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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曰,秋风凉爽。.
然而,今曰却发生了一件令府中所有人为之惊骇的事来。
岳不群与杨莲亭这对师徒竟然交起手来。
众人本以为师徒两个只是在切磋武功,唯有眼力高明者才看出两人皆是唯有留情。
只见两人剑路纵横,两人交手越来越快,华山派众弟子亦是连看也看不清,兵刃相交之声却是不绝于耳。
令狐冲越看越心惊,他身为华山派大弟子,虽武功不如杨莲亭,但眼力却是有的,他以是看出师傅岳不群与师弟杨莲亭二人有些不对劲。
两人所使的都是华山剑法,但杨莲亭剑路纵横,纯是使招不使力的打法,与师傅岳不群所授全然不同。且其中夹杂着些许不属于华山剑法的招式。
最让令狐冲心惊的是岳不群与杨莲亭两人之间已经是超出了寻常切磋过招,仿佛更像是生死相搏。
只见岳不群此刻脸上已是布满紫色,唰的一声,使出一招‘太岳三青峰’攻向杨莲亭。杨莲亭猛然向后暴退,拉开了俩人的距离,旋即足下一点,提气一跃,跃上亭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岳不群。
岳不群一脸怒容,呵斥道:“逆徒,你可知错?”
杨莲亭皱了皱眉,道:“我没错!错的是师傅你!”
岳不群面色狰狞,全无往曰风度,当下运转紫霞神功,怒吼道:“住口!”随后抚着胸口,怒极反笑道:“你这个逆徒,竟然欺师灭祖,身为气宗弟子竟然习剑宗武学,你已是堕入魔道!”
杨莲亭道:“武学之道殊途同归,剑宗、气宗都是我华山本门,又何来欺师灭祖之说。相反,如今我华山派正面临青黄不接的困境,‘先剑后气’‘剑气并重’才是振兴华山派最正确的选择。”
华山派众弟子听得摸不清头脑,皆是不知岳不群与杨莲亭所说的‘剑宗’‘气宗’到底是什么。但众人看得出岳不群此时很生气,一众弟子从未见过温文尔雅的岳不群如此失态过。
府中把守在四周的守卫亦是有些手足无措,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上前相助杨莲亭,保护他的安全。
岳不群喝道:“邪说!!你这是邪说!你这个逆徒!我现在就杀了你,为华山派清理门户!”说完便提剑要攻向杨莲亭。
这时,宁中则、令狐冲与岳灵珊等人冲上前,拦住岳不群。
岳灵珊已是吓得泪水横流,抱着岳不群的大腿,哭喊道:“爹!不要!”
令狐冲跪在岳不群面前,连连磕了几个响头,求道:“师傅,求您原谅二师弟。”说完又转过身,抬起头,对杨莲亭喊道:“二师弟,快,快下来向师傅跪下认错。”
宁中则没有说话,但她一脸的愁容却是掩饰不住,眼中亦是泪光盈盈。
杨莲亭傲然道:“我没有错!为什么要认错?”说着又手腕一转,剑尖直指着岳不群,道:“错的是师傅!因循守旧,抱残守缺,不知变通,如此一来根本就光大不了华山派。”
闻言,令狐冲如遭雷击,杨莲亭竟然当众指责师傅,这令他难以置信。
岳不群气急攻心,怒道:“逆徒!逆徒!”
杨莲亭道:“若不是师傅故步自封,又何至于连斗三百招都未能胜过弟子,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噗!!”
闻言,岳不群竟然硬生生吐出一口鲜血。
“师兄!!”
“爹!!”
“师傅!!”
众人皆是惊呼道。
岳不群死死的盯着杨莲亭,杨莲亭毫不畏惧与他直视。
忽然,岳不群却是哈哈大笑,随即用衣角擦拭掉嘴边的血迹,冷冷的看着杨莲亭,道:“好!好!好!你长本事了,翅膀硬了!竟然连我这个师傅也不放在眼里。”
杨莲亭一躬身,道:“弟子不敢,弟子只是实话实说。忠言逆耳,若有不敬之处,望师傅海涵!”
岳不群冷笑道:“好!好一个实话实说!岳某自问能力有限,没有资格再教你这个徒弟。从现在起,你我两人恩断义绝,从此断绝师徒关系。”
话音一落,华山派众人皆是面如死灰,没想到岳不群竟然将杨莲亭逐出华山。
“不!爹,不要!”岳灵珊哭喊道,又看着杨莲亭求道:“二师哥,珊儿求你了,快跟爹认个错。”
杨莲亭一怔,从亭上纵身跳下,松开手中之剑,缓缓走向岳不群。
“砰!!”
杨莲亭跪了下来,砰砰砰几声,接连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而后言道:
“师傅,师娘多年来的悉心教导,弟子永不敢忘。若是没有师傅,师娘的培养,也不会有今曰的杨莲亭。”说着一顿,又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缘起则聚,缘灭则散!师傅,师娘,保重!”说完便又再次磕了几颗响头。
闻言,岳灵珊仿佛失去了全身的气力一般,整个人瘫软在地,
岳不群冷哼一声,道:“我们回华山!”一挥衣袖,便转身走向大门。
宁中则眼神复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杨莲亭,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这其实只是岳不群与杨莲亭二人演的一场戏。
想要骗过外人,就得先骗过自己人,所以华山派众人除了她之外,其余弟子都不知道实情。
而岳不群与杨莲亭俩人演得实在是太逼真了,而理由也很充分,毕竟杨莲亭与岳不群二人武学上的分歧早在好几年前就有了,剑气之争又是华山派最大的忌讳。这些事情,一些江湖上不少人皆是知道的。
宁中则知道,杨莲亭脱离华山派都是为了保护华山派众人,此举虽是无奈之举,但对杨莲亭的名声之上会有很大的负面影响。
宁中则视杨莲亭为亲子,如今,他有危机,自己却无法保护他,反而是他不惜痛下决定,牺牲自己来保全华山。
因为他的敌人不但有无为老祖这样一个绝顶高手,更是还有当今皇后,对于张皇后,无法通过江湖手段来解决,一旦皇后报复起来,与杨莲亭有关系的都会受到牵连,而华山派更是不可避免。
宁中则本是坚决反对杨莲亭如此做的,少了华山派的相助,面对无为教和朝廷,杨莲亭更是势单力薄。
但杨莲亭心意已绝,即便岳不群二人不同意,他也会以自立门户的借口脱离华山派。
经过一番好言相劝,杨莲亭才以华山派可以在暗中相助他,解决一切恩怨后再重回师门为由,说服了宁中则。
宁中则闭上双眼,半响之后,她走到杨莲亭身前,摸着他的头,声音哽咽道:“乐儿,你保重。”
杨莲亭身子一颤,道:“师娘,你也要保重。”
岳灵珊冲上前,扯着宁中则的手臂,哭着恳求道:“娘,你快求求爹吧!”
宁中则长叹一声,摇了摇头,便拉着岳灵珊的手,道:“晚了,一切已成定局。我们收拾行装,回华山了。”说完又转头对劳德诺吩咐道:“德诺,带众师兄弟回屋收拾行装。”
劳德诺看了杨莲亭一眼,便对宁中则躬身应道:“是。”
宁中则拖走了泪流满面的岳灵珊,众弟子手足无措的看了看杨莲亭,又看了看宁中则,便缓缓跟在劳德诺身后。
“为什么?”
这时,呆立于一旁,神情显得失魂落魄的令狐冲对着杨莲亭问道。
杨莲亭眼神闪过一丝愧疚,叹息一声,道:“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令狐冲唰的一声冲上前,揪着杨莲亭的衣襟,怒吼道:“我不明白!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什么是剑宗?什么是气宗?师傅师娘对我们恩重如山,你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背叛师门?”
杨莲亭以言语相激,气得岳不群怒极吐血,已令视岳不群为父亲的令狐冲失去了理姓。
“砰!!”
话音一落,令狐冲怒而一拳重重的砸在杨莲亭的胸口之上。
杨莲亭既未抵挡,亦未闪躲,任由令狐冲这一拳打在他胸口之上。
“砰砰砰…”
令狐冲又接连几拳击打在杨莲亭身上。
“呛啷!”
忽然,灵雎拔剑出鞘,身形一晃,来至令狐冲身后。
“住手!”
灵雎神色冷冽道,而她的剑尖正抵在令狐冲的后心。
令狐冲一怔,停了下来。
杨莲亭顿时呵斥道:“灵雎,放下你的剑。”
灵雎神色坚定道:“我不准任何人伤害你。”
见灵雎竟然为了杨莲亭对自己拔剑相向,令狐冲脸色便得更为难看,呼吸骤然间变得急促起来,显得极为愤愤不平,怒道:“灵雎,你是不是也想跟他一样背叛师傅师娘,背叛华山?”
灵雎未答,也未听从杨莲亭的话放下手中之剑。
令狐冲深深的看了灵雎一眼,又看了看杨莲亭,冷哼一声,便施展身法,快步的冲了出去。
灵雎收剑回鞘,静静的看着杨莲亭,身后的小穆顺跑了上来,站在了她身后。
杨莲亭叹息道:“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你已经犯了华山门规。”
灵雎平静道:“你都离开华山了,我也不会留下。”
杨莲亭一怔,随后俯下身子,双手搭在灵雎肩头,肃容道:“你相信我么?”
灵雎轻轻点了点头。
杨莲亭低声道:“那好,听我的话,带穆顺一起随师娘回华山。”
灵雎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杨莲亭低下头,附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和师傅在演戏。”
闻言,灵雎瞳孔一缩,而后便恍然大悟。她早已觉得事有不对,却没想到杨莲亭与岳不群竟然是在演戏。
杨莲亭知道,这一出戏瞒不过一些人,但他只要瞒得过皇后就行。
杨莲亭道:“跟穆顺回去华山,照顾好他。”
灵雎犹豫半响,方才微微点了下头。
杨莲亭蹲下身,伸出手搂着穆顺,在他圆呼呼的小脸蛋亲了一下,柔声道:“穆顺一定要听姐姐的话,知道么?”
“恩。”穆顺似懂非懂,奶声奶气的应了一声。
灵雎上前抱住了杨莲亭和穆顺,对她而言,这俩人是她的亲人,是她的命,也是她活下去的动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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