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天坑,北辰寒江要军师帮他在这日月山寻找父亲。
他拿出一张从北辰族长的那张人皮地图上临摹的图形让军师看,希望能尽快找到父亲,从而帮助他们摆脱困境。
父亲他们一定是遇到了天大的难事,才不得不派人回北辰堡取救兵,不然不会那么神秘,以至于将矿石藏在人肚子里,将地图藏在人的头皮里。
军师帮他寻找。
却意外的,根本没有找到,连个毛也没有。
奇怪。
他伸指一算,自已已来到这蚕谷两天了,按道理,来支援的北辰族长也应该到了的,可居然也连个人毛都不见。
会不会是,地图是假的。
这一刻,他北辰寒江算是猜对了。
因为他想到,那么神秘而宝贵的人皮地图,他北辰族长那么个老奸巨猾之人,岂能随随便便就让人发现,且被窃取去。
定然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北辰族长,你这个狐狸。”
北辰寒江不乏心,沿原路返回,寻找北辰族长一行人。
可是,回来的路上,根本没有。
看来自已果然中计了,中了北辰族长这个老奸巨猾之计。
只能祈求父亲等人平安无事了,希望北辰族长去后能帮助他们,得到所有北辰堡人想得到的矿石。
……
回到北辰堡时已是黑夜,虽然军师在与他分手时,提醒他要谨慎进入北辰堡,因为吐蕃人占领了北辰堡,肯定对他北辰寒江来回防范,怕他回到北辰堡,夺取北辰堡。
吐蕃人已将北辰堡作为楔进大唐地界的一颗棋子,不会轻易放手的。
而同样的,河西军也想抓住他北辰寒江,彻底斩除他光明教。
北辰寒江到底是报仇心切,不顾军师的劝阻,直接进了北辰堡,他觉得自已不能再耽搁了,妹妹北辰熙脑门内的奴隶蛊随时成熟,随时爆发,一旦爆发将惨烈死于奴隶蛊之下。
回到家一探问,妹妹居然被吐蕃人抓走一直没有放出来,生死未卜。
而自已的结拜兄弟小光头兄妹俩,也就是吐蕃王子和公子都被软禁在威武楼内,被两个驼背老头和他们的党羽加持,成为傀儡。
吐蕃公主替自已挡了一枪,当时奄奄一息,也不知道目前怎么样了。
北辰寒江心急如焚。
当他问母亲光明教怎么样了时,母亲哭了。
母亲说,黑剁头死了,“四大金刚”也死了,而更多的光明教教徒则被河西军杀掉了。
母亲说:“单单死去的光明教的人头就拉了四五十车,可见死的有多少。”
北辰寒江十分震惊,也十分的悲伤。
光明教徒,那都是他北辰堡的族人,都是支持他相信他这个昔日的纨绔而死心塌地跟他的族人,他们都将是未来河西光明教的精英。
可他们都死了,死的又都是那么惨。
北辰寒江好自责,恨自已功法太低,恨自已当日轻信了李拔山,而导致现在的结果。
出了北辰堡,他来到了河西军驻扎的大营外,看到黑剁头和四大金刚的人头被挑在高高的辕门上示众,他痛不欲生。
想到黑剁头往日的好,那可是自已的堂弟,虽然憨豆豆的有时迂腐转不过弯,还因为光明教的教规要惩罚他这名教主北辰寒江,想想都可笑,但是他的那认真劲,真的是每一个光明教教徒应该学习的。
还有那四大金刚,虽然他们往日是混混,时时作恶,但自入了光明教后,脱胎换骨似的换了一个人的,虽然老四“铁金刚”终究因为喜欢一个女子而用了强,导致意外揣死了女子的父亲,但是,相较往日,他还是进步了不少。
他们都死了,都因为自已的光明教。
北辰寒江更加自责。
看来,一切都得报仇。
但是,一人斗一个军团,可能吗,现实吗,压力大吗!
唯有迎难而上。
身为光明教的人,身为安禄山大帅的人,就要抢到帝王之气里的湛卢剑,让大帅亲自献给皇上,从而得到嘉奖,挽救大唐。
冒死,他从辕门上偷下来黑剁头和四大金刚的头,找到一处风水之地,将他们一一埋了。
“决别了兄弟,决别了朋友。”
北辰寒江一一给他们敬,然后“嘣”的一声将酒碗砸个粉碎。
“我要为你们报仇,刀不仁,我定让你死,河西军,我让你们血债血还。”
天渐渐地亮了。
亮了,他的谋划也就开始了。
他守候在堡门外的田坎上,看着太阳慢慢地爬上东边的山巅,他期待,期待那个人如期出现。
夏之初,原野上全是的明晃晃的水田,老远看去像一片沼泽,然而不同的是,沼泽上排列了一行行,一纵纵的绿色的秧苗,秧苗看样子刚刚插上去,显得单薄,乍看起来像是水田的点缀,但点缀的又是那么的翡翠,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北辰寒江美美的吸了一口这田野间的空气,无比的清新,渐渐接近水田,蛙声一片。
此时的太阳还没有出来,秧苗上还挂着露珠,却正是青蛙撒欢叫的时候,一首首,一曲曲的高歌像在合奏,随着夜太阳的初升渐次地进入高潮,细“呱呱呱”的此起彼伏。
踱步在田埂上,不时有青蛙从小路的草丛里蹦入水田,激起粼粼的的水波。一个个蛙头不时地从水面上冒起,鼓鼓的眼睛,探探的头,腮帮子鼓起了大泡泡,圆圆的、白白的,此消彼长,仿佛一群调皮的娃儿鼓着腮帮子吹猪尿泡,蛮可爱。
北辰寒江感觉自已好多年没看到这样的好景色了,这样的景色不仅家乡有,全天下都有,但是,感觉自已疲惫的身躯已好多年没有看到这童年的回忆。
触景生情,他真想放弃修仙,放弃功名利禄,彻底地回归乡村,回归童年。
童年是美好的,可惜我们已长大,再没有时间眷顾。
太阳终于出山了,而那个期盼的他也出现了。
他就是驼背。
那个牵着牛,扛着犁,堡外种田的驼背,“零度”的夫君。
牛,弯弯的角,健壮的腱子,坚硬的牛蹄子,还摇着尾巴,悠哉悠哉。
驼背扛着犁,穿着草鞋,扑嗒扑嗒地踩着露水而来,
他家的水田几乎都插了秧,郁郁葱葱的,唯有一处狭窄的三角地带不好犁,所以一直未开垦。
此时的这处水田早已灌了水,杂草茂盛的从水面上伸出来野蛮地生长,他给牛套上犁,今天就要修理这处地,准备完成最后的插秧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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