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美妇转身缓缓离去,行出一射之地后,她蓦然转身望向那个一直站在她背后的身影,两泪扑簌而下,她极力想再看清那个模样,把她永远记在心间,可泪痕早已模糊了她的双眼,这一刻她终于还是坚定转身,径直而去,再也没有回头,因为她害怕伤感再次袭来。
倪婉清看着美妇远远离去,直到她的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林间,心中才为之一宽,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极力将伤心烦恼隐忍于心,静静的望向远方,口中只轻轻说出了两个字:珍重。
随后,只见她一跃而起,顿时林间微微而震,犹如呼啸的风雨弥漫开来,一道幻影如鬼魅般朝幽域台上峰,疾速而去,瞬间消失于无影,整片林间只剩微风,吹过整个山涧,飘过整个苍穹。
夏土之东百里一城池步入眼帘,此城与其他城池有所不同,城池占地之广,城内房屋及庙宇接壤紧凑而置,从整体观之就像许多住户紧密而居一样,但一条宽阔大街沿着中轴贯穿整个东西,沿着中轴横穿的街巷,时而错落贯通,整个城池有四门,东为大门,西为后门,南北两侧为端门,城池四周,筑有高深围墙,用以御敌,整座城突显雄壮阔气,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此城的正大门,东门为此城正门,也自然显出它的霸气,大门为金石铸造,高而阔,两侧摆放的的石狮,雕铸精美,显出一丝灵气,大门的正顶部,一块硕大的金匾挂于正中,匾中“沈院”两字游云惊龙,更显庄严神威,而此城就是修真界三大院之一的沈府沈院。
沈院议事堂大堂内正坐一中年男子,男子鼻梁高挺,天庭饱满,两脸微瘦,身着一紫衣锦袍,那锦袍上缝有紫豹花纹,甚是精致华丽,腰间一根金色腰带,环带相配,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王者气息。不难看出他在沈院中的身份,是何等尊贵。
而在堂下侧方正坐着一老者,此人身材中,面庞微瘦,鬓发如银, 人老珠黄,胡须雪白,眉心处横着两道深纹,更显出一种锐不可当的威势,他就是沈院第一护法长老叶孤,脉气修为在沈院亦是高深之人,对人亦是极其严厉公正,因此在沈院亦是威望如山,沈院上下对他无人不敬。
老者起身朝中年男子恭谨道:院主,此时招老夫前来可有要事相告?
中年男子起身微微道:叶老,不必拘礼,你是我沈院第一护法长老,自先祖创院以来,你就掌管我沈院刑罚、祭祀等职,是先祖重托之人,此时叫你来,是有一大事与你商讨。
老者皱眉道:哦!是何等大事,院主不妨直说。
中年男子正色道:前日我已收到秦院院主秦四海送来的密函一封,邀我沈院于明日晨时共赴三院台共商大事,却未明示是何事?
他叹气道:也不知这秦院骨子里埋的是什么药,故才招你来共商此事。
老者两道浓眉皱起,手抚着胡须轻步道:秦院果真是等不急了,这些年来秦院借着镇妖除魔为号,在夏土大肆扩充势力,现如今势力已是在我两院之上,何况他秦院三番五次提出三院并院之事,他秦四海坐于三院盟主之位,早已是有吞并我沈院和唐院之心,在这时候提出要前来商讨大事,一定是别有用心,居心不良,院主咋们不得不防,还是小心应对才是。
中年男子走下大堂,看向堂外远处,神情带着一丝落寞,沉吟道:想我沈院三代祖师在位时,沈院是何等强盛,现如今…哎!我沈凌真是愧对先祖啊。
老者依然恭谨道:院主,何须自责,人各有天命,肩负重任各有不同,我沈院能发展至今亦是得上天顺应,他沉吟了下接着道:眼下三院三足鼎立之势已久,三院中秦院日趋强盛,然而唐院的势力亦不可忽视,只要我沈院联同唐院,共同反对三院会盟,那秦院的阴谋也不会得逞。
中年男子看向老者沉吟了下慢慢道:叶老,说的是,只是作为一院之主,我沈凌荣虽受师父所托,然实乃是修为浅薄,能耐有限,有负于历代师祖,他长吁短叹,看向老者缓缓道:沈凌是难再堪重任,这次叫你来一是商讨此事,二来亦是之前与叶老你商谈的院主传位之事…讲到此处他语气略带一丝沉重接着道:我觉得这传位之事,应早早而定,不能再拖。
听闻,老者满脸惊颤,忙道:院主,此事万万不可啊,如今沈院正是在这风口浪尖之上,正需要院主你主持大局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能让那秦、唐两院钻了空子,有机可寻啊,不难看出他满脸慌张,那张枯瘦苍老的脸上隐带一丝乞求。
见老者如此反应,中年男子眉头紧皱,脸上泛起一丝难色,沉吟片刻后,他转身道:自沈院创院以来,已历传三代,先祖和师父当任时,沈院是何等兴盛,如今落入我之手,沈院却日趋渐衰,我沈凌治院无能,应早早举能让贤,岂可误了沈院兴旺的大业。
没等老者答语,他叹了叹气,接着道:叶老,可知我心啊?
老者紧绷的面容稍有松弛,却是隐带一丝愁虐,他凹陷的双眼眯成一条线,仿似挂满了哀伤,内心早有肺腑之言,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沉吟叹道:老夫自创沈时就跟随先祖左右,随后跟随你师傅沈云,晋为院内第一护法长老,沈院所经历的点点滴滴都是靠心血铸就,才有今日,现沈院虽不必往昔,可势力仍在,仍是促成三足之鼎不可忽视的一院,他眼神看向远处意味深长叹道:沈院如今衰微,我这个做长老的也难逃其责啊,可如今沈院上下并无贤德之人,院内上下,众人修为都是资质平平,各方长老亦是年迈之末,并无他人能堪当院主之职,为今也唯有院主你才能主持大局,以慑四方,他深吸了口气继续道:你是上任院主亲点的内选之人,相信云院主亦是不愿看到今日此情形。
他顿了顿,眼中带着乞求,缓缓下跪道:院主!你就听老夫一劝吧,老夫求你,为了沈院大计,传位之事就此而终,望院主三四啊。
中年男子脸色带有几分阴沉,不难看出他面上隐有一丝复杂之容,他身为一院之主,被老者纷纷道来,一时间亦是百口莫辩,不可推辞,然见老者如此。
他内心已震,叶老,沈院上一个历经三代的老臣,试问院内上下有多少人能如叶老这般,为了沈院已是呕心沥血,耗尽一生,这让他感动不已,内心叹道:有这样的人辅佐我沈院,是我沈院之福,可这样的人又有多少了?想想方才叶老所言,也并无道理,现如今沈院虽是人才济济,人马众多,可若真是要择出一个扛鼎翘楚,力挽狂澜之人,院内上下还真难寻出此般人物,更何是能肩负起我沈院使命之人。
想到此处,男子轻闭双眼,深吸了口气,内心一片漠然,这时的他想到了师父沈云,那时的沈院,可为是兵强马壮,各个跃众而出皆是举足重轻般人物,可这些人物,随着年代久去,或是病老而逝,或是阵亡,早已不复当年。
然在他内心深处,退出这世俗纷争已是早已落定之事,断不会改,却不得不面对沈院现在的处境,只能内心暗叹:何时才能达成心中所愿啊,他漠然转身朝堂下走去,看着这年迈苍老的老者,依是这般恭敬,心中百般苦味,内疚,他抢步上前,扶起老者道:叶老,快快请起,你是我沈院三代长老,又是先帝所托的心腹之人,我沈凌怎如此受的,岂不折煞我也。
老者缓缓起身,眼中仍带着乞求之色,看向男子道:院主这算是答应老夫了。
中年男子收了收心绪,叹道:我沈幕荣也并非全无理智之人,叶老,请放心,这院主传位之事,沈凌不提便是,叶老你说的并无道理,眼下沈院正是紧要关头,定是需要主持大局之人,我沈凌身为院主,若是为一己之心,而耽误了沈院大事,怎对得起沈院列祖列宗,又有何面目去见先祖,岂不成罪人,这传位之事从长计议便是。
老者听闻后,心中大石已落,面上愁容才得以舒展,他欣慰道:院主能有如此体略,是我沈院之福啊,只是…话到此处,又显一丝忧郁,他慢慢道:只是我沈院这些年来,势力已大不如前,应需广收门第,着力培养可才之人,凡是脉修出众之人,皆可送往三大门派,修炼脉法,为我沈院储存势力,以备己用才是,如今我沈院为在这夏土争得一片天地,既要防止妖魔侵害,又要保全自我势力,就务必与修真六派交好,这也是必然之趋啊。
中年男子剑眉紧皱,眼中带有深思道:这六大门派闻名于世,而这百脉宗、天佛门和古迹神也为当今之最的三大派,我三院和这名门之派向来也是交好,这些年来,我院也是派出优秀弟子,分至三大派参选,可都以资质平庸而落选,近年来境况并未好转,反是越发惨淡,若不是我院与那古迹神向来要好,古迹神的青掌门与我又是至交,才特允数名弟子前往修道,这份人情让我亦是面上无光,而这百脉宗和天佛门至今却空无一人选中,反观他秦、唐两院,哎!他叹气道:想不到,院内弟子竟如此不堪,天赋各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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