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卢彦起身客气道:既然这大事一定,那我唐院就不再久留,唐某就先行告辞了,说着他朝曾九禾及沈凌恭手道:后会有期。
随后唐院一众人,在哪卢彦的带领下缓缓走下了三院台。
见唐院众人已远去,这边沈凌等人,亦是相继起身,沈凌看向曾九禾朗声道:曾师兄,我沈院众人也不再久留,咋们就此别过,说着正要转身离去时。
那曾九禾忙道:沈师弟何必如此着急,老夫还有一事相问。
沈凌心中一惊,皱眉道:曾师兄,所为何事?
曾九禾看了下四周,又看了下众人,他面带谨慎道:近年来,天下不时传闻,这七玄善之事与你沈院有关,此事亦是传遍了整个夏土。
七玄善三字一出,众人皆是一惊,尤其是哪沈凌,他作为沈院一院之主,何不了解沈院上下,若是真有此物,自己岂能不知,可要将这七玄善之事与沈院牵上关联,他深觉这是无稽之谈,子虚乌有的事。
屈珍儿心中莫名一动,陷入了沉思,这七玄善三个字,多年来,在她心里就像个影子一般,挥之不去,内心矛盾重重,此刻再听到这三个字,何不让她心中一惊,只能暗道:难道世间真的存在这神物,为了它,世人就非要机关算尽、你争我斗、丧失血性、互相残杀吗?在她心里,或许以前是这样,可现在她变了,她可以不在乎这天下纷争,世间仇恨,但她必须在乎他深爱的人和她腹中骨肉,这才是她最珍贵的,想要保护的,而对这七玄善,这个神秘的东西,内心深处已莫名的敬而远去。
一旁叶老心中一颤,有种莫名的敬畏,面上凝重之色甚浓,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于此,陷入了呆滞中。
沈凌面色沉重难堪,沉声道:曾师兄,你身为我三院盟主,此番言论应知轻重,这七玄善三字,岂是你我能轻易说出口,还这般随意扣在在我沈院之上,难不成是欺我沈院无人是么,说着他一脸怒气哼了声。
曾九禾见这沈凌已是气上心头,便笑脸忙道:沈师弟,说得极是,曾某先赔个不是,还望沈师弟息怒,听我一言,他叹了叹气道:不怪老夫说话鲁莽,只是…只是这风声传的甚广,我作为三院盟主,理应问问沈师弟究竟,他顿了顿,继续道:现如今邪魔当道,世间局势不稳,这事若不好生处理,难免会被邪魔钻了空子,对我三院不利,而此事又牵连你沈院,还望沈师弟如实相告才是。
沈凌看了看曾九禾,怒气之色稍有平息,他正色道:这都是世间讹传的谣言,定是有人别有用心,置我沈院于不利,分化我三院的齐心,这讹传的谣言,岂能轻信,还望曾盟主不要受小人所误,乱了我三院之心啊。
未等那曾九禾开口,他又继续道:我沈院历经三代,传于我沈凌,沈某虽不才,修为浅薄,但亦是做人正直,明是非之人,若是我沈院真有此等神物,我沈院在这修真界会是这般,他顿了顿,重语道:这等污蔑之言,若是外人说说便罢,可请曾盟主就不要再言,免得伤了我两院的和气,给旁人做了先机。
没等那曾九禾如何反应时,沈凌朗声道:沈某刚才之言多有得罪,还望曾盟主多见谅,看来这三院台我沈院亦是不便久留,咋们还是早早散了,他向曾九禾恭手道:沈某,就此别过。
说着沈凌三人朝哪台下而去。
曾九禾欲想再说,见这沈凌去意已定,一时只得施身恭手相送,只是目光带着一丝意犹未尽,心有不甘的愁色。
见那沈院一行人已走远,众人下山而去,曾九禾身旁的孩童突然好奇道:爹,沈师叔为何要生气你的气,明明爹就是在帮他,可他还要如此顽固,含怒而去,爹你是盟主,为何还要让着她,难道我曾院还怕他们沈院不成,他那稚气的童音,虽显得一丝稚嫩,可观他面容,却是一副一本正经样,像是人小鬼大,心中装有万事般。
曾九禾看了看身旁的孩童,只是一脸笑道:你懂什么,等你长大了自认会明白。
那小孩听完父亲这话后,面上升起一丝冷峻之色,眼神怔怔的望向远方,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这样沉默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老者轻言道:院主,可是信了那沈凌的话?
那曾九禾眼神深邃,淡淡道:现在信与不信,也无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查明这沈院背后的秘密,随后他话锋一转,语气一肃道:邱长老,叫你安排的事办的怎样了,查的可有眉目?
那老者缓缓上前道:院主放心便是,老朽已将整个沈院安插有人,暗中监视着他沈院的一举一动,只是那七玄善之事,到现在还并未有线索。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那个吟夫人,来历恐怕并不简单,这女子十几年前就来到夏土,进了沈院,并深得那沈院信任,与那沈凌结为婚配,听说现在还怀了那沈凌的骨肉,两人夫妻情深,常喜琴箫合奏,仿似并不喜这宗门之事,但是此人神秘难测,脉气修为非常高深,行踪更是诡异,这几年派去暗查、跟踪她的人,都被她轻易拔出,足见此人并不简单,只怕…只怕也是冲着这七玄善而来。
曾九禾双眼微闭,深吸了口气,双目冷峻,显出一丝狠色道:不管是谁,只要敢挡我曾某的路,都不会有好结果,他顿了顿,眼神又逐渐平和道:这个吟夫人,既然这么多年都未查明她的来历,她又怀有沈凌之子,对她就先放一放,你要把精力多放在这七玄善之上,一有情况就向我通报,不过我得提醒,千万不要暴露了身份。
那老者恭谨道:老朽谨遵院主吩咐,定会办好此事。
曾九禾负手而立,面上带着一丝阴沉,自语道:讹传,老夫从不相信讹传,只相信实事罢了。
随后他手一挥,曾院众人亦是相继而动,紧随其身,朝那台下而去。
片刻后,原本热闹无比的三院台,一时又恢复了他以往的宁静,在这三院台上,正派之士已尽数离去,毫无人影,方才还人群拥挤的山岗,现在只剩寒风寂寂,暗云呼啸。
不知过了多久,在这三院台上的风,仿似吹得愈加急,天空飘来的云也昏暗了许多,突然在这三院台上空,两股黑气,浓如黑墨,翻涌不止,向三院台弥漫开来,那两股黑气各自一卷,盘旋而聚,两道黑影径直落在了三院台上,两道黑影站定身形后,原本四周还呼啸的风声,骤然停止,恢复了起初的宁静。
不难看出这两道黑影,皆是两名男子,只是黑衣着装,整个面容被那谋面包裹,极难辨认,二人皆是谨慎的望了望四周,见并无他人,其中一黑衣男子才朝另一男子恭谨道:宗主为何还要下来查看一番,听这声音分明是一老者,只是他声音嘶哑,带着一丝颤音,让人深觉恐惧。
另一黑衣男子沉声道:方才隐匿在上空时,探觉到一股怪异之气,不像是人间的气息,不知大长老是否也有察觉,本尊甚感蹊跷,所以下来看看。
那黑衣老者道:宗主果然是心思细密,他顿了顿,又断断道:那道气息不是来自人间,更不是我魔宗,而那魂族就更不可能,气息呼吸间,贴近天地,又带浓浓的水性妖异之息,恐是妖族之人,但老夫也只是猜测,天地之大,也是无奇不有。
那被唤作宗主的黑衣男子沉思道:妖族之人,大长老,指的是哪沈院女子,那女子定不简单,看来这妖族亦是早早下了手,在这人间正派中竟有妖族之人,看来是我魔宗低估了各界的势力啊,也不知那魂族是否也是蠢蠢欲动。
男子转身向老者问道:依大长老看,方才那沈凌所言是否属实,这七玄善,若果真没在他沈院,这天下又怎会如此传闻。
老者看不出任何表情,慢慢道:几百年前那奇异之象,在他沈院而显,这是众人所见,不管在与不在,我们不妨先看个究竟,要记住,没有根据的事情,怎会引起传闻,不过咋们也不得不防那名叫屈珍儿的女子,此人若真是妖族之人,能隐匿在这沈院,并不是什么善茬,定有过人之处。
一旁男子亦是点了点头道:大长老说的极是,咋们不妨先看看沈院动静再说,等他曾院先走这步棋,咋们也好伺机而动。
说着,两道黑影同时笑出了声,只是那笑声带着阴冷,带着诡异,让人毛骨悚然,暗暗生畏。
随着笑声,两道黑影,逐渐淡化为黑气,天空又飘过一阵阴风,两道黑影旋转而起,径直向远空弥漫而去,瞬间消失于无影。
黑影远去后,这三院台才真正恢复了起初那丝平静,谁也不曾想到,这里又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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