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说要调秦府尉,俩人立马打了立正,十足地来了底气。
听说这位秦府尉不足弱冠年纪,正值年少,却是名武状元,人又长得气宇轩昂,十分俊俏,殿前施展,深受皇上喜爱,特令桂丞相安排得力地方历练一二,日后飞黄腾达,那是指日可待。
桂丞相便指派他去鹿州太守张青云辖下,做了一府武官。配合张青云,将鹿州周边大大小小帮众,不服官府管教的山寨,给平了个遍。姚老寨到现在还记得,他们百佛山怎么在两个时辰之内便被他全数制服,准备将他们全部坑杀的阎罗之举。逼得他不得不向张青云投降,做了马前卒。
张太守的官符一出,秦府尉十分不解。
鹿州驻守秦府尉秦霄,接到官符的时候正值子夜,操练了一天,刚刚沐浴完准备休息,属下守兵急急地递了密函并官符捧上,却是张太守要他调五百兵去桐川县。太守为什么要亲自去几百里之外的这样一个小县城?还要带兵过去?属下们禀告说这个地方出了几百匪众,是个硬茬,要他去平荡一下。
才一两百匪众也值得从州府调兵么?秦霄摇摇头,奈何命令已下,只得重整衣衫,一身紫袍银甲穿戴上身,浓眉凤目,身量颀长优美,直看得旁边的丫鬟们羞红了脸。
少年英姿,鲜衣怒马,五百驻兵,旌旗起,甲胄在身,箭在势上,开赴桐川。
彼时,兰灵儿和夜天的马车前后脚刚刚离开鹿州。待他们到了桐川外郊一个叫桃花镇的小镇上时,秦霄已与张青云汇合。
此时的桐川,就像燕子刚刚垒起的窝旁,突来了狂风骤雨,巢之将覆,卵之不存,县衙前大批训练有素,刀剑铮鸣的铁甲兵们,令百姓们十分惊惧惶恐。沿街叫卖的小贩突然少了很多,街道变得格外空旷。
张青云见秦霄如此威武神骏,喜不自胜,慨叹道,“秦府尉,要不是本府没有女儿,咱们一定得结个亲家,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可难找啊。”
秦霄颔首,薄唇勾起一笑,丫鬟们浑身一哆嗦,只听他低沉阳刚的声音带了一丝丝清亮说道,“大人谬赞。”
“好好,秦府尉,一路辛苦,是这么回事……”张青云把桐川的情况跟他严肃地说了一遍,特别指出连翠山一帮匪众善用机关吞了姚老寨近百号人,连翠山的当家老大徐青峰出身皇家军多么多么厉害,但他如今背叛朝廷,纠结江湖二流子挟持县令,干了许多非法的勾当,我等忠直正义之辈实在不能容忍,秦府尉你发挥作用建功立业的时机到了!
秦霄当即点了兵马,带着连翠山的人供出的机关密布图,开赴连翠山。
张青云像看自己儿子一样,在县衙门口相送,直到秦霄走出很久才回衙,边感叹不已,“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啊。”
“谁说不是呢。”管家附和。
秦府尉一来,年轻,有冲劲,有勇有谋,又加心狠手辣,徐青峰摸不透他的路子,听说这个徐青峰勇猛有余,智计稍欠不足,如果说徐青峰是把重锤,他就是把灵活机动的利剑,是很有把握能胜的,再说,最不济,徐青峰伤了他,那就更坐实连翠山的罪名了。桂大户的事,便更有理由同丞相交代。
只是这楚玉如,探子说她同那叫夜天的男人的相好叫什么二丫的走得近,必和这连翠山有勾连,藏身市井,待秦府尉取了胜,便一家家给我翻,桐川掘地三尺也得找出来!
张青云舒舒坦坦地回了县衙静候佳音。
桐川县衙闹的这些个动静,自然逃不过徐青峰的眼睛。急命手下传令给军师,让他先不要进城,连翠山必全力抗敌,让他不要担心。
夜天,兰灵儿带着姚青梅安顿在桃花镇唯一的小客栈。
徐青峰派的人寻到大江、大浪沿途留下的特殊印记,与夜天在小客栈会面。
夜天的小屋里,来人低声相禀,“军师,桐川内满城张贴捉拿军师同兰姑娘的画像,张太守调了秦霄秦状元五百精兵围住山根,大当家特意嘱咐,先不要进城,区区五百敌,他还不放在眼里,勿要挂念。”
夜天眉头轻轻皱起,默默思考。
该是晚饭的时候了,兰灵儿出屋来敲门,叫着夜天一起去大堂吃。
夜天打开门,放兰灵儿进来。
徐青峰的人瞥了一眼兰灵儿,复垂下头去。
屋里的气氛有种诡异的安静和紧张,大半跟这喽啰兵带来的消息有关,兰灵儿觉出来了。
夜天简单地把事情向她转述一遍。
兰灵儿认真的听。
喽啰兵倒是奇怪了,都说这女孩是军师的相好,可也没必要掺和进他们男人们的事里来吧,军师怎么啥都告诉她呢。
“你皱着眉头,是不是这个姓秦的府尉比较拿得出手?”兰灵儿瞅着夜天。
夜天点点头。
秦霄在金銮殿前的广厦擂台上展示的身手,他是见识过的,兵部开出来的战争案例,考核计谋战略,他的想法出其不意,克敌制胜,令人印象深刻。
“他厉害在哪里?”兰灵儿睁着圆圆的眼睛问。
夜天温声细语地解释。
喽啰兵颇有些不耐烦,这女人是有些姿色,可也不至于让军师迷成这样,这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心情在这听他们小两口拉拉扯扯。他鼓了鼓勇气,想开口告辞。
却听兰灵儿说,“这位兄弟,你不要着急,容我们想想,有些话劳烦你稍给徐大哥。”
喽啰兵尴尬地头再次低了些,掩去眼里的不耐。
“这秦霄精通兵法,又能举一反三,出其不意,人又年轻,肯定长得也不赖,要不皇上怎么看得上他……”兰灵儿坐在炕沿上,两只脚丫悬空着晃晃悠悠。
却眼见夜天的眉听了这话后更皱了几分,料想自己说的太粗糙了,忙道,“跑题了,跑题了,夜天,你有什么话要稍给徐大哥的?”
夜天却闪着微笑的目,看着她。
在她听说了秦霄的这许多“厉害”之后,竟无一丝焦虑惧怕,是相信徐青峰呢,还是又有什么鬼精灵的“疯”主意?
他微歪着脑袋,宠纵地看着她,“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兰灵儿深吸了一口气,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可为何还问我这个孩子的意见,既然他问了,那我就说吧,“我曾听说过这样一句话,说来你听听,也不知对还是不对。”
夜天扬起眉头静听。
“以不变应万变。”兰灵儿嘴角微抿缓缓说道。
夜天眼里的兴趣,一瞬间浓厚无比!
兰灵儿受到鼓舞,接着说:“张青云兴师动众来犯连翠山,所倚仗的是徐大哥的名分不正,'挟持'县令又寻不到桂大户和楚玉如,到处找茬。
但楚玉如一事,是他儿子犯下的丑事,他必想尽法子遮掩,不会告诉别人。
他想找桂大户,必须着落到连翠山身上。可桂大户名义上是董大办的,程序上合理合律,搬到明面上,谁也说不出什么的。
最后就剩一件事,徐大哥的身份不该挟持董大,鹿州辖下的地盘出了匪,派人来剿是很正确的。
可若这匪根本不存在呢?我还是那个意见,山里的兄弟们来之于民,还之于民,连翠山就只是一座青山绿水的山,棕头巾换上青毡帽,兄弟们便是田间地头提锄头的农夫。单凭董大一面之词,他毫发无损,整日出入县衙,吃的好睡得好,谁能证明他被挟持?
待兄弟们流入市井田间,散入人海,任他秦霄有千般本事,万般计谋,也无处施展。”
夜天微笑着听。
兰灵儿不好意思地笑笑,“你们男人是不是觉得这主意有些怂?”
夜天摇头,一目现沉光,转而吩咐喽啰:“带话给徐大哥,敌远来之兵,宜避其锋芒,以逸待劳,耗其锐气,连翠山关闭所有机关,掩去山寨围栏,兄弟们散而不乱,蛰伏以待时机。”
“是!”喽啰兵应声领命,退出去了。
兰灵儿圆圆的眼闪着崇拜的光,瞧瞧人家这措辞说的,什么远来之兵,什么以逸待劳的,一看就是懂兵法的,竟还肯听取我的意见,真是知己。
眼里瞥见对面的女孩大眼睛里崇拜的光,夜天无声的笑了。
“啧啧啧——”
忽然,门框处传来几声不屑的咂嘴声,但见姚青梅倚着门框嗤鼻子,没好气地说,“兰灵儿,你还害臊不害臊,一个女人就不知道矜持点?”
兰灵儿咬咬牙,“我怎么不知道矜持了。你给我出来!”
她气嘟嘟地拉着姚青梅返回隔壁房间。
大江和大浪在门口晃悠,见俩女的走了,嘻嘻一笑,凑到夜天身旁,“军师,你们这也太稀奇了,别人家儿女相好,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倒新鲜,自由恋爱,嘿嘿,军师,啥时候办喜事?”
却见夜天嚯然站起,狭长的目泛着冷光:“以后万不可胡乱猜测,毁坏姑娘清誉!”
大江一愣,“军师,这么说,你对兰姑娘没有那个意思?”
大浪懵住了,军师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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