心理,他在赌,赌抓他的人只是猜测他的造反行动,并无实质性证据。
只有咬牙抗住了,他才会有一线生机,若是承认了造反的罪行,那便是十死无生!
听着杨秀清的哀嚎声,坐在椅子上的韦孝宽眉头微皱:“鬼叫个什么?把他的嘴堵上!”
韦孝宽的话音落下,史进立即上前将一块破布塞进了杨秀清嘴里。
史进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好悬没把杨秀清的牙给怼掉了。
二十多鞭子过后,韦孝宽起身开口道:“先停下吧。”
“诺!”提着鞭子的锦衣卫拱手退至一旁。
瞥了一眼浑身血痕、奄奄一息的杨秀清,韦孝宽赞许道:“倒也是条汉子,不错!”
杨秀清听后欲哭无泪,打到一半的时候老子就想说了,可你把老子的嘴给堵上了,老子怎么说?
头一次碰见逼供的时候把人嘴给堵上的,这种事听都没听过啊!
还有,把人抓来了什么都不问,上来就往死里打是怎么回事?
杨秀清已经快崩溃了,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丧心病狂也不能丧到这个程度吧?这是人干的事么?
他现在不想管对方是谁,抓自己是为了什么,因为这些事情杨秀清心里很清楚。
只要对方愿意问自己问题,别再不分青红皂白暴打自己,这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吾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至于说真话还是家伙,你自己决定便是。如果你的答案不能叫吾满意,那咱们就进行下一轮。”韦孝宽笑着说到。
说罢韦孝宽指了指一旁的火盆和各种刑具,杨秀清看后顿时不寒而栗。
“你放心,吾不会叫你死在这里,外面的郎中已经恭候多时了,一旦你快不行了,郎中们就会把你救回来,反正吾也不急,叫你修养些时日再问也不迟。”韦孝宽继续说到。
“别以为吾在说假话,去把郎中叫进来给他瞧瞧。”韦孝宽吩咐道。
说罢,史进便推门而出,带回了三个背着药箱的郎中。
杨秀清看后眼前一黑,险些没直接晕死过去,郎中都备好了?
“您尽管问,在下一定知无不尽,尽无不言!”杨秀清急忙说到。
“那好.第一个问题,你的主子是谁?”韦孝宽问道。
“是洪秀全,洪秀全要造反,他是太平天国的首领,自封‘天王’……”
“啊!!!”正当杨秀清竹筒倒豆子之时,一股剧痛之感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
便随着剧痛一同而来的,还有“呲啦”一声响。
很快,一股焦糊味儿便飘荡开来,弥漫在屋中的各处角落。
不知何时韦孝宽手中拿着一块烧红了的烙铁,这块烙铁此时正印在杨秀清的肚子上。
“这、这是为何?”杨秀清哆哆嗦嗦的问到。
“问你一句,你答一句,吾不想听你说废话。”将烙铁从杨秀清身上拿开,韦孝宽面无表情的说到。
“是、是!小人知道了”杨秀清敢怒不敢言,只得连连答应。
“第二个问题,洪秀全手下共有多少人?”韦孝宽继续问到。
“前几日分别前,他手下共有近五百人。”杨秀清如实答道。
“第三个问题,洪秀全现在何处?或者说他与你约好在何处相见?”韦孝宽问到。
“洪秀全现在何处小人并不知道,但他与小人约好在并州的云中相见。”杨秀清赶紧回答道。
“最后一个问题,将包括洪秀全在内,所有首领的接头地点与暗号讲明,然后咱们便不用进行下一轮了。”韦孝宽笑道。
“我们约好在……”如遇大赦的杨秀清将所有事情一一如实告知。
“不错,你在好好想想你所说的,若是其中有半句假话,想必后果你是知道的。都这个时候了,便不要想着耍小聪明了。”韦孝宽冷冷的说到。
“在下所说,没有半句假话!请阁下明鉴!”杨秀清急忙说到。
此时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完全被韦孝宽给摧毁了。
“很好,史进,叫郎中给他治伤。”韦孝宽吩咐道。
“诺!”史进拱手道。
走出审讯杨秀清的屋子后,韦孝宽将记录杨秀清供词的纸张递给了史进一份:“去拿人吧,吾留在此处清缴冀州的乱贼。”
“属下领命!”史进拱手离去。
拿着手中的另一份供词,韦孝宽笑着摇摇头,主公说的不错,自己就是做这事的最佳人选啊!
韦孝宽的审讯方法很独特,他一直都抱着一个“我并不在乎你的命,你最好就是跟我说实话,不然的话我不会留着你,还有你压根就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的态度。
很显然,这是一种最容易击溃心理防线的审讯方式,毕竟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堵上嘴暴打一顿,一般人都受不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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