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亲生儿子
当花侬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距离秋猎结束已经三天了。这期间，皇上派人送来了补品，凌秦和凌越更是亲自到程府来看望花侬，前前后后也带了一大堆东西，柳柯代表太傅府带了补品之后就住了下来。
“表妹，你刚醒，别乱跑，快回屋去躺着。”花侬在春之的服侍下出了霞院往外走去。
花侬看了一眼在自己身后盯梢的人，不由得加快了步伐，这柳柯一天就像是奸细一样，她只要稍微出来活动一下他就向程家三兄弟和柳汝告状。
“妹妹醒了，真是太好了。”花侬刚一转头就看到了程黎雪手捧着一蛊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过来，见花侬的目光有些疑惑，程黎雪立马笑着说道：“这是我亲自监督下人们给妹妹熬的补元气的红枣莲子薏仁粥，这几日姐姐可是一日熬两蛊送过来呢，就希望妹妹能够好起来。”
花侬仔细看了一眼程黎雪，她今日穿的很是朴素，蓝绿色的长裙，头发用簪子挽起来一般。看着很清爽，很精神，让人眼前一新。
“哦？是吗？”花侬微微迟疑，她醒来的这些天并没有吃到这些：“如此就多谢姐姐了。”花侬伸手准备去接过来。
‘啪’清脆的响声，不仅是程黎雪，就连花侬都愣住了。
“你干嘛呀！”花侬斥责柳柯，“人家一片好心给我送东西，咱们应该感激才对，你怎么出手就打翻了呢！”她自然是知道柳柯想的是什么，不止是他，就连柳汝和程家三兄弟也是这么想的。
“刚才我看妹妹的神色就很是迷茫，没想到，还真是我想的那样。妹妹这些天根本就没有见到这些东西是吧？要是你们等我走了再悄悄倒了，我倒也是不知道的，也不会伤心。可是表哥，你这么当着大家的面打翻，让我情何以堪呀！”程黎雪拿出手帕，掩面擦泪质问柳柯。
柳柯轻笑，他不动声色的站在花侬前面，一副‘我觉得你恶毒，你的东西也有毒’的神情：“让你情何以堪？要是你的粥里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我花侬表妹吃坏了身子该怎么办？还有，我可不是你这样人的表哥，我们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你就嘴下积点德别乱叫，我听了都瘆得慌，我就一个姓柳姑姑，可不记得还有一个姓周的姑姑！”
“还请表少爷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按理说，这里是将军府，这不是太傅府。您是个客人，而三小姐却是这里的主人，你这样的做法不妥，传出去会让太傅府的名声蒙羞的。”程黎雪身后的一个侍卫上前，他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就连看向花侬的眼神也很是不善。
花侬微微一怔，看着此人，忽地开口：“算了，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们不对，虽然表哥你说的是事实，但是三姐说的也对，我们就应该等她走了在将粥扔掉的。三姐，在这我向你道歉，是我们没有顾及你的感受。”
“我…我知道了，以后…以后我不会再做这么…这么……”程黎雪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她只能泪花闪闪看着花侬，然后特别委屈地跑开了。
柳柯十分不明白花侬的行为：“表妹，你为什么就这样了？她那种人待会儿见到姑父指不定要怎么说呢！”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们做的不对，她要怎么说，随她开心就好。”花侬转身进霞院，这几天柳汝都接到那些夫人的邀请，看着花侬也好了，就去赴约了。
又一连过了十几天，花侬终于得到柳汝的允许，得以出门。而柳柯也算是任伍完成回到了太傅府中，花侬恢复了往日的自由之身。
酒楼之中，雅间里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还有一个俊俏的公子。
“缘来，这名字取不怎么样啊！”
刚刚在家郁闷了十几天的花侬这是第一次见到凌明轩，结果凌明轩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吐槽。
花侬喝了一口茶，看了看面前这个女扮男装的公主，嘴角微微扯了一下：“是吗？我也觉得不怎么样，毕竟读书识字少，比不上您这么博学多才，还请您重新取个名字吧。”
“咳咳，缘来。嗯，挺有讲究的。”凌明轩忽然赞叹起来：“这不，我们的缘分就来了。生意也是异常的红火了，这就是缘来！”
“呵呵，鄙视！”和凌明轩混熟了之后，花侬说话也就随意了许多。
闲聊结束，两人一度陷入了沉默。
许久，终是凌明轩开口问道：“对于这次暗杀，你就没有想要问我的吗？”
“问什么？”花侬转头，看向窗外，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天也逐渐冷了起来，泛舟的人也少了很多。路边的树叶也已经变成了金黄色，唯有那行人依旧多，街上一如往日的热闹。
凌明轩看着花侬，她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是面前这个人什么都不在乎一样。那淡然的模样，就像是和这个世界毫无关系。
要不是那天见到花侬那么利索的杀了一个刺客，她甚至都快以为花侬天生就这样淡漠了，虽然花侬在她面前总是很能放的开，两人还经常斗嘴。
“一般人都会问为什么我会知道那天很热闹之类的。”凌明轩犹豫半晌后才缓缓说道。
“哦，这样呀那天你只是说了会很热闹，但是并没有说刺杀的事情。如今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没有必要再去探寻那么多了，每个人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花侬端起茶杯，看向凌明轩。她想说‘我知道你的一切，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知道我要复仇？”凌明轩也不再装了，她身形虽不高，但是威压十足，当她认真的时候身上专属于皇家的气质一览无余。
花侬摇摇头，却又笑了笑，最终还是选择回答凌明轩的问题：“你的眼里有怒火、怨恨、以及杀意。想不知道都难呀。我看到了哟，在宫宴那天看到了在下午离开时的表情，看到你的真面目。”花侬胡诌，她是看过这个世界的剧情才知道这些的。
“是吗？”凌明轩微微一笑，很好的将自己的情绪收揽起来。在宫宴的前两天，她生了一场大病。然后她回来了，从十五年后，回到了现在，她知晓未来的一切，她知晓自己现在和未来的处境。所以，她要改变，在将来有能力摆脱控制，她就是她，不是任何人的提线木偶。
“话说，我可是听说了，在我昏迷的时候你来程府看望我的时候顺手调戏了一下我妹妹身边的护卫。啧啧，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公主呀！”花侬戏谑道，眼里也全是打趣。花侬知道一点，那就是，那个侍卫是男主。这个世界可以这样说，大女主，小男主，这个世界的女主比男主强势很多，而男主之所以会成为男主，是因为女主看上他了。
而男主向花侬许愿，是因为世界之神掩盖了所有人的记忆，唯独留下了女主的记忆，世界之神让一切都重新开始，而男主前世为了女主杀人无数，身上背负着杀人的罪恶，尽管是重来，但是这一罪恶并没有消失，这就是为什么花侬愿意为男主实现愿望的原因。而一切重新开始，男主的心里还没有女主，他的愿望只是很单纯的希望巫族消失，将这天下还给人族。
“我两个姐姐要回来了，这次她们去瑞誉国监察，想来是会带回好消息。”凌明轩避开花侬的戏谑，心头却是欢喜的，前世那个人就是个闷罐子，就这样静静的守护着她，为救她万箭穿心而死。今世，她不想负他。
“哦，知道了。你那两个姐姐的年纪，怕是也到该许配人家的时候了，要是惹你不快了，你倒是可以在这方面帮帮她们。”花侬见凌明轩好像没有和她说一下的意思，微微一笑提出自己的建议。
“好了，你我都该回去了。”花侬站起身来，诚挚的说道：“宫里不必外面，自己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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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们，咳咳…咳咳…让我进去吧！我是真的找将军有要紧事。咳咳咳咳咳咳。”将军府门口，一个身着水蓝色长裙的女子费力的说完话之后就咳嗽起来。
“将军不是你们这样的人想见就能见的！去去去，一边去，问你见将军有什么事，你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门口的侍卫态度很是恶劣，表情厌恶的想要挥开这个难缠的女人。
花侬站在不远处细细观察着，见那个女人丝毫没有离开的模样，随着说话越来越带着哭腔，侍卫也被弄得不耐烦了，一个用力，那个女人就摔在地上。
“哪来的乞丐，你们这守卫事怎么做的。”花侬刚刚想要上前，从里面出来周姨娘嫌弃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女子，拉着程黎雪的手说道：“下次见到这种乞丐，就让你的护卫全部赶走，免得沾上一身的晦气。”
“我知道的。”程黎雪看着坐在地上，头发散乱的人，很是遗憾的说道：“乔归今日跟父亲出去了，不然我出府他会打理的妥妥当当的。”
“行了，你们把她拉到一边去，让她离我们将军府远一些。这样臭要饭的，看着挺晦气的。”周姨娘拿着手帕遮在鼻下，仿佛这个女子身上有很丑的味道一样。
“是！”守卫自然知道周姨娘在将军府的地位，虽然比不上柳汝，但是也是最得宠的那一个。
见那个女人被拉走，周姨娘这才带着程黎雪高傲的走下阶梯，往街上走去。
花侬叹息一下，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人，平静的说道：“走吧。”
“是。”森煦首先跟在花侬身后，春之也赶紧跟上。
“五小姐。”守卫将女子扔到一旁之后，看到花侬回来，连忙恭敬地叫道。
花侬没有理会他，转身蹲在那个女子的身旁：“刚才的事情我都看到和听到了，你找父亲有什么要紧事吗？”
“你，你是……”女子抬起头来，花侬看清楚这人的样貌，看上去是个小家碧玉，只不过那消瘦的脸颊加上那苍白的唇色一看就知道这个女子过得并不好。
“将军府的养女。我再问最后一遍，你找父亲可有要紧事？若没有我就先进去了。”
就在花侬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女子忽然一把抓住花侬的脚环，力大之大让花侬险些摔倒在地。
“小心。”森煦一把扶住花侬，却也没有攻击那个差点让花侬摔倒在地的女子。
“求求小姐让我见见将军吧！”女子忽然跪下，不停的对着花侬磕头。
原本就有些要看热闹的人这下子一见如此情景顿时间就觉得好奇，纷纷驻足侧目看了过来，有的人知道这个女子在将军府门口纠缠了很久，但是都被侍卫当灾外面了。
“你这样做，我可是会折寿的。毕竟看年龄的话，你比我大。”花侬看了一眼面前跪在地上那个卑微的人，她好像知道这是谁了。
“这件事情实在不方便在这说出来，求小姐让我见一见将军，到时候小姐会知道一切的。求求你了。”这次女子并没有咳嗽，只是说话间不停的大喘气，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厥过去。
“春之，扶她起来随我回去。”花侬转身，直径走进程府。随后和跟随在身后的那个女子说道：“父亲出去了，大致还有半个时辰才能回来。”
“没事，我可以等。”女子真挚的说道：“谢谢你，五小姐。”
“我并没有做什么，不用谢我。”花侬不咸不淡，只是平静的走在最前。‘娘亲，怕是又要伤心了呢。’
程炯毅回家的时间比花侬预想的都还要晚一些，但是看见他身旁跟着的人花侬就知道他为什么会回来的这么晚，他去接柳汝回家了。
“娘亲，有人找父亲，我们回避吧！”花侬下意识的就像让柳汝回避待会儿那个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最残酷的事情。
柳汝原本是对程炯毅的印象有了改观的，但是现在一看坐在霞院里的女人，顿时间就猜想到什么。
“无妨，我们就在这里听着就行。”柳汝倔强的让吴嬷嬷扶着自己进屋。
程炯毅也是看到面前的人就呆愣了好一会儿，还没有等他问什么，他身后跟着的乔归忽然上前：“娘，你来这做什么？你的身子这么弱，怎么可以到处乱跑，我不知和你说过了吗？沐修我就会回来的。”
那个女子一见到程炯毅，再一看乔归，眼泪哗哗的往下流，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将军！求您，求您收留归儿吧！”
“你是？”程炯毅脑子里完全没有这么一个人的印象，不由得疑惑起来。
“娘，你在说什么呀！”乔归有些着急他害怕将军怪罪他得母亲。
“十三年前，将军中了迷情药，是我为将军解了药。那一夜之后我很害怕，所以在将军醒来之前就逃走了。后来我才发现我怀上了将军得孩子，我不敢回家，只能到处流浪生下归儿。本来我也没想着让您知道，但是，但是现如今我命不久矣，想要让归儿有个依靠，离开了我也能有个家！所以厚着脸皮过来求将军认下归儿。”女子虽然弱，但是一回来花侬就让春之去泡了人参茶过来，此刻她能一口气说出这么多来，也多亏了花侬的人参茶。
柳汝听完后是彻底瘫坐在椅子上，一点精神气都没有了。这几日都是程炯毅接她回家，她甚至都想过原谅程炯毅得所作所为，一家人好好过日子，程炯毅这么多年得洁身自好她都是看在心里。
现如今，这个女子的出现，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是真的对程炯毅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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