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只是朝她耸了耸肩,一脸茫然。
丁大力抹了抹口水,自语道:“本来嘛,梦见自己正在吃那烤熟的麋鹿腿,那个香的啊,却不想正要下口时,却变成了那怪物的利爪,我了个去,吓得我不知是撤嘴好,还是撤腿好,急死个俺娘了。”
他这一语而出,便是让一旁正气为不过的倪婉清也没忍住,噗呲一声,笑弯了腰,顿然一手叉腰,一手指向那头牛,口里除了笑声,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沈凌和丁大力相视一眼后,也是哈哈大笑,这笑声是那样的豪放自由,声遍林梢 。
沈凌三人趁着阳光渐渐阴暗,便匆忙下山而去,直到一颗庞大的巨石浮现在他三人眼前时,三人才为之一轻。
这颗巨石在他们心中就如保护神一般,让人内心安分踏实,庞大的巨石横在这山谷的凹地处,占地之广阔,形成了玄界里独有的奇观,站在高处远远望去,那身影何止是庞大,简直就像一座不着边际的大山,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着金色、透着古老和神秘。
沈凌看着这景象,内心不禁涌起一丝震撼,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感受这来石洞的魅力,不由禁看呆了一般。
倪婉清脸上透着欢喜,提醒道:“走吧,沈凌。”
跟在最后的丁大力,嘴里不停嘀咕着:“可惜啊,可惜啊,可惜了我这麋鹿腿啊。”
他不停叹气,并埋怨道:“都怪顺子,若不是你乱跑,怎会惹出那场祸来,害咋们的一头也没捞回来,这笔账我丁大力跟你记着啊。”
沈凌笑了笑回道:“是、是、是,都怪我行了吧,只可惜这场比试被老天破坏了,自然也没了输赢。”
倪婉清嬉笑道:“沈凌,咋们别理他,这头牛啊,就是嘴馋了。”
丁大力一本正经的闪到沈凌跟前,得意笑道:“谁说没有输赢了,今日比试可是你丁大力哥赢了,你可一只也没猎到啊。”
沈凌一脸无赖,也难得跟他争论,随意道:“你赢了就你赢了吧,反正这样的比试,我向来都不如你。”
听沈凌这话带有一丝牵强,丁大力心里就急了,定要分个输赢,特别是看沈凌一脸不在乎的表情,就恼火,他朝一旁的婉清道:“婉清可以作证,我丁大力可是猎杀了十来头肥鹿啊,全堆在了大山里,”说到这里,他不禁惋惜道:“只是可惜了,要不然今晚就能大吃一顿。”
一听他喊道自己,倪婉清便是一惊,眼神慌乱,不知所措样,有丝做贼心虚之感,她心里很清楚,他俩今天的比试究竟谁更胜一筹。
丁大力哥汹涌无匹,猎杀果断,但过于残忍,实属不该,而沈凌,却是猎捕精明,手法灵巧、娴熟,关键在猎捕时并未伤及麋鹿的性命,这是难得的大善之举。
而在猎捕数量上,丁大力哥却仅多出一两头来,这场比试非要道出个输赢来还真是没了意义,只是让她难为开口的是,沈凌的战利品都被自己私下给一一放走了,这才让那头牛误解。
面对丁大力的问来,倪婉清,“啊了声,”目光像是在躲闪什么,低声道:“这...这,”她不知怎样开口,实在是难为情一般。
丁大力见倪婉清怎么一改常态,很是别扭,他便道:“婉清,丁大力哥了,知道你喜欢顺子,是想给他留面子,可这也不能包庇,实事就是实事,你就把实情说出来吧,让顺子也输得死心,这样脸上反倒有光彩。”
他只管在那叽里呱啦的说着,却没见一旁的倪婉清,早已怒火闪动,等他反应过来是,一个飞脚,向他踢来,幸得他闪躲极快,才免遭这一踢,若是被扫中正脸,那自己必成猪头脸,他丁大力一身牛气肝胆,定是丢不起那人。
见这丫头发飙,丁大力立马躲避,随后便骂来:“蝉虫,你干嘛了,来真的啊。”
倪婉清娇怒道:“死丑牛,你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切下你那牛嘴来。”
丁大力只好不再多嘴,他明白倪婉清的厉害,别看是少女丫头般,惹怒了的她并不是什么善茬,若是真动起手来,他丁大力还真是招架不住,毕竟修为就差了一大截。
面对他二人的打闹,沈凌并未注意太多,而是在回想刚才丁大力说的话,陷入沉思,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便一拍脑门,自语道:“坏了,坏了,我怎么就给忘了啊,哎!真是该死。”
他看了看天色,便转身向那大山又急奔而去。
这举动让二人不明其意,甚是古怪,二人卸下刚才那份打闹,丁大力看着天色,朝沈凌急忙喊道:“都这会儿了,你干嘛去啊。”
沈凌并未停下,反倒加速疾奔,只是扔下一句:“去救麋鹿,你们先回吧,我去去就来。”
倪婉清一时便明白了什么,一个飞身向他追去,见状丁大力也是紧跟其后。
少女一把将他拉住,闪到身前,拦住去路,整个人变得扭捏娇气起来,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娃娃一般。
这举动让沈凌都感别扭,不明其意,一旁的丁大力也是大眼瞪小眼的看向这丫头,也越发觉得这丫头最近古里古怪的,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少女低着头,缓缓道:“对不起,沈凌,我...我将它们都放了,你不会怪婉清吧。”
此语一出,让丁大力和沈凌皆是哭笑不得,好以为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丁大力更是无语的摇了摇头,便又想到了什么,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救什么麋鹿,还放什么...来着,”他纳闷自语着:“不是,不是没有一只活口吗。”
倪婉清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都怪你这头牛,要不是你那残忍猎杀,我婉清也不会生出那份好心来,将沈凌捕获的麋鹿都放了,”她一脸委屈,哼声道:“这下你这丑牛满意了吧。”
听得沈凌即想哭,又想笑,而那丁大力则是一脸醒悟的摸着脑袋,随后便大笑了起来。
倪婉清一脸委屈道:“你们...你们还笑人家,哼,不理你们了,”说着便头也不回的朝前而去。
二人摇了摇头,便疾速追去,那丁大力压低声音,轻言细语道:“这会这丫头是真生气了,不好惹啊。”
随后便冲沈凌竖了个大指,佩服道:“顺子,你赢了。”
沈凌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憨笑道:“快走吧,丁大力哥。”
二人追上婉清,丁大力自是不敢招惹,随在最后,沈凌将她一把拉住,一触手两人便是轻微一怔,倪婉清停下来转身看了眼沈凌,便是一阵低头不语,不知是哪气还未消,还是对那事耿耿于怀。
沈凌望着纯真的少女,不禁感触颇深,她的善良可让人包容她的一切,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疼惜,沈凌抚着少女双肩柔声道:“婉清,你做的对,也帮了沈凌一个大忙,沈凌感谢你还来不及,又怎会怪你了。”
他收回双手,轻吐了口气,叹道:“万物生灵都有命,又何必非要伤及无辜了,其实一开始我就并未想伤它们,只想着等比试完后将它们一一放回,可没想到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幸得婉清你善解天意,做成了此事,这不是帮了沈凌一大忙是什么。”
倪婉清悠然抬头,脸上堆出了笑意,看向顺风子,并未说什么,只是呆呆的点了点头,眼里充满赞许之光,仿似这一眼永远也看不够他心中的偶像一般。
丁大力被这一叨叨情面如雨的话听得直打哆嗦,说它肉麻嘛却又不是情话,他是个急性子,说话直来直往惯了,听不得这温柔细语,可偏偏那丫头就喜欢听,不禁在心中暗道:“看来只有这沈凌才治得了这丫头。”
丁大力带着不耐喊道:“快走吧,天都快黑了,雾要来了,”说着便大步朝眼前的来石洞走去。
沈凌和少女被他这一说,突然感觉凉风一袭,抬头一看,薄薄雾气如轻纱缭绕一样弥漫而来。
沈凌提醒道:“走吧,婉清,族人该担心了。”
少女点了点头,二人便向那丁大力追去,只是那少女脑中还回荡着少年刚才的模样和说的那番话语。
三人来到洞口时,便是丁大力先将两人拦住,忙道:“今日之事,只能我三人知晓,切莫让族人里人知道了,要是泄露了出去,咋们定是免不了一顿责罚,”他是个粗糙之人,难得看他表情认真一回。
在沈凌和倪婉清看来,其实并未什么,大不了就是一顿训责,可他们知道这丁大力家有个严厉如山的牛管家,将其管的极严,他是个独苗,在这凶险无比的玄界中,他老爹不允他出任何闪失,若是被他老爹知道了,定会让这头牛屁股开花不成。
倪婉清捂着嘴,一脸幸灾乐祸的格格而笑,随后没调侃道:“还真没见你怕谁过,你那身牛胆去哪儿了。”
沈凌亦是好笑道:“此事因我一时疏忽而起,丁大力哥放心好了,顺子不会向旁人提及此事的。”
丁大力这才放心,松了口气道:“像兄弟,够仗义。”
说着三人如做贼一般溜进了来石洞,洞外风声呼呼、夜雾弥漫,没有人知道这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清幽掠空过,暖阳斜上坡,今日的玄族显得格外热闹,一早便有族人进进出出,忙前忙后,他们围绕来石洞像是在布置着什么,各个脸上布满了欢喜,室内室外好不热闹。
迎着这股热潮,沈凌从灶堂拿了两个饼,正想窜门而出,瞧瞧这稀罕,便被婆婆喊住,婆婆从里间轻步而出,一身紫红旗袍,腰间环带一白色腰带,秀发梳盘于髻后,一根金簪点在一侧,显出了她的高贵,早已过了不惑之年的她,经这一打扮,就像判若两人,让人眼前一亮,虽是妇人身姿,却是风姿嫣然、风韵犹在。
沈凌从未见过婆婆像今天这身打扮,在这股柔美而冰颜的气质下,仿似婆婆便年轻了十岁一般,只见她手中拿着一套新衣来到跟前,递给他道:今日是玄族的大日子,每个人都会穿新衣参加活动,这是婆婆事先就为你缝制的,拿去快换上,应该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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