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杂种敲了敲大伯家的门,“咚咚咚,大伯,快开门。”
“来了,来了,谁啊?”小院里传来狗杂种大伯回应。
门开了,狗杂种的大伯看见狗杂种先是楞了一下,随后笑着说:“是贤侄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雪至那丫头回来了?”狗杂种叹了一口气,悲痛地说:“家姐,走了。”
“什么?!”狗杂种的大伯故作惊讶,打开那两扇木门,伤感地说:“可惜了,雪至这么好的丫头,还是命薄啊。唉,我们这些穷苦人又怎么能斗得过上天呢。”
狗杂种叹了一口气,“以前我不信命,总想与天斗一斗。经此一事,我才知道人又怎能与天斗。”
“你现在知道还不算晚,当初你不听劝阻非要去归海府,我还真担心你为了雪至那丫头冲动丢了性命。你这孩子,从小就不听话,没少让长辈们操心。”狗杂种大伯慈眉善目的看着狗杂种,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道:“别杵着了,进来吧。”
“等下,大伯帮我搬一下东西。”说着,狗杂种朝着放酒坛的地方跑了过去,他的大伯好奇走出了门外,见到狗杂种正吃力地抱着一坛酒,有些不解地问:“贤侄,你这是作甚。”
狗杂种抱着酒坛子走了过来说道:“经此一事,侄儿打算离开这伤心之地。长这么大也没孝敬过您和三叔,今天买了些吃喝,想请您和三叔两家子一起吃顿便饭。”
“你这孩子,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狗杂种大伯数落了他两句,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他没想到自己的侄儿竟是这般愚笨,被自己哄骗得团团转不说,临了还不忘花这么多银钱孝敬自己,真是愚蠢至极。
狗杂种大伯心里盘算着,既然狗杂种都要离开这里了,何不把这场戏演好,到时候他家那宅子不也是自己的了?送佛送到西,我的乖侄儿,你可真是明白我的心意。
在狗杂种大伯暗自得意之时,狗杂种抱着酒坛子说道:“大伯,帮我搭把手。”
狗杂种大伯笑了笑,“你这孩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弄得我措手不及。”说着,狗杂种大伯对着屋里喊道:“复生,赶紧出来,把门外的东西搬进来。”
狗杂种的大堂哥复生不情愿地走了出来,与狗杂种两人将东西全部搬进了源自里。狗杂种的大婶婶眉眼都笑细了,她将食盒里的吃食尽数端了出来,“这么多东西,花了不少钱吧。你这孩子,不是婶婶说你,挣点钱不容易,细水要长流,可不能由着性子胡造,攒着钱娶一房媳妇儿。”
狗杂种找了张椅子坐下,笑了笑说:“婶婶,没花多少钱。今天就想接您的地儿请大家伙吃一顿饭。”
狗杂种大伯捋了捋胡须,对着狗杂种的大堂哥复生说道:“复生,多跟你堂弟好好学学,别整日里游手好闲。”
“爹,我哪有游手好闲!”复生见自己的亲生父亲数落自己,胳膊往外拐,心中不爽,找了张椅子坐下,别过头去。
“别坐着了,去把你三叔一家子请来。中午,就在家里一起吃个团圆饭了。”
狗杂种见复生不情愿,于是起身说道,“大伯,还是我去吧,堂哥方才没少出力,让他休息会儿。”
拦下狗杂种,他大伯完端起了茶杯,笑着对狗杂种说:“让你堂哥去请,贤侄,坐下喝杯茶润润嗓子。”复生不情愿地起身去请三叔,嘴里低声嘟囔着:“也不知道谁才是亲生的。”
晌午时分,狗杂种的大伯、三叔两家子人齐坐在客厅里吃喝着,狗杂种觥筹交错间游走,不停地向众人敬酒。
“堂弟,你真打算离开漠烟镇了?”狗仔种的大堂哥复生用手抓了两片羊肉放进嘴里,边嚼边说。
狗杂种点了点头,“嗯,想好了。留在这里也是徒增伤悲,我打算出去看看,也不枉活这一世。”
“你不打算报仇了?”复生话刚说完,头上就遭他爹的一击,“报什么仇,你是要你堂弟去送死吗?”复生有些恼怒地看向他亲爹,他实在不理解,爹今日怎百般维护狗杂种,难道我还不如这一桌子的吃食?
“君子当有自知之明,我手无缚鸡之力,又怎能与归海一策斗呢。我想爹娘在天有灵,他们会理解我的。”狗杂种长叹道。
狗杂种的三叔打了一个酒嗝说:“你能如此想最好,这世上有什么比活着还重要呢。”
“那二伯、二审和雪至的丧礼你打算怎么办?”狗杂种的二哥问道。
狗杂种无奈地说:“我打算今晚便将二老和家姐葬了。你们也知道家姐遭那些畜生侮辱,这毕竟是一桩丑事,我也不想街坊四邻说三道四,相信爹娘泉下有知也会理解的。唉,人活一张脸,这个地方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出去闯闯也好,漠烟镇毕竟是一个穷小僻壤的小镇。”狗杂种大伯插话进来,他端着碗说:“来,我们也敬贤侄一碗酒。贤侄,今后一人在外,万不能意气用事,吃亏是福啊。”
“大伯说的是,这碗酒我干了,大家随意。”狗杂种将一碗酒尽数饮入腹中,原本煞白的脸此刻通红,他身子有些站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随后又爬了起来,坐在椅子上。
狗杂种的大伯见此状,心知趁着狗杂种酒醉提出要求,他断然不拒绝,即便酒醒后矢口否认,那也无济于事。笃信这一点,狗杂种的大伯给狗杂种斟满酒,说道:“贤侄,来,陪大伯再喝一碗。”
狗杂种的三叔不明所以,端着酒碗说:“大哥,你看他都喝醉了,我们兄弟俩喝。”
狗杂种大伯白了一眼他三弟,说道:“跟你喝酒的日子多着呢,我侄儿明天就离开漠烟镇了,以后怕是很难再有机会一起喝酒了,今儿无论如何都要喝好。”
狗杂种三叔愈发觉得奇怪,大哥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往常最是瞧不起二哥这一家子人,之前还与自己出卖二哥,害得他一家遭此惨剧,现在张口闭口就是“侄儿”、“贤侄”的叫,难不成还真心疼起狗杂种了。
狗杂种趴在桌子上,眼镜勉强地睁开了一条缝,他手摸寻了半天,这才端着酒碗,酒水洒了快一半有余,“大伯……三叔,来,喝…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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