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不语,他朝妩姬出手。
妩姬轻功拔尖,但论身手,尚不及白昼。
因此妩姬漂亮的桃花眼眯起,“就算吃错药了,你也不该这样对老娘吧!”
“啊喂,白昼!你轻点好不好!”
“白昼!”
妩姬连续三声。
“抱歉,我叫暗夜。”是白昼唯一给出的回答。
千痕闻言,心头不禁微落。
连白昼都被人抹去了记忆……
可情况危急,附近还有不少白甲兵在,容不得千痕悲春伤秋。
她强打起精神,用轻功绕到白昼身后,直击他颈部。
岂料,白昼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他旋即回身,抬起一脚就朝千痕手腕踢去。
千痕本是能避开的,可生死镯竟是在这一刻发作。
她站立不稳,纤细的手腕就被白昼踢中。
‘咔嚓-’一声,腕骨断裂。
千痕咬了咬牙。
白昼未有给她喘息机会,他紧接着射出飞刀。
幸好千痕有所准备,她用另一手早已滑落的暗器,将其打偏。
见此,白昼怔在了原地。
他紧紧盯着千痕,尤其她刚才射出暗器时的动作,白昼自己也不知为何,竟是觉得……有些熟悉。
但他的愣怔也只是短短一瞬。
这种奇怪的感觉,便被他从脑中抹去。
他继续攻击千痕。
这一回,被妩姬从身后勒住。
“快打晕他!”妩姬喊道。
话音方落。
“谁在那!”
有白甲军发现了他们。
千痕未有迟疑,她抬掌将白昼劈晕
也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白甲快速包围了他们。
“该死。”千痕低咒。
刚才为了不引来动静,她没有用电光,现在没办法了。
千痕强忍住体内剧痛,她眸子敛起,周身散发出强烈电光。
是想要将四面的白甲军一同击溃。
电光火石间,一阵悠缓的马蹄声响起。
与眼下危急的情况形成鲜明对比。
阎司盛坐在马背上,他手握一柄利剑,剑刃从地上拖过,留下深深的划痕。
他眸底一片阴鸷,而且下一刻他就从马背上消失,转而出现到了人群中央。
是的,他练成了,移形换影。
之后他看清那个周身正萦绕着电光的女人。
“……。”阎司盛一怔。
他眸底的阴鸷缓缓消失。
他立在原地,顿时无措了起来。
他想说,你好吗?
他想问,你去了哪?是不是和……在一起?
他更想和在乾坤院的那次一样,将她纳进怀里,低下头,摄住那双他从来不曾得到过的薄唇。
可他终究是没能说出一个字,做出一个举动。
直至眸底阴鸷逐渐回笼。
是的,他已不再是他了,他变了,自从半年前发生了一件事,他的一切就再也回不到从前。
与此同时,千痕周身电光大作。
就听‘轰-’地一声,电光朝四面八方滚滚而去。
不少白甲兵中招,唯阎司盛动作快,先一步跃开,只是盯着千痕三人快速离开的背影,他紧抿着唇,终是没有下令去追。
阎司盛合上眼,唇角不受控的扯了扯。
对她,他还是下不了手,是么?
呵呵,那他该怎么办?
难道要把她抓起来,然后藏到没人知道的地方?
再然后,让她变成他的所有物,用她的身子来弥补他伤痕累累的心灵……
想着想着,阎司盛唇角扯的弧度更大。
好啊,既然回不到从前,那他干脆就用这个法子,好好的,度过余生罢。
“大少爷,现在怎么办?要继续追吗?”有未受伤的白甲兵问。
阎司盛睁开眸子,内含的阴鸷又深了一分。
“追。”
密林大寨
由于妩姬和千痕的速度很快,白甲兵并未追上她们。
此刻将白昼放到他平日休息的床榻,妩姬舒出口气。
“这小子看着瘦巴巴的,没想到背起来这么重!”
妩姬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然后她看向千痕,“丫头,你刚才那招可以啊~,不过之前是怎么回事?白昼说你一到夜里身体会痛,难不成是发作了?”
千痕虚弱的点点头。
其实一直到现在,生死镯的折磨都未有停止。
她强撑到现在,就连刚才阎司盛出现,她都没工夫多想。
“你看着他。”
说完,千痕扶墙离开。
“啊喂,丫头?”妩姬想要追过去,奈何躺在床上的白昼,动了动手指。
不得已,妩姬只好先点他昏穴。
待到回头,千痕已不见身影。
翌日,晨曦熹微。
千痕蜷坐在墙角,浑身被汗水浸湿。
她先治好自己的手腕,再去洗浴,最后才过去看白昼。
妩姬见到她,发现她除了脸有些白,其余没什么异样,妩姬也就不再担心。
“他怎么样?”千痕问。
妩姬摇摇头,“我点了他昏穴,不敢让他醒。”
“这样吧。”千痕有了主意,“先用铁链把他绑住,再和他谈。”
妩姬认为这个法子可行,于是和千痕一起,二人将白昼抬去了地下库房。
只不过当白昼醒后,无论千痕和妩姬说什么,他都一言不发。
“我说你这家伙,吃错药也就算了,干嘛不理人啊?”妩姬受不了了,她撸起袖子,一副要揍人的样子。
千痕拉开她,“你先出去吧,我和他单独谈谈。”
闻言,白昼眸底划过一丝明显不屑。
“诶你!”妩姬欲要上前揍他。
“好了!”千痕再次拉她,岂料一个不慎,拽住了她系在脖子上的丝巾。
丝巾下滑,妩姬好似受到了惊吓似的,赶忙捂住脖子,遂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此刻千痕走到白昼旁边,她看看坐在地上的白昼,她也跟着坐下。
“还记得前天晚上吗?”千痕淡淡开口。
白昼不语,他把脸转向另一侧。
千痕便自顾自继续道,“我们坐在房顶上喝酒。”
千痕笑笑,“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喝酒,没想到和某人一样,都成了最后一次。”
白昼听她说着,面无半点动容。
“那晚你和我说了许多,说你为何会常年穿一件鹿皮制成的里衣,说你永远不会忘记,它死前绝望无助的眼神。”
这回白昼冷呵,显然是觉得听到了什么笑话。
千痕也不介意,她轻叹一声,“虽然你没说,但我知道,这件里衣应当是你亲手做的。”
“而且。”说到这,千痕停顿。
她侧过头看向白昼,“你应该未用针线,用的应该是鱼鳔,这样一来,它便不会受到你带给它的第二次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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