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玉书从一开始就对这画很不上心。
在他看来，这画是老的，因为这是林夕说的，他此时百分百相信林夕的话。
只是他瞧不起老仿，而且这个观念先入为主。
所以当林夕说是南宋古画的时候，他心中是不屑的，以为林夕就是在恶心这个老乔。
但是不屑归不屑，他还是装模作样的配合拿了出来。
“其实，你说的没错！”
林夕拍了拍坐在地上的老乔，“这画上的水渍，的确是近现代的手法，而且极其低劣！”
说着，林夕用手指蘸着清水，轻轻的涂抹在画的马麟题跋下方，直到完全浸透为止，然后继续说道。
“只是，你有没有发现，这画很奇怪？”
“明明是一个绢本，为什么会有纸本的触感，而且只是这一个小地方存在？”
“虽然尽量做的跟绢本相似，但纸本依旧还是纸本！”
“有时候，人蠢真的不能怨社会！”
“这辈子，你注定没办法发财！”
说着，林夕手指并拢，一道青色气劲悄然发出，正好挑住那被浸湿的地方。
气劲被幻化的非常薄，而且用劲很轻，轻轻上挑，却是一块长方形的物体被挑了起来。
时间不断，毕竟这是个精细活。
那老乔已经看的愣住，这画在他手里时间不短了，却始终没发现还有这个机关。
其他人，更是看的目不转睛，他们见到那被挑起的物体下，赫然出现了一行字。
“《层叠冰绡图》！”
那老乔的眼珠子都在颤抖，声音更是发着颤的念出这几个字。
“马麟的层叠冰绡图！”
是的，这纸本低下盖住的，正是这画的名称。
也正因为盖住了最主要的一行字，再加上后来那些无知的人进行的做旧处理，才让这幅画被一次次的当做了仿品。
然而此时，却在林夕手里，重见天日。
“你说是因为杨妹子这个名字才让你觉得看假对吗？”
林夕哈哈一笑，拿出手机，打开搜索，很快便将手机屏幕对准了老乔，“识字吧？
自己念念！”
老乔看着手机屏幕，全身都开始抖动起来。
他不是怕的，而是悔的，显然已经知道了自己错失了什么。
“杨妹子，南宋宁宗皇后……”便是这第一句，就足够说明一切。
再想到林夕适才解释过的各种证据以及理论，老乔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这真是马麟的真迹，这题诗的杨妹子，就是宁宗的皇后……这都是他们的真迹？”
老乔剧烈的喘着，“这幅画，是真的南宋古画，我……我……”这可是老乔自己亲口说的，而且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的。
那老莫首先呆住，他也看过，却根本不屑一顾，哪想到居然真的是古画，而且是南宋古画。
其他围观众人，更是窃窃私语，显然是没想都自己能亲眼见到这种东西。
“你八百买的？
很便宜，捡了大漏！”
林夕拍了拍老乔的肩膀，却满是讥讽。
“只可惜，你六万五卖给了我！”
“而这幅画，无论是上拍还是私下出手，你应该清楚能值多少钱吧？”
老乔颤抖的身体瞬间径直，呆呆的看着林夕。
“能……能值……”老乔使劲咽了下喉咙，“最少，五千万！”
没错，就是五千万，这幅画即便是私下交易，也得五千万打底。
如果是上拍，那怕是就没有上限可言，就看竞拍的人物了。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画绝对不会低于两个亿，这边是宋画的价值，更别说上面还有皇室之人的题诗。
“聪明！”
林夕拍了拍他的脸，“现在，你觉得，咱们俩谁占了便宜？”
老乔的脸色从煞白变作铁青，跟着又发起了黑，他的内心不断的剧烈起伏着，双眼中已经没有了其他人，全部都是林夕手里的画。
“画，五千万！”
老乔念叨着，“五千万，画！”
忽然，老乔猛的跳了起来，完全不似适才的怯懦，居然伸手就朝那画抓了过去。
“画是我的，是我的！”
“五千万也是我的，都是我的！”
“你不能拿走我的画，你还给我！”
这家伙，居然失了心神，在金钱的刺激下，甚至想要动手抢画。
只是，林夕怎么可能被他碰到，反手一拍，这家伙直接飞了出去，而且是飞回了店里。
传来一声乱响，再就没了动静，显然是晕了过去。
“我靠，这还真是古画啊？”
雷玉书惊愕。
“去，到里面找个存画的盒子！”
林夕没回答，而是吩咐道，“东西宝贵，可不能弄坏了！”
林夕小心翼翼的将画卷起，却是眼看要完活的时候停了下来。
“倒是有件事忘了！”
林夕看了看手里还没卷起的那一截，边上有一处微微的磨损，正是之前老莫拍在桌子上留下来的。
“有个人，得赔我的画钱！”
目光随即看向老莫，如同利剑，刺的人眼睛发疼。
“干……干什么……”老莫吓得急忙想要起身逃走，他等不及那个所谓的堂主，怕是人还没来，自己先被弄死了。
可都没等他起身，身后却忽然出现一道身影，直接被他再次踹翻在地。
“刚才我说了，弄坏了我的南宋古画，是要赔的！”
林夕的声音如同鬼煞，带着肃杀之意，出现在他头顶。
同时，老莫也感到胸口一痛，而且越来越痛，只见一只大脚踩在了他的胸口，缓缓的用劲。
“赔吧！”
林夕冷冷的说道，“这画，磨损破坏，赔偿一千万！”
一千万，老莫不是拿不出，但那已经快是他的全部家当了。
“我……我没有……”老莫当然不肯。
“你不想赔？”
林夕的脚下再次加大一份力量。
只听‘咯吱’的声音响起，那胸骨被踩的都发出来声音，只要再用力点，必然会断。
“你干什么，你想当街行凶吗！”
其他店主见状，急忙大叫，却不敢上前。
“不服，可以来救！”
林夕看着他们，“如果你们有这个本事！”
那些家伙，也就是嘴上的功夫而已，一个个喊喊话还成，真让他们动手，可就全都成了腌菜。
“赔不赔！”
林夕重新看回老莫，只是没有继续踩下去，而是给他抓了起来。
“我……我没那么多钱！”
老莫硬撑着，语气却软了下来。
“是吗？”
林夕呵呵一笑，“你会有的！”
话音落下，林夕直接捏住他的小指，微微用力。
只听“咯嘣”一声，小指当即断掉，那老莫的惨叫好像杀猪一样直透人心。
“赔钱，不然我就一根根的捏断你所有的指头！”
林夕好像没有感情的机器，“直到你有钱了为止！”
其实，那画的磨损，根本不算什么。
林夕自己就会修复，保证跟原先一模一样，而且这种磨损甚至都可以当做正常老化来看待，不会影响半点的价值。
之所以会如此的逼迫，林夕完全是为了让这不知死活的家伙明白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一千万，少一分不行，多一分不要！”
林夕捏住了他的无名指，“现在，有钱了吗？”
说完，再度用力，那指头毫无悬念的断掉。
“别别，别捏了！”
老莫可不是什么硬汉，此时疼得他大声叫嚷，“有了，我有钱，我赔，求求你不要再来折磨我了！”
林夕讥讽的冷笑一声，手松开，任由这家伙落在地上。
“拿钱，不要跟我说要去银行，我现在就要！”
老莫见自己是真的躲不过，只能颤颤巍巍的拿出自己的手机准备转账。
可也就在这时，街头突然传来汽车的轰鸣，老莫更是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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